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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农场下凡尘 第189节

    半点都没夸耀林如海,甚至隐隐有种贬低林黛玉,免得圣旨中把她写的过于突出,被人盯着的意思在。

    但皇帝既然想利用林如海,哪里会按照石仲魁的想法做。

    提笔在文稿上加了好几句,这才让石仲魁在黄娟上代写圣旨,然后自己用玉玺盖印。

    交给夏守忠道,“送去司礼监存档,稍后你跟着朕的六元公一起去宣旨,顺便看看福顺县主,免得她被一些蠢货给欺负了。”

    “是”,夏守忠忙跪在皇帝跟前接过圣旨。

    后退三步,临走时目光撇了眼石仲魁,暗道这家伙为何看起来兴致有些不高?

    想起绣衣卫禀告说,石仲魁今日接二连三的拿捏刘常吉的话。

    暗骂一句该死的,想着一会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六元公一个不高兴,又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夏守忠走后,皇帝这才提起贾珍的事。

    这事其实不需要怎么想,毕竟不是剥夺宁国府的爵位,也不是直接下旨让贾珍出家。

    也算给贾家留了不少面子。

    圣旨里仅仅说朝廷崇道敬佛,命贾珍协署太常寺有关祠庙的事物,却又被命他为太常寺的官员。

    而祠庙中的祠,说的是儒家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贾珍连秀才都不是,但凡他有点脑子,就不敢去管这事。

    否则必然会被科举出身的官吏笑死和找麻烦。

    祠庙中的庙就不用解释了,贾珍没有太常寺的官职,名义上耍赖用圣旨去管,不是不可以。

    但等到一些祭奠活动时,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三品威烈将军可是武职,想办好差事,就只能出家当和尚或者道士,否则就是失职。

    那时他想当道士,继续逍遥都没机会了。

    更没胆子不接旨。

    教皇帝画破邪符,并且亲手写下好几张破邪符后,石仲魁也不管皇帝是否会把这些符咒,交给宫里供奉着的天师。

    离开皇宫后,撇了眼小心翼翼、一脸笑容的夏守忠,暗道这家伙还真机灵,自己想找他麻烦都不给机会。

    不过真想找麻烦,哪里还需要理由。

    可夏守忠一个六宫都太监,实实在在的内相,在宫门口亲自为自己掀起轿帘,姿态做的如此低,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再拿捏他。

    反而想了想后,手一翻,桃符破邪令牌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然后在在夏守忠惊异的目光中,随手扔给了他。

    “这是破邪桃符令牌,今后谁若是想用鬼魅之物害你,这令牌不仅会发热提醒你,还会在鬼魅近身时,主动反击三次,足够你逃走。”

    “奴婢多、多谢六元公。”

    夏守忠亲眼见他能凭空取物,哪里有不信的道理,要不是脑子还算清醒,差点都跪地上道谢了。

    “得了我的好处,若是选去侍候我那妹子的宫人敢怠慢她,不用我多说吧?”

    “明白,明白。”

    第191章 蠢的无可救药

    夏守忠笑眯眯的伸手摩挲着,表面光滑到仿佛孩童肌肤一样的令牌,暗道这令牌必然是宝贝。

    拍着胸脯保证道,“六元公放心,咱家不仅亲自为县主挑人,还会再三吩咐她们小心服侍。若是真有人敢怠慢县主,那这些宫人也不用活了。”

    石仲魁笑着点点头,这才坐进了轿子。

    等宣旨的队伍再次来到贾家,天色已经偏暗了。

    宁荣两府看门的仆役,远远看到一长溜的绣衣卫和禁卫,吓的大家腿都哆嗦起来。

    好在两府不愧是百年勋贵,还是有人见过不少世面。

    等看清楚绣衣卫后面跟着禁卫,这才明白应该是宣旨的队伍。

    害怕之后又是大喜,忙跑进府汇报。

    见到从贾母屋子里走出来贾赦、贾政、贾珍和贾琏时,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气的贾珍一脚踹了过去。

    若是平时,贾珍绝对不敢当着贾赦和贾政的面如此做。

    但刚才在贾母的荣庆堂里,贾母说让自己去玄真观清修三五个月,贾珍心里就咯噔一下。

    刚想找理由拒绝,贾母却接着说,这事会告知贾敬。

    这下贾珍想不答应都不行。

    贾敬气急管教儿子时,就和贾政一样,拿起棍子那是真会往死里打的。

    而得了爵位、又继承了宁国府家业的贾珍,若是不想犯忤逆之罪,只能跪在地上死扛。

    直接认错顶多被毒打一顿,但若是忤逆,被打死都是活该。

    甚至开宗祠赶出贾家,被赐死都不是没可能。

    所以贾珍不敢反驳贾母的同时,心里隐隐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之前贾珍不是没想过,即便有石仲魁帮忙,自己最后应该还是逃不了被责罚。

    但他绝对没想到,贾母居然想让自己出家当道士。

    忙跪在地上祈求道,“老祖宗,孙儿也没犯什么事啊,非要闹到让孙儿当道士的地步吗?”

    贾母叹息一声,说真的,贾珍对自己还是非常孝顺的。

    若不是孙女婿说,宁国府的事很可能波及荣国府,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

    但现在没人知道皇帝如何想,也不好问贾珍到底犯过什么过错,也问不出真话。

    所以让贾珍先去玄真观待着,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事不可为,直接在道观里受牒出家,反而能保住他。

    若是事情有转机,三五个月后再回来便是。

    “珍哥儿,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否则大难临头时,你便是想出家继续逍遥都没机会了。”

    贾珍瞳孔一缩,暗道该不会是自己和秦可卿的事,被绣衣卫给知道了,甚至还找到真凭实据或者人证了?

    这心里有鬼,贾珍也就不敢再求饶。

    再三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明白贾母确实是在为自己谋出路。

    但真的在玄真观当道士的话,有亲爹老子贾敬盯着,今后想如同宁国府时一样作威作福,基本上没可能了。

    所以贾珍的心情那是要都糟就有多糟。

    见跑来禀告的仆役气喘吁吁的说半天也说不明白,哪里还忍得住,想都不想就一脚踹过去。

    而贾赦、贾政也出奇的并没训斥他。

    不过等贾珍接了圣旨后,应该会更生气,却又只能无奈的接旨。

    而且以贾珍对官场的生疏,他或许都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所以石仲魁在来贾府的路上,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尽量说的明白点。

    挨打的荣国府家仆,这下反倒缓了过来,跪在地上喊道,“老爷、大老爷,是宣旨的队伍。”

    贾赦四人一听,心里担忧的同时,忙吩咐人去准备香案等物,再命人去内宅告知贾母等人穿戴诰命服。

    等贾政命人大开中门走出来时,便看到夏守忠急匆匆的走下轿子,跑到一个明显是四品官才能做的轿子前。

    亲手掀起轿帘不说,腰更是差点弯到轿门旁了。

    那姿态,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贾琏一眼就看出是石仲魁的轿子,忙提醒道,“老爷、大老爷,是伯谦的轿子。”

    贾政、贾赦、贾珍听了这话,才安心下来。

    忙走下台阶去迎他。

    “见过岳父大人、二叔、珍大哥、琏二哥。”

    贾政四人见石仲魁表情严肃,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问道,“伯谦这是来宣旨,还是……?”

    石仲魁看向夏守忠,这太监忙跑回自己点轿子,请出装着圣旨的木盒。

    石仲魁也不藏着掖着,“好坏参半吧。”

    随后对贾琏说道,“琏二哥命人跟着我家的家仆,去把蓉哥儿接来,有份圣旨和他有关。”

    贾珍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差点没站稳的被贾琏一把扶住。

    石仲魁看着满脸都是求助的贾珍,皱眉摇摇头,“珍大哥,非是小弟不愿意向陛下求情,而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否则以你前年蓉儿媳妇下葬时的事,还有其他的事,一个充军流放都是轻的。而且连累荣国府的同时,宁国府还能不能保住也难说。”

    贾赦和贾政听了这话,不由想起听到的贾珍和秦可卿胡来的闲话。

    要知道秦可卿可是贾蓉明媒正娶的正房媳妇,说贾珍十恶不赦都不为过。

    贾政气的直接骂出来,“你这个不孝子做的好事。而且当年我就劝过你,蓉儿媳妇用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樯木棺椁不妥,可你呢?

    任性妄为,毫无畏惧之心,有今日之祸,怪的了谁?”

    贾珍一开始还满心都是挣扎,可听了这话后,颓丧的腿一软,却又推了扶着自己的贾琏一把。

    噗通一声,跪在贾政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嚎大哭起来。

    夏守忠等人见此,只能在一旁等着,免得参与进来被人求到头上,却又不能帮、也不愿意帮。

    今后大家见面时,脸上不好看。

    而贾珍这招果然有用,贾政心一软,看着石仲魁道,“伯谦,为叔不求你为珍儿脱罪,但还请看在亲戚的份上,帮他寻个出路。”

    贾赦忙附和道,“贤婿,珍儿再不堪,总归是你堂亲内兄。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个活路吧!”

    贾琏同样被吓的不轻,这可是堂堂宁国府当家人,说降罪就降罪,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