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礼佛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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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佛的来历,在场的人心里皆清楚。 又有思宁郡主和永安王婚事在其中,老夫人骤然去供奉思宁郡主请来的大佛,大家都觉得稀罕。 永安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虽并非长子,却也是身份尊贵,高不可攀。 他跟温月声的婚事,是温月声尚未出生时定下来的。 皇上金口玉言在前,哪怕如今温月声名声已坏,却也不好悔婚。 更为重要的是,温月声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慧怡长公主,虽与皇帝并非一母同胞,却在皇帝未登基前,对皇帝照顾颇多。 所以温月声荒唐多年,婚约却始终都在。 只这几年,尤其是温月声及笄后的两年内,无论是宫中还是镇国公府,瞧着都没有为永安王准备婚事的意思。 京里的人也慢慢明白过来,宫内的贵人,大约对这门婚事还是格外不满的。 拖到如今,只怕等的就是温家主动上门,解除婚约。 温寻倒是个明白人,但温月声就未必了…… 个中微妙事由,令许多人都对老夫人的举动格外好奇。 就导致这供奉参拜,惹了许多人去围观。 笄礼一结束,人群骤然散去。 就是一向沉得住气的陈氏,这会神色都有些紧绷。 “原以为她今日闭门不出,是终于知晓好歹了,没想到竟又惹出这样的事端来!”陈氏身边的王妈妈低声谩骂。 站在陈氏身边的蒋嬷嬷却难得安静。 自打那日后,她对温月声就多了些莫名的恐惧,如今哪敢随意议论。 “叫人看紧了,尤其护好玉若。”陈氏沉声道。 “是。”底下人忙应了。 那边,偏院中。 笄礼举行时,外边热闹纷纷,温月声皆不为所动。 赵嬷嬷便歇了气,领着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隔着墙听听热闹。 等到午后,暑气散去些许。 温月声才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赵嬷嬷原想着跟上去伺候,没想到那热闹声越来越近。 她一回头,竟见一位老夫人被旁边的丫鬟搀扶着,进了这偏院的门。 赵嬷嬷先是一怔,待看清楚对方是谁后,脸色都变了。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对温月声身边伺候的人隐约还有些印象,闻言只是轻颔首:“老身来供奉大佛。” 赵嬷嬷这才发现,跟着她的丫鬟手里拿了不少的东西,皆是供奉佛像所用之物。 她愣了下。 倒也是没想到老夫人会来这里供奉大佛。 但转头一看,那座镀金佛像比寻常小楼还高,伫立在这院子里,阳光落在佛像之上,险些将人的眼睛都晃瞎了去。 ……这看不到才是奇了怪了。 赵嬷嬷搓搓手,难道郡主一开始把这佛像弄出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老夫人都到了,郡主人在何处? “祖母!”外边越发热闹,魏兰芷与萧缙先后进了偏院。 “兰芷也来同您一起供奉大佛。” 赵嬷嬷抬首望了下天,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这些寻常连偏院的门都不入的人,今天都是怎么了? 却不知她在惊讶,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 短短几日的功夫,偏院内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萧缙目光微顿,落在了那尊大佛之上。 从前那个花架秋千,当真被彻底拆除了。 这偏院地处偏僻,所以格外空旷。 院前本有一块巨大的空地,如今挖了个池塘,里面栽种着荷叶荷花。 为这夏日平添了些许的凉爽。 而在这池塘之上,架了一座红木小桥。 温月声此刻便站在这木桥之上。 这边骤然进来这么多人,远处还有不少人在观望。 她却半点不在意。 自禁闭之后,温月声消瘦了许多,这些时日也未能补回来。 她穿着身鸦青色宽袍衣裙,衣裙宽大,仅用一根细带束于她纤细的腰肢上。 素白的手拢在宽袍大袖里,一手缠绕着佛珠,一手似是捏了把鱼食。 她素手一扬,池塘里的小鱼竞相游出。 温寻走进来时,还在想她所谓的有事要忙,原来是在院子里喂鱼。 鱼食激起鱼群活跃,在池底游来划去。 本是一派祥和的景象,然而下一瞬,就见池塘周围茂盛的草丛里,钻出来了一只鳖。 那只鳖气定神闲地至鱼群翻涌的地方,张嘴就吞食了一条小鱼。 温寻:…… 院内安静,只闻鳖吞食鱼的声音。 温月声淡淡收回投掷鱼食的手。 “表哥!”魏兰芷被吓了一跳,往萧缙身侧躲了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萧缙的衣袖。 这场景,不说她一个小姑娘,就连温寻乍一看都被吓了一跳。 合着她这一汪池塘,养的不是鱼,而是那只鳖。 这未免也有些太过…… 温寻想不出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温月声这一行为,见到魏兰芷被吓到,便斥责道:“你竟在院里养了这等东西?” 他本不欲在人前发作温月声,但今日老夫人也在。 叫老夫人受惊,他当如何跟镇国公交代? 哪知他才开了口,却听旁边回神过来的老夫人,凝神思考许久,复又抬头看向金色大佛,良久后道:“万法自然……” “郡主佛缘深厚,老身受教了。” 温寻:? 第6章 总不能杀人呀 这就佛缘深厚了? 温寻看了眼那座金色大佛,一时无言。 一并过来的镇国公府之人,也都很是惊讶。 温月声此前费尽心思,想要与镇国公府拉近关系,逢年过节,总是会给镇国公府上送上不少礼物。 可老夫人待她的态度却依然很是冷淡。 今日竟主动与她说话,态度还如此…… 难道她身上真的出现了什么所谓的佛缘? 更诡异的是温月声的态度。 一改此前的讨好与恳切,竟是格外冷淡。 旁边的婢女送来了一盆冰凉的清水。 温月声将双手浸入凉水中清洗,一边道:“我与佛缘深厚四字并无关系。” 谷雨奉上绫帕。 她将手上水渍擦干,冷眸幽凝:“见之思之,那是老夫人自己的佛缘。” “与我无干。” 毫无情绪的四个字,跟此前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 别说其他的人,连魏兰芷都惊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别是撞邪了吧?”她小声感慨。 魏兰芷是镇国公嫡女,在府中很得宠爱,平时却也不敢这么跟老夫人说话。 可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老夫人的态度。 这位沉肃古板,向来难以接近的老夫人,难得双眸带了些神采,那神采在听到温月声冷淡的四字后,竟是越发盛了。 温月声这般平静冷淡,反倒更像是她口中所说的佛缘深厚之人。 是与不是,待看过佛经就知道了。 老夫人瞥向身侧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