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打
陈云抱着小宝去了后花园,周围的光线亮堂起来,她才发现小宝两只眼睛都哭肿了,眼眶底下是红痕,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陈云不禁有些心软,心里骂祁清淮当的什么父亲。 她柔声问道:“怎么又哭了?你爸爸打你了?” 小宝点点头。 陈云心里狂捅祁清淮刀子,这么乖的小孩也下得去手。 “你爸爸打你,你可以跟你爷爷奶奶告状呀,他们那么宠你。“ 小宝颤了一下,将脸埋进了她脖颈里。 陈云抱着小宝进了树丛里席地而坐,这里环境昏暗,只有透进来的一点阳光,却让她感觉无比舒服和放松。 小宝亲密无间地抱着她,像一股热源一样紧贴着她的身体。 松懈下来的陈云突然感觉累了,今天压抑着的情绪一下释放出来。 埋着头的小宝感觉一股湿意落在了脸颊上,他抬起头,却看见陈云的眼泪像短线的珍珠一样流淌下来,而她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一点透进树丛的阳光。 小宝伸出手,笨拙地给她擦眼泪。 陈云低头看着他纯真无邪的眼神,突然就很崩溃,将脸埋进了他的怀抱里。 闷声哭过一阵后,陈云抬起头,尴尬地发现小宝胸前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陈云摸了摸湿处:“不好意思,等会回家给你换身衣服。” 小宝摇摇头,抱她更紧了。 坐了半天腿有些麻,陈云正想站起身缓缓,突然听见了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她动作一顿。 闲言碎语飘进了她的耳朵: “甘兰茹还真是有手段,你没看见她刚刚把汤泼在夫人裙子上,老爷还不停地帮她说话。” “她故意的吧……” “谁让她有那个狐媚劲儿呢,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眼角那个痣看着就不正经。” “那是,我老家一个有名的荡妇脸上也是有痣。” “夫人真是惨啊,还被蒙在鼓里。” “那有什么办法,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难不成还离婚?我要是夫人就睁只眼闭只眼,反正每天活得那么快活,天天穿名牌跟其他夫人一起喝下午茶,老公出轨了哪算事儿啊,哪像我们天天累死累活的。” “那肯定啊,多少女人想上她那个位置……” 两人走远了,陈云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她抱着小宝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耀眼的太阳照下来有些刺眼,陈云眯了眯眼睛。 一个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把小少爷给我吧,老爷想看看他。” 陈云转过头去,第一眼却是看见了她眼角的痣,和衣领下面绯红的吻痕。 陈云将小宝递出去,小宝却不配合,在甘兰茹怀中蹬了蹬脚,把她衣领上都踩了个印子。 甘兰茹脸色有些难看,语气轻蔑起来:“那你把他抱过去吧。” 死小孩!要不是他是祁家的小少爷,还有谁会纵容他这个脾气?! 陈云抱着小宝又回去了,桌子已经撤下,碗筷都收走了,她一进门扫了一圈,感觉没几个好脸色。 祁母的脸色犹为难看,看见陈云就更难看了,不过还是忍住性子上来问:“小宝怎么样了,还是不吃东西吗?要不把刚刚的饭菜打包一点带回去?” 祁父:“哪能让小宝吃剩饭!他们回去自然会重新做的,要你管!” 这句抱怨的话像是一条引爆炸弹的导火索,祁青烈率先起身,拉着陈云大步往外走。 祁清淮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陈云没回头,她听到身后传来祁母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陈云就这样坐进了车里,她怀里还抱着小宝,前面坐着的是祁青烈和祁清淮。 祁清淮手碰到了什么,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大袋子药。 他刚想问谁受伤了,就看见暴怒的祁青烈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拉开车门又下了车。 祁清淮朝他喊:“祁青烈!” 祁青烈没听到似的冲进了别墅,耳边祁母尖锐的声音越来越近:“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今天孩子都在,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祁青烈冲了进来,抡起拳头一下朝祁父脸上打了好几拳。 祁父猝不及防地挨了打,很快反应过来,扯着祁青烈的胳膊跟他扭打起来。 祁母崩溃地哭:“烈儿,你在干什么啊?这可是你爹……” 她拉不开任何一个人,旁边的佣人也都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祁母转头看见了跟上来的祁清淮,想看见救世主一样去扯他的袖子:“清淮,你来了,快去把他们分开啊!” 她根本拉不动他,祁清淮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场闹剧。 等到门口的保安赶过来,赶紧听从祁母的指示把两人拉开了。 两人跌坐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尤其是祁父,他年龄已经大了,根本不敌祁青烈的年轻力壮,几乎是被他按在地上打。 祁父扯了扯肿起的嘴角,暴跳如雷地叫起来:“滚!滚!你给我滚出祁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祁清淮走上前,拎起祁青烈的衣领,在祁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们真是反了!以为现在就能翻身当老子了吗?老子还没死呢!” 身后又是祁母的哭声,祁清淮将祁青烈扔进后座,坐进驾驶位,踩下油门便疾驰而去。 别墅里,祁青烈坐在床边,医生耐心地给他处理伤口和包扎,顺便交代:“伤口暂时不要碰水,每天按时换药吃药。” 佣人送医生离开了,端着温水的陈云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扫视着祁青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突然笑出了声。 祁青烈还是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放松,平时板着脸的样子像别人欠她钱一样。 他不耐烦:“笑什么?” 陈云将水递给他,假模假样道:“二少爷,喝水润润嗓子。” 祁青烈接过来喝了,陈云:“早知道你这么能打,今天上午就让你把陈腾也打一顿了,我也不用挨打了。” 祁青烈嗤笑道:“你倒是想得美,想雇我当打手,出的起雇我的钱吗?” 陈云没回话,纤长的睫毛低顺地垂着,贴身的女仆装将腰线勾勒出来,胸前什么也没露,柔顺的布料却被挺括的乳房撑了起来,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一道幽深的眼神默不作声地扫视着。 他喝完了,陈云伸手去接杯子。 下一秒,一只大手抓上她的胳膊一拉,陈云没站稳,朝祁青烈怀里跌去,一下坐在了他腿上。 耳边响起调笑的声音:“你这是往我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