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4）

    防弹玻璃上的洞足足有一人腰那么粗了，囚犯们争先恐后地掰着洞口的碎玻璃，手指被划出血了也不在乎。

    他们知道增援马上来了，不抓紧时间把这两个女人拖出来，就没机会了。

    乔琳没有若因高，现在却紧紧地挡在若因前面，像只护崽的母鸡。

    一个犯人试图钻进来，嘴里不干净地喊着：“我做梦都想干你，长了对这么骚的奶子，还天天穿紧身制服，你这个骚货就是找操！”

    乔琳瞄准男人的肩膀就是一枪。

    男人惨叫着，叫同伙们赶紧把他拉出去。

    乔琳刚微微松了口气，玻璃突然被整块打碎。

    不知道犯人又从哪找来了一把枪，一梭子下去，玻璃很快脱落了。

    五六个囚犯同时翻窗进来，乔琳不敢再浪费子弹，尽量每一枪都打在头上。

    “啊！”有人嚎叫一声倒下，另一个人紧紧跟上，试图抓住乔琳的手枪。

    若因抓紧时间发射电击钩，那人抽搐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乔琳转身朝他身上补了一枪。

    “小心！”若因大喊。

    乔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脖颈被重击了一下，随即就失去了知觉。

    ---------

    “乔琳！”

    有人在呼喊她。

    “乔琳！”

    意识一点点地回到脑中，她用尽全力睁开一丝缝隙。

    男人修长的身影逆着光半蹲，身后是一群倒地的犯人。

    孟霍的眼里是掩饰不住地担忧，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抚摸乔琳的脸颊。

    他轻轻把她身体翻过来，手臂穿过她的后背，把她扶坐起来。

    “有没有好一点？”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懊恼的语气。

    突然，他身后的一个身影缓缓坐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削尖的牙刷，这是监狱里最好搞到的利器。

    他朝着孟霍的后背狠狠刺了过来。

    乔琳的神智一下全回来了，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孟霍朝一边推开。

    孟霍没有设防，被乔琳突如其来地一用力推倒在地。

    原本孟霍的位置变成了乔琳，一把牙刷就这样生生扎进她的胸口。

    “不！”

    孟霍浑身发抖，抓住那人往后拉，拳头不要命地往他脸上砸去。

    那人被打得口吐鲜血，却露出一个血腥的微笑，边说话边吐着血泡：“你小情人的命我拿了，三千万，哈哈哈哈哈！三千万！”

    孟霍揪着他领口的手颤抖着，眼里的杀意暴露无遗，恶狠狠地说：“她要是死了，我把你切成片陪葬。”

    那人看着孟霍眼里渗人的冰寒，终于有了点胆怯，一时间也不敢乱动。

    孟霍把他扔到一旁，赶紧抱起乔琳。

    正巧姜乐带领着防爆小队上来，他狐疑地打量着走廊里的情景，墙壁上全是弹孔，药房的玻璃全碎了，地上还零星躺着一些囚犯。

    他们有的失去了意识，有的在蠕动着哀嚎。

    孟霍焦急地上前，怀里乔琳的血越滴越多：“快送她去医院！”

    姜乐定睛一看是乔琳，不敢耽误，亲自从孟霍手里接过她，然后朝楼下跑去。

    孟霍眼睁睁看着姜乐把她带走，心里的不安感渐渐放大。

    他配合地面向墙站着，双手背到背后，狱警掏出一副手铐把他铐上。

    男人的手握成拳，他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囚犯身份，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带她出去。

    “哪个监区的？”

    “西区。”

    “怎么上来的？”

    “爬通风管道。”

    “这些人是你放倒的吗？”

    孟霍犹豫了一瞬，最终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