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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69节

    齐烨梁把烟蒂送进嘴里叼着,也认真看着祝城渊,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戒烟。

    就在齐烨梁把打火机掏出来想给自己点火时,祝城渊一把把他嘴里的烟跟手里的打火机没收了:“老齐,二手烟我们也不能吸。”

    祝城渊又转头看向淮烟,很认真地说:“从爸妈家出来的第二天,我就在医院的同性伴侣体外生殖中心提交了申请表,我们要提前半年备孕,想要提高成功率,需要爸爸跟父亲健康且有活力的米青子。”

    第72章 日子很长,我们慢慢过

    齐烨梁一听这话,立马收起烟跟打火机,坐直了身体:“烟哥,渊哥,我祝你们成功。”

    这话听着有点儿别扭,但祝城渊欣然接受,毕竟这个确实讲究缘分,成功率不算太高。

    晚上十点,为了调整作息,淮烟准时被祝城渊拉回房间休息。

    齐烨梁在的时候,淮烟不好发作,关上房门,淮烟就有些生气了。

    “你在医院申请,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祝城渊走上前解释:“上次在爸妈家聊完我就在网上申请了,医院审核信息还需要一段时间,审核过后还需要我们一起去医院登记跟体检,而且目前的技术,成功率不高,所以我想提前准备一下,我是想等审核通过之后再跟你说。”

    淮烟背对着祝城渊,从衣帽间找出一套睡衣,边脱身上的衣服边往浴室里走,淡淡地说:“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先把申请撤回来吧。”

    祝城渊愣了愣,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儿来,淮烟已经拎着睡衣进了浴室,很快隔着门有闷闷的水流声传出来,听在耳朵里,空气都变湿了。

    祝城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他有些过于着急了,而且这么大的事,他应该跟淮烟商量才对。

    他掏出手机登录进去,查看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申请。

    申请还在审核中,他的手指在撤回申请的按钮上隔空悬了半天,一直等到淮烟洗完澡出来了,他才摁下撤回申请按钮。

    “申请已经撤回了,我应该跟你商量下才对,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跟想法。”

    祝城渊举着手机对着淮烟晃了晃,虽然脸上在笑,说出口的话也是想轻松带过,但心里还是有些丧气。

    淮烟说了声“好”,拿着毛巾坐在沙发上。

    祝城渊走到沙发后面,自然而然接过淮烟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找出吹风机给他吹。

    淮烟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一直往祝城渊鼻子里钻,祝城渊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淮烟的头发上,边吹边说:“头发有点儿长了,明天要不要剪一剪?”

    吹风机虽然是静音模式,不影响他们说话,但细细的嗡嗡声夹在其中,还是让人有些烦躁。

    祝城渊边吹边拨弄着淮烟的头发,淮烟额前的发丝盖在眼睛上,发丝戳着睫毛跟眼睛,痒痒的,不太舒服。

    淮烟闭上眼,扬起脖子问站在自己头顶的祝城渊:“那你说说,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嗯?”

    祝城渊刚刚在说要不要剪头发的事,反应了几秒才明白淮烟还在说上一个话题。

    头发吹好了,淮烟睁开眼,祝城渊把吹风机放在一边,也坐在淮烟身边,侧身对着他,想了想说:“你现在不想要孩子,还没准备好,所以不高兴我自作主张去申请。”

    淮烟隔着碎发缝隙直直望着祝城渊,祝城渊把遮在淮烟睫毛跟眼睛上的发丝拨到一边,指腹贴着他的眼皮轻轻蹭了几下,那么亲密温柔,甚至还在自责。

    淮烟知道,祝城渊现在应该很失落,并且这个傻子还多想了,以为他是不想跟他有孩子。

    淮烟叹了口气,抓住祝城渊拨他头发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问:“那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没准备好的?”

    淮烟在祝城渊手指上亲的那一下,把祝城渊的思路跟失落都亲没了,脑子里只剩下我媳妇儿太温柔了,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祝城渊一时半会儿确实猜不透淮烟的想法,既然猜不到,那就直接问:“所以,是因为什么觉得还没准备好的?”

    “上次我们回爸妈家也都听到了他们以前的事,我们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很怕会跟爸妈那时候一样,在不合适的时间,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才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

    淮烟一字一句,慢慢地解释给祝城渊听:“我并不是不想,而是想等更成熟的时机,等我们都准备好了,等更好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申请,好吗?”

    原来这才是淮烟的想法,祝城渊点点头:“好,听你的。”

    淮烟胳膊撑着沙发站起来,一侧身,双腿直接跨坐在祝城渊腿上,什么都没再说,抱着祝城渊的脖子,跟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无法呼吸了他们才放开彼此,淮烟舔了舔祝城渊湿漉漉的唇角说:“一起解决问题,一起沟通问题,也有奖励。”

    祝城渊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晕乎乎轻飘飘的,有些得寸进尺:“那还有没有别的奖励?”

    “已经过了十点钟了,我们该睡觉了。”

    祝城渊的手还紧紧抱着淮烟的腰,并不想松开:“如果现在不开始备孕,那我们其实可以再晚一点睡觉。”

    祝城渊说的晚一点睡,那就不知道会晚到什么时候,淮烟在还有主动权时,火速从祝城渊腿上下来,直接上床钻进被子里,还关了灯:“不行,现在就睡觉。”

    祝城渊坐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起身去洗了个澡,磨磨蹭蹭上床躺好。

    他知道淮烟还没睡,祝城渊靠上去,从身后抱着他:“从我恢复记忆开始,我想弥补的,我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是我太着急了。”

    淮烟翻了个身,额头抵着祝城渊的胸口,听着他身体里跳动的热意。

    以前的很多时候,淮烟其实能感觉到祝城渊对他的依赖还有急切,那急切是对他的,对关于他的一切都急切。

    祝城渊自己却并没意识到这些,在他跟淮烟的亲密关系里,他是野蛮霸道却没有觉醒彻底的舵手,会在焰火慢慢坠落沉淀之后的某一个时刻,暴露出心底的迷茫跟急迫。

    他太怕自己哪一步走错了,走慢了,走快了……

    但人越怕什么,往往越容易在怕的地方犯错,祝城渊太想要维持一个完美的感情跟方式。

    所以在后来,只要遇到了问题跟风浪,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独自解决,他想给淮烟看到的是他挡过风浪之后剩下的安稳跟绚丽,至于绚丽背后的阴影跟凛冽,淮烟并不需要承受。

    结果云雾飘荡,不受控制,祝城渊什么都没抓住,还把最爱的人丢了三年,留给他的只有痛苦。

    淮烟在慢慢让祝城渊知道,两个人过的是日子,是生活,生活本就是琐碎又多味,酸甜苦辣咸,两个人得一起尝。

    他们是两根缠绕的藤蔓,两个人得缠在一起,绕在一起,同时往上攀爬,不管是阴影还是阳光,不管是凛冽还是绚丽,都要一起感受才行。

    “日子很长,我们以后慢慢过。”

    淮烟的话是贴着祝城渊胸口说的,带着胸腔里轻轻震荡,快速捋平了祝城渊心里的褶皱跟起伏。

    祝城渊像是溺水之后,肺里重新获得氧气,重重应着:“好,我们以后慢慢过。”

    早上的叫醒闹钟从刺耳的闹铃换成了舒缓动听的钢琴曲,音乐声在房间里慢慢流淌,两个人越听越不想起床,倒是很想再闷头抱着睡两个钟头。

    “闹钟怎么换了?”淮烟迷迷糊糊问。

    “可能是安诺换的。”

    淮烟磨蹭了一会儿才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们得起了,今天还准备了一些物资送到迷尹街,他们得去跟着看看才行。

    两个人一下楼,安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温柔地跟他们打招呼:“先生早,祝先生早……”

    “安诺早。”淮烟又问,“闹钟怎么换成了钢琴曲?”

    安诺答:“音乐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你们的情绪好了,精子的质量也会高。”

    祝城渊虽然撤销了申请,但安诺的模式已经被他调成了“备孕助理”模式,安诺把淮烟的早餐咖啡跟祝城渊的浓茶都换成了牛奶,他们每天需要摄入的肉蛋奶跟维生素,安诺都进行了精心的调整。

    就连早餐盘里的煎蛋都是爱心形状,还用番茄酱在盘子上画了朵玫瑰花,跟花瓶里今早送上门的玫瑰花一样鲜艳,安诺邀功一样站在餐桌边。

    “安诺辛苦了。”淮烟表扬他。

    “不辛苦,先生用餐愉快。”安诺的声音变得轻软了不少,语速跟声调都慢慢的。

    淮烟跟祝城渊听得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祝城渊先受不了了:“我还是把安诺的模式调回来吧。”

    淮烟坐下:“只把安诺以前的声音调回来就行,其他的模式不用动,就这样吧。”

    虽然不着急,但从现在开始调整身体状况,也挺好的。

    而且,这个心形煎蛋跟玫瑰花确实不错。

    第73章 新年一个吻

    淮烟往迷尹街送了一批过年物资,里面还夹着不少地下城的城市旅游宣传手册,还有一个烟花燃放通知单。

    淮烟已经跟林乾坤商量过了,小年跟年三十的两天晚上,他们会在迷尹街找个开阔的广场,晚上集中在广场上放烟花。

    那些烟花都是往年地下城中央街区过节的时候放的烟花规格,又大又漂亮,运了两车能放很长时间。

    自打迷尹街跟地下城签订过重建协议,地下城的太阳又照到了迷尹街,还没到下午呢,迷尹街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在那等着了。

    安防局的人在维持治安,虽然人多,肩膀碰到肩膀,脚踩着脚,嘟囔两句也就算了,打不起来也闹不起来,都是一脸期待,等着晚上。

    淮烟作为地下城代表,被林乾坤推上台说了几句新年贺词。

    祝城渊就站在下面看着他,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快过年之前,淮正卿也会带着淮烟去十三区福利院看他们,然后演讲。

    他也像此刻一样,仰着头,眼睛不眨,有时候他的位置很正,能看到淮烟的正脸,有时候他的位置很偏,只能看到淮烟的侧脸。

    跟那时不一样的是,淮烟下来径直冲他走过来,那个耀眼的人,会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刚刚我在上面看你,想什么呢,都愣了。”

    祝城渊笑:“是看你看愣了。”

    祝城渊总会在淮烟身上出神,不光在以前,他们当年正式在一起之后也一样。

    他还记得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一到他需要长时间去监测站考察了,分开的前夜他就会浑身烦躁,必定睡不踏实,前半夜不放开淮烟,翻来覆去各种折腾,直到淮烟受不了了开始求饶,答应他有时间就过去看他。

    等淮烟累得睡着了,他反而变得更精神,一直看着淮烟,哪怕淮烟就在他怀里。

    淮烟累,睡得沉,他就一个人侧躺着,胳膊撑着头,能看他整整半宿。

    淮烟第二天一醒,还以为祝城渊也才醒,一翻身骑到祝城渊身上,把祝城渊压在下面。

    “你醒多久了?”

    祝城渊不想被淮烟看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闭着眼说:“没多久。”

    还故意压着喉咙,声音很像是刚醒的沙哑感。

    淮烟在他黑眼圈上用力亲一下,好像用力些就能把他黑眼圈消掉,但不能,皱着眉又给他捋捋眉毛:“黑眼圈这么重,我以为你没睡。”

    祝城渊是没睡,他之前在网上搜过,他这症状叫分离焦虑。

    别人都说,热恋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淡,但祝城渊从来都没体会过淡的时候。

    怎么会变淡呢?他是看都看不够的,怎么都看不够。

    从迷尹街离开,两个人又去了十一区跟十二区的难民营,就在他们离开十一区难民营的路上,祝城渊跟淮烟说着话,扭头往车窗外看,儿童福利中心门口几个孩子蹲在马路边正在玩儿呢,有说有笑的。

    一共四个孩子,都是黑乎乎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岁,看起来他是领头的,带着其他三个小的,四个孩子手里互相传着一个东西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