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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条件沦陷 第69节

    宗川野意味深长地看过来,笑着问她:“居年知道你回国了吗?”

    余漾想起他把她拉黑的事,想也不想就命令道:“他不知道!别告诉他!”

    宗川野挠了下脸,心说,告不告诉的他也会知道,傅居年这两天就在迈阿密,难道不是去见余漾的?

    现在他人还在国外,余漾却回来了,说明傅居年扑空了吧。

    啧!

    虽然好奇这俩人,但是宗川野有更重要的事,也就把话题岔了过去。

    转过头,他看着温柒,煞有介事道:“小温,去看看阿砚吧,不看的话,也许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有点《此刻欲坠》的剧情,温柒和时砚以及白忱的故事,具体可以去看作者专栏《此刻欲坠》

    这里补全了一点剧情,那对cp能成完全是因为余漾。

    第五十一章 算计

    温柒和时砚的关系很复杂, 中间横着一个人,一个谎言,一个永远无法填补和跨越的沟壑, 和一颗不属于他们却仍旧跳动的心。

    从余漾把那个潘多拉之盒打开开始,这个故事的发展和走向就不再受她掌控了。

    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对是错。

    听到宗川野的话, 温柒什么话都没说,匆匆赶去病房看望时砚, 明知她在乎的只是那颗心脏, 宗川野还是希望她能出现在时砚面前, 为此不惜夸大其词, 把时砚的情况说的很严重。

    余漾有些生气。

    她就手把拎着的袋子往宗川野身上一甩,没好气道:“你知道你这么刺激她,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宗川野伸手一挡,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脸上的笑显然是没当回事,随声道:“我说错了吗,她不去见阿砚, 那可不就是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倒是你,说清楚, 什么叫我刺激她?她怎么了, 会有什么后果?”

    余漾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气不打一处来, 冲他吼道:“什么后果, 让你给时砚收尸算吗?”

    这一声质问着实有些大, 医院整个一楼大厅都霎时静了下来, 感受到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余漾涨红着脸, 赶紧跑开去追温柒。

    剩下宗川野一个人茫茫然地指着自己,表情莫名其妙,半晌后,他放下手嘀咕一句:“小丫头这么多年不见还这么刺头!”

    转身也往病房那边走,只不过边走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人的头像,发了段语音过去。

    “居年,我这有个一手消息,有关余漾的,要不要?”

    高速上行驶的宾利车上,傅居年靠窗假寐,手支着额头,双眸轻阖的脸上充满疲倦。

    最主要的是,心情也不好。

    前面开车的周密反复多次看向后视镜,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出声询问道:“要不要回去休息?”

    傅居年赶了一夜的班机,时差也没来得及倒,在迈阿密又是谈项目合作又是照顾某个醉鬼,根本没时间休息,结果回国刚落地就说要去公司,就是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祸害!

    后座上的人却连眼皮都不抬,声音冷淡的一声“不用”回绝了他。

    周密默不作声地开车,心里微微叹口气。

    原本迈阿密的项目不必他亲自去谈,但这三年来傅居年的出差仿佛有了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就是凡是涉及到米国的合作,老板都会亲自出差去谈,项目落地在迈阿密的,就直接飞去迈阿密,项目不在迈阿密的,也会单独再买一张飞向迈阿密的机票,最后再从那里折返。

    三年来,雷打不动。

    别的人不知道傅居年去干什么,身为傅居年的特助,周密很难不清楚。

    不就是余小姐在那里上学吗……

    可是他去了,又不出现在余小姐面前。

    周密搞不懂傅居年的心思,好在傅居年本身就是个让人很难搞懂的人,周密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许多疑惑只是在心里打转。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傅居年刚要睡着,被震醒。

    眉间肉眼可见地闪过一抹不快,他拿出手机,半垂着眼看了看,见是宗川野的语音,本想当做没看到收起手机,动作刚到一半,又重新拿到眼前。

    顿了片刻,他点开。

    “居年,我这有个一手消息,有关余漾的,要不要?”

    宗川野的声音从声孔里公放出来,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前面开车的周密后背一凉,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果然,老板的脸色阴沉不定。

    傅居年向后一靠,闭上眼睛,手指摁着眉骨轻轻摩挲,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很久后,他突然开口,问前面的周密:“最近余承志有没有再联系你?”

    周密打起十二分精神:“没有。”

    车内静了静,平稳行驶的车子只余轻微的引擎声。

    傅居年睁开眼,手里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指尖翻转,眼里疲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眼不到底的深邃。

    半晌,他道:“让林萧跟黄静怡接触一下,就说我有意转让余氏的股份。”

    黄静怡是余承志现在的妻子,两人很早就在一起了,但两年前才登记,而且一直没办婚礼。

    最近一段时间,这两人因为一些事情闹得很不愉快,还牵扯到了余氏的股份问题,处理不好的话,余承志很可能人财两空,走投无路之际,他曾经来找过傅居年,希望傅居年能帮一帮他。

    周密当时以为他一定会答应。

    不管他人在余小姐身上栽了多大的跟头,余傅两家的交情还在,就冲老一辈的关系,傅居年也不该这么小心眼就拒绝对余家的一切帮助,他一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来着。

    但是傅居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余承志随了余爱民的脾气,半辈子没怎么拉下脸来求人,结果到傅居年这里,上来就吃了个钉子,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是要面子的人,见傅居年丝毫不讲往日情面,脸色铁青地从封睿离开,之后再没来过。

    周密就以为老板还记恨着余小姐的事。

    但现在,傅居年不仅不想帮余家,还要和同余承志抢股份的黄静怡接触,明摆着就是要跟余家作对……

    事情做得太过,周密反而不觉得傅居年是在泄愤了。

    毕竟是跟在傅居年身边多年的人,周密只要再往上多想一层,很容易就领会了傅居年的用意。

    思考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很快他就应声:“好的,我让林萧去办。”

    周密一路往封睿开,车子刚下高速,傅居年突然道:“去阜外医院。”

    是不同的方向。

    周密赶紧打起转向灯。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阜外医院住院部,傅居年下车,系上领口最后一颗扣子,眨眼间又是素日里那副高贵冷清不苟言笑的模样,不见方才的倦怠。

    周密问:“用带点东西吗?”

    空手去探病,会不会有些不好……

    “不用。”傅居年脚步没停,径直上了楼,“本来也不是去探病的。”

    周密差点摔个跟头。

    时少多少是有点惨。

    傅居年没到时砚的病房,在电梯口碰上宗川野了。

    电梯门一开,宗川野本来在听电话,“嗯嗯”两声,刚要进去,冷不丁一抬头,看到西装笔挺的傅居年站在里面,先是怔了怔,然后赶紧挂掉电话,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吧,我一个微信过去,你就真来啦!”

    傅居年没理他,抬腿要走出来,宗川野一拦,把人推回电梯里,按了一层的按钮,摆摆手道:“你来晚了,余漾已经走了,这会儿时砚正伤心呢,我建议你不要过去找不痛快。”

    傅居年站定,瞥了宗川野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再按开门键。

    电梯下去,宗川野瞄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就这么忍不住啊,听说我有余漾的消息,放下手机就来了?”

    “哎对?你不是出差去了吗?”宗川野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更加古怪,“你该不会追着余漾前后脚回来的吧?”

    见傅居年不说话,全当他是默认,他走近一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现在余漾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傅居年终于侧头,语气淡淡:“她回来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宗川野听他冷漠的声音,脸瞬间扭曲,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装,你就装,不趁这机会下手,完了人家又出国,回头你又把自己喝成孙子,还得我来善后。”

    三年前的事,还得被他翻过来调过去说几遍?

    傅居年脸上闪过不耐,忍了忍,电梯到了一层,他率先走出去。

    刚走出一步,他回头:“要是最近余家有人找你帮忙,不管什么事,都拒绝。”

    宗川野愣住:“这是干什么?”不至于撕破脸到这种程度吧?

    傅居年看着他,眼里反射出冷光,反问:“你不是说,让我下手么。”

    话落,他转身就走,宗川野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一挑。

    怎么感觉刚刚的傅居年,表情里暗藏着兴奋呢?这是等了很久的机会吧……

    **

    温柒在医院还有事情要处理,让余漾先回家,余漾放心不下,想要陪她再多待一会。

    温柒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不疾不徐的,温声劝她回去:“你忙了一天一夜,该回去好好休息了,我的问题你也知道了,现在还控制的住,而且刚刚我从黎枢那得到一个好消息,我一直争取的那个角色,现在有机会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倒下,我肯定要坚持下去的。”

    提到黎枢,余漾微怔,但很快恢复表情,犹豫过后抱了抱她:“那我先回家了,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撑。”

    “放心。”温柒拍了拍她,声音轻飘飘的,“不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漾觉得温柒跟从前有些不同。

    也许她自己不曾察觉,但潜移默化的影响总是如影随形。

    她或许还是多多少少被时砚改变了。

    和温柒道别后,余漾先回公寓拿行礼,拿完行礼打车回家,回到紫玉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紫玉山庄是爷爷故居,余漾出国后没多久,余承志就娶了黄静怡,两个人不在紫玉山庄住,余漾这次回来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她还以为紫玉山庄这边会没有人,结果下车后看到别墅的灯是开着的。

    余漾拖着行李箱,一边疑惑着开门,一边随手拿起玄关的雨伞当做防身武器。

    刚进客厅,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小姐?”

    “陈叔?”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对对方出现在这里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