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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22节

    “温廷猷有如何作想呢?”周廉看?向了温廷安,问道,“毕竟,在你族弟的?心目当中,望鹤师傅一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不仅在他初至岭南的?时候,给予诸多照拂,还鼓舞他重拾绘画事业,假令我们拷押了望鹤师傅,你的?族弟应当会感到还能很难过罢?”

    谈起?这一桩事体,杨淳亦是露出一副隐忧之色,道:“说起?来,正是在一个时辰前,他给了一张《狸猫戏酒瓢》给我们勘案,我们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阿茧身为帮凶的?罪证,还有夕食庵在膳食之中投放罂-粟的?罪证,温廷猷要是晓得案情的?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吕祖迁倒是不以为意,表达自己的?见解:“那就先不要告知温廷猷,我们先寻广州知府阐明?此事,尔后分别去夕食庵和珠江押人,仔细拷问,待勘破两桩命案,待到案情水落石出之时,将真相告诉给他,也不迟,毕竟,公?私要分明?不是?”

    每个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其实,皆是说得有道理,这也教温廷安沉陷入了一番深思之中。

    不论是待大理寺一片宽仁之心的?望鹤师傅,还是积极襄助大理寺勘案的?温廷猷,于私而言,二?人皆与大理寺有不浅的?交情,但于公?而言,前者?是犯下大罪的?嫌犯,后者?是提供了关键线索的?证人,是嫌犯就得要拷押,是证人的?话,就要在公?堂质证,这是无法避开的?司法程序。

    可?是……

    温廷安有些无法想象,在公?堂之上,让温廷猷去质证望鹤师傅。

    她怎么能让温廷猷去做这种事?

    偏生温廷猷是如此信任她和望鹤,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知晓,她要让他拿着自己所绘摹的?画作,去质证望鹤师傅,他会对她这位『长兄』,生出失望、黯然,甚或是悲恸的?心情吗?

    他……会觉得她残忍无情吗?

    会因此彻底信任崩坏,对她催生疏离之心吗?

    这些心情,很可?能都会有罢。

    温廷安来大理寺大半年,此前勘察过诸多的?命案,因为罪犯与证人,皆乃与她毫无关联的?外?人,她能保证自己审查案情,做到最大程度上的?客观与公?正,但今次的?案情,与任何情况都不一样,不论是嫌犯,还是证人,皆是与大理寺有着紧密的?关联。

    面对伦理上困境与难题,温廷安确乎是有些难以做出行?动?了。

    与望鹤师傅的?交情,与温廷猷的?情谊,是生长在她皮肤上的?一层皮,一旦打破了这一层交情,崩坏了这一份亲情,就俨若是从她身上撕下一层皮,撕开这层皮的?时候,连带着附黏在皮肤之下的?血管,也会随之被撕扯开来,伤势堪比伤筋动?骨。

    晌久,温廷安深深呼吸了一口?凉气?,对周廉他们道:“我们这便去广府公?廨,寻丰知府和杨书记,将这两份物证呈现给他们看?。”

    这厢,刘大夫指着包裹在绸布之中的?花籽果实,肃声道:“此一样物什,能否借老夫好生钻研一番?”

    温廷安微讶,眸底漾曳出一丝光亮,问道:“您可?是想要研制出解毒之物么?”

    虽然在前世,以她对毒物的?了解,若是要解毒的?话,只能去特定的?管制之地,通过一系列严峻的?监管之法,来戒除身体对毒物的?瘾。

    但她不晓得在大邺,想要戒除毒物,除了通过人为的?监管之法,能不能通过服下汤药,来戒除毒物。

    假令刘大夫能磨研出用以解毒的?汤药,那当是再好不过的?了。

    “罂-粟此一毒物,具有强烈的?致幻之效,刘大夫务必要慎行?,千万不能深嗅。”温廷安对此毒并不敢丝毫掉以轻心,悉心嘱告道,“您在钻研之时,务必以布条蒙住口?鼻。”

    刘大夫细细地谨然记下,也对静候在身侧的?药童,用藜杖拄了拄地,用端穆的?语气?道:“听着了没有,还不快去取布条来?”

    药童回了回神魄,瞬即离那案台上的?花枝远远的?,避之若蛇蝎一般,且心有余悸地问道:“大夫既然要研制解毒之药,那么这一座药铺明?日来开张不?……”

    “傻仔,当然是拒客了!你赶紧在铺子?门前贴一份告示,这两日,让前来的?妇孺,移步至对街的?草灵堂,草灵堂的?钟大夫也会看?儿科。”

    大理寺的?官差临走以前,刘大夫思及了什么,对周廉道:“你这个伤口?,情势其实仍旧是有些严峻的?,要每隔三日,来老夫此处换一回药,拢共五次。切记,千万不能沾寒水,这一条要切记,否则,教伤情进一步感染,情势会益发棘手?,到时候就难以根治了。”

    周廉爽朗地应了声,道:“谢老伯关心。”

    刘大夫不放心,便对温廷安道:“你们年轻人忙碌起?来,总是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拴不住。少卿,你年纪很轻,但身上责任很大,担子?更?不轻,你得看?住他。”

    温廷安心中感到一份深刻的?触动?,点了点首。

    无瑕夜色兀自朝着深处走去,广府的?人普遍都早寝,刘家铺子?已经陷入了一片如火如荼地忙碌之中,这厢,温廷安他们也丝毫没有闲着,事不宜迟,他们兵分两路,各自叩开了丰忠全与杨佑的?府门。

    丰知府与杨书记,梦至半酣,深更?半夜,倏然被管事心急火燎地叫起?来,说是大理寺让他们去公?廨一趟。

    两人都有些发懵,起?床气?一霎地冒出来了,反应如出一辙,指着浓到发稠的?夜色,愤愠地道:“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细路仔,晓得目下是什么时辰了!这才三更?夜!有任何公?务,不能等到翌日点卯再谈么?!”

    管事战战兢兢地道:“他们说是查找到了两份物证,要寻大人去对证。”

    “他们是活不到翌日点卯之时吗?明?日再对证!”

    两家的?管事露出为难的?神情,附耳低语了几句,许是耳语之词,戳中了知府与书记,他们觳觫一滞,忙吩咐各自的?夫人点灯燃烛,忙不迭地穿上了官服,连栉发灌面都没来得及筹备,便是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广府公?廨。

    第157章

    管事对丰忠全和杨佑的原话是:“大理寺的少卿说, 他们一行人历经连夜密查,搜查到了两样物?证,第一样物?证, 能?佐证阿茧与第一桩案子休戚相关, 至于第二样物?证, 则与夕食庵,它能佐证郝容生前所言为真,夕食庵的?米确乎有大问题,必须抄封。”

    前半截话, 或许还能教人心神淡定些,但后半截的?话,俨似一盘兜头的?寒水, 彻底教两人的惺忪睡意俱是浇醒了, 醒了个透彻。

    夕食庵的米粮有问题?

    这就多少有些耸人听闻了!

    夕食庵与广府素来是情谊深惇的?关系,双方来往合作密切, 尤其是丰忠全,认为夕食庵美食文化浓厚, 堪称是广府的?城市名片,是每一位南下的?北人来岭南之时,必然要拜谒的?名景胜地。

    丰忠全在白?昼时分,还特地延请过?这四位细路仔, 来夕食庵喝早茶, 哪承想,他们目下居然说夕食庵米粮有问题,这是何等得不识抬举!

    都说要饮水思源了, 这四个人倒好,食了望鹤精心为他们筹备的?早茶, 不仅一点?都不懂感恩戴德,竟是还反咬对方师傅一口!

    再退一万步讲,常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请大理寺外派官差喝当地的?早茶,是丰忠全自己出的?主意,意在拉近大理寺与夕食庵的?心理距离,加强双方相互信任的?关系,结果,他从来没?有料想到,温廷安他们居然会从夕食庵的?米粮之中调查出猫腻。

    这不就是变相地,打了丰忠全自己的?脸面么?

    大理寺说夕食庵有问题,这难道就跟当初抓阿茧一样,只讲究一己推测,而无实证么?

    但前厅管事所?传之话之中,明?确、反复强调了一个关键句:『大理寺手上掌握了板上钉钉的?物?证』。

    物?证当前,那丰忠全自当真是……没?甚么好说的?。

    案情情势逼人,他和?杨佑杨书记不得不快马加鞭,换好正式的?官服,匆匆出了门?。

    三?更夜的?广州城,月明?星稀,泥燕南飞,万家灯火已熄,仅于珠江的?河南河北,夹岸堤坡处的?驳船,还打着稀淡的?灯烛,渔火晚,江风盛,浓稠夜色之下,空气结着薄冷潮湿的?雾霜,碰触在皮肤上,显得凉初透,冷意不要命地往二人的?骨缝里钻去,他们打了个寒噤,一前一后抵达广府公廨。

    公廨的?司房之中,已然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致,温廷安一行人都在静候着了,四人都没?闲着,周、吕、杨三?人皆在整饬案牍,以及规整今夜所?搜查到的?线索和?细节,温廷安将两样物?证,搁放在了一座乌木桌案之上,桌案铺着一块雪白?细腻的?绢布,绢布被匀抻得格外平直,连一丝褶皱也无,上边就放着一只陈旧的?酒瓢,以及一枚通身乌黑的?花籽果实,果实上有一条屈细的?小裂隙,借着一丛盈煌烛火,可以明?晰地窥见里中所?潜藏着的?,一小掬月白?色质地的?,细微粉末。

    见着丰知府与杨书记,悉身披霜戴露,行色匆匆而至,众人朝他们拱手见礼:“事态急迫,扰了知府老爷与书记的?清梦,此举但凡有礼数不周之处,万望鉴谅。”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些细路就学会拿乔做势了?

    杨佑有些整不明?白?当下的?情状,摁搽一下疼得发胀的?太阳穴,凝声道:“细路仔,不是教老爷看两桩案情的?物?证么,物?证何在?”

    明?耳人皆是能?听出杨书记口吻之中的?不虞,也是,大夜半有觉不睡,因为案情,惊扰了一塌好梦,脾性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不过?,丰忠全称得上是脾性特别好的?了,须髯遍颔的?面容之上,丝毫不显愠色,反而对温廷安,和?颜悦色地道:“既然是大理寺办差,那官府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呢?仔细讲讲罢,你们所?搜集的?到的?物?证,以及你们对案情的?耙梳。”

    温廷安面容淡然,指着绸布之上的?那一瓢一花籽,悉声道:“这便是物?证了,首先,两位大人可有觉得,这个酒瓢分为眼熟?”

    丰、杨的?目光,顺着温廷安手势伫望而去,纷纷定格在了那一只酒瓢。

    杨佑面露一丝讶色,纳罕道:“这不就是郝容惯常打酒的?那只酒瓢么?”

    丰忠全挑眉:“郝容的?酒瓢?”

    杨佑点?了点?首,道:“郝容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酒坛子?了,以前适逢上值之时,通常酒不离身,早、午、夜打酒拢共三?回,下官每回跟他打交道,皆是能?看到他在喝酒,是以,纵任不对他的?酒瓢印象深刻,也很难做到。”

    不过?,目下这个酒瓢,已经全然丧失了惯有的?醺然酒气,粗略地细嗅之下,教一种?腥臊的?猫味取而代?之。

    丰忠全疑惑道:“这一只酒瓢,你们是如?何寻到的?,前日走访船家的?时候,不是说他身上的?一切物?什,俱是教珠江水冲走了么?

    温廷安对杨淳递了一个眼色,杨淳适时从公牍之中摸出了一张画,递至丰忠全的?近前,丰忠全接过?一看,头一眼,便是觳觫一滞,“此处的?景致,不正是夕食庵的?后院么?还有这只撕咬酒瓢的?狸猫,酒瓢的?纹路与设色,确乎与郝容的?酒瓢,近乎完全雷同……”

    丰忠全捻着画纸的?力道紧了一紧,不可置信地凝视温廷安:“此一幅画,出自谁手,你们又是如?何寻觅求索到的??”

    温廷安娓娓解释道:“实不相瞒,舍下有一族弟,讳曰廷猷,乃属夕食庵之中一位采米贩,来岭南以前,乃是画学院的?一位学生,工水墨,尤以风物?速写?见擅。他初来广府,这大半年?以来,绘摹了广州本地的?大量人物?风物?,上一回给你们所?呈现的?《珠江流域图》《广府公廨地舆图》,便系出自舍弟之手。”

    丰忠全顿悟,颔下的?白?须轻轻地颤栗一下,凝声道:“这般按你说来,这一幅《狸猫戏酒瓢》的?画轴,也是温廷猷一手绘摹而就的?画作?”

    其实也不必温廷安躬自费口舌解释,丰忠全的?目色定格在了画轴左上角处,那一枚朱色钤印以及落款,便是能?通晓一切了。

    更教人倍觉不可思议的?是,温廷猷的?作画时间,刚巧就是在郝容死后的?翌日。

    郝容的?酒瓢,为何会出现在夕食庵的?内院之中?

    似乎洞悉了丰、杨二人的?困惑,温廷安解释道:“是这样的?,舍弟跟我提到过?,阿茧乃系夕食庵的?常客,郝容堕河溺毙后的?翌日,阿茧便是去夕食庵的?下栏之地喝早茶,顺带给这只豢养于庵内的?花狸,递送去了一只酒瓢,供它磨牙之用。”

    她顿了一顿,拿起了一扎厚帙案牍,翻至口供录册的?其中一页,迩后道:“在第一桩命案当中,阿茧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话说回来,还是杨佑杨书记,带我去水磨青泥板桥下见阿茧的?,是也不是?”

    杨佑揩了揩鼻梁,道:“是有如?何?阿茧乃是船家水手出身,打捞到了郝容的?酒瓢,不也很寻常么?”

    温廷安『哎』了一声,凝声说道:“杨书记怎的?能?一副轻放轻拿的?口吻?你可晓得,当初,我问阿茧是否打捞到了郝容的?随身之物?时,阿茧是如?何应答的?么?”

    在杨佑微愕地注视之下,温廷安堪堪将一页口供,递呈至杨佑近前,徐缓地念道——

    『呃……官人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大都给江水冲至滩涂上,给拾荒匠拣走,要么就是沉江了,但草民打捞了两日,遍寻无获。』

    温廷安用指尖细细扫刮着口供之上的?那段供词,好整以暇地问杨淳:“当时,阿茧对大理寺声称,自己打捞近两日,并未捞到郝容身上的?物?什,一丝一毫都没?有——很好,问题来了,那郝容死后翌日,他的?酒瓢,为何会出现在夕食庵当中?这可是死者的?一桩案证,他居然隐瞒不报,完全延宕了大理寺勘察案情的?进度,这是显然不将大理寺搁放在眼底,抑或是借着广府的?庇护,变得有恃无恐?”

    温廷安一错不错地凝紧了杨佑,一霎地容色沉凝如?霜:“杨书记,您且说说看,这位船家,究竟该当何罪?”

    温廷安的?一番话,俨若沉金冷玉,在听者心间震起了风暴,心声峭然从心谷之上幽然跌落。

    杨书记闻罢,一时勃然变色,变得有些哑口无言。

    他与珠江船家的?联络确乎是密切的?,对阿茧这个细路仔,也是知根知底的?,他一直都很信任阿茧,哪承想,有朝一日,竟是教大理寺搜查到了阿茧窃藏案证的?罪证,罪证板上钉钉,这一会儿,他身为广州府衙的?书记,也难将这细路仔一举捞出泥沼。

    不过?,杨佑有些纳闷地道:“阿茧窃走了郝容的?酒瓢,能?够证明?些什么?郝容之死,难道就与他休戚相关吗?”

    “到底是不是他杀死了郝容,关于这一个真相,得要仔细审讯阿茧才能?晓得,但杨书记,可晓得这酒瓢之中,究竟盛装了何物?吗?”

    杨佑的?右眼眼睑陡地颤跳了一下,下意识反问道:“装了什么?”

    温廷安并未马上回复,而是给周廉递了一个眼色,周廉悟过?意,伶俐地戴上了鱼鳔护套,将酒瓢的?褡叩好生解了下来,接着,将酒瓢倾倒了下来,只闻『哐当』一阵短促的?闷响,十余个乌黑的?花籽,撞击在了酒瓢的?深处,倾落在延展铺张于桌案上的?绸布之间,花籽在绸布之上撞击出了数道深浅不一的?浅褶。

    杨淳与吕祖迁各自执着两块绢帛,行至丰忠全和?杨佑近前,吩咐道:“请知府爷和?杨书记务必戴上此物?。”

    两个细路仔皆是沉声强调了『务必』二字,一副郑重其事的?口吻。

    丰、杨二人互视一眼,有些捉摸不透温廷安的?意图,这位少卿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推拒,将薄绢掩在了面容之上。

    只见温廷安,从仵作供给的?刀箱之中,执起了一柄纤薄细长的?窄刀,十分衬手,她执起刀,沿着那一枚乌黑漆身的?花籽,细细切下了一道裂口,这一道裂口寥寥然地睇上去,故且仅有寻常人的?小指指甲一般大小。

    借着烛火洞照的?一丛橘橙之光,他们可以透过?花籽的?裂口,看到花籽的?籽壳之中,潜藏着一小撮微薄的?粉状物?,雪白?色的?质地,像是冬雪之中那些被碾碎的?簇簇雪花。

    温廷安亦是戴上了鱼鳔护套,掬起了一小撮雪粉,行至丰、杨二人近前,空置的?一只手,小幅度地前后扇动了一下。

    微风煽起,适时有一股子?丰饶的?异香,如?一尾灵活地游鱼,施施然地从温廷安的?掌心腹地里,游弋而出,以轻盈妖冶之势,撩拨着嗅者的?鼻梁周遭。

    杨佑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气息,怎的?会这么香?”

    丰忠全似乎嗅出了一丝异样的?端倪:“这,这不是喝广府早茶的?时候,望鹤师傅所?调制出来的?饭香?”

    温廷安眸底浮起了一丝黯光,淡声笑道:“正是,夕食庵的?黄埔米,为何能?冠绝岭南,这一种?胜却人间、能?引人神魂颠倒的?至味,正是用这一种?植物?调制出来的?。”

    丰忠全觉察到了温廷安语气的?不同寻常,凝声问道:‘这一种?植物?叫什么?”

    “此物?名曰罂-粟,乃是一种?能?引人陷入强烈幻觉、甚或是失去理智的?毒物?,它不是周家磅在愆书之中所?提及的?蛊毒,但其毒效,要比蛊毒要更加强烈,对人的?身心健康,百害而无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