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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黑甲健翎(下)

    第二十七章:黑甲健翎

    王郡黑甲、荒郡健翎雷霆出击,以霹雳手段彻底震慑鞑子,出阵鞑子三骑再也不敢有劫掠祸害途中所遇夏人氏族寨、庄、堡,确认鞑子不再为祸族人,黑甲军、健翎军也从远远吊着变成隐匿不出。

    如此保持五日,鞑子也是三日未见黑甲、健翎两军现身,死性不改的鞑子原形毕露,只是手段变得隐蔽谨慎许多。

    路途,鞑子再遇氏族封地,日间不动声色继续行军,一副秋毫不犯的态势,一旦夜幕降临,扎营后便有千夫长统领帐下兵马前往日间早就定下的目标。

    千夫长先是以近半兵马星罗棋布般散布于寨子周遭十里,集中帐下勇士攻占寨墙,然后打开寨门接应大军入寨。

    入寨后,报复性的杀戮和劫掠,除却年轻姑娘和妇人会被他们包裹在被褥内装上车架运回两翼本阵以供享乐外,寨内连同牲畜在内所有喘气的都会惨遭屠戮,尸体被他们丢进水井,特意留下一些家禽和看门狗以及较为肥胖的老妇人,堵上嘴巴绑缚在椅子上,并将其放在点燃了的木柴上,而那些家禽和看门狗则是散乱栓在寨内树木上,以此伪装成寨内依然有烟火气息未遭劫掠的样子。

    此后,当他们运送所有堆满收获的车架驶出寨门,还会返回寨内,将所有房门以及寨门从里面插上门栓,重重伪装掩藏形迹和兽行。

    第六日夜间,仅右翼便有两个寨子、一个庄子遇害。

    其实,王郡黑甲军和荒郡健翎军的确有过半日的退却,用以战马的精心饲养、兵器盔甲的正常保养,当然,两军将士也借此休息半日。

    此后,两军便距离鞑子探骑十五里远远缀着,鞑子大军过后,无论是黑甲斥候还是健翎狼骑,他们侦看到这些氏族封地,无论是寨还是庄再或是堡,远远看去炊烟袅袅,依稀还能听到鸡鸣狗吠声,因此并未近前详查,自然没能察觉鞑子的暴行。

    第七日,天色微亮,两位万夫长便急不可耐拔营,就连清晨送入他帐中的妙龄少女也无心享用,早早用过早食后严阵以待,直至中军拔营、早食、行军,杯弓蛇影如履薄冰的二人,这才稍稍缓和了下那乱如线团的心。

    行军中,两位万夫长依旧有些坐立难安,唯恐那战力恐怖的敌骑突然现身,行军不足半个时辰,两位万夫长不约而同令探骑外延三十里,军情由半个时辰一报变成一刻一报,三令五申乃至以处死威胁,今日不得劫掠夏人庄寨。

    橘红色的太阳东升西落,整日未见敌情,扎营后,两位万夫长心里悬着的巨石稍稍减重了些,长舒一口气,反身入帐,决定用夏人白皙似玉柔软似水的妙龄女子,好好宽慰下痛苦煎熬的身心。

    左、右两位万夫长还真的是臭味相投,就连享乐之际的防护都做得一模一样,扎营时,叮嘱毡皮比往常厚了两层,整个篷帐是密不透风,就连火光和声音也无法穿透,帐外亲卫比之往昔多了两倍,勇士数目也明显增多,而为了享乐顺利,甚至亲自挑选几位佳人,提前送给莫日根派来的勇士。

    一夜狂欢纵情享乐,从心惊肉跳到飘飘欲仙的极致享受,冰火两重天给予两翼万夫长及众鞑子以更玄妙、更独特的体验,汹涌澎湃的欲望彻底令心防失守,理智丢盔弃甲荡然无存,剩下的便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常言道,天欲亡之必先狂之!

    是日夜间,不仅有十三个封地氏族惨遭屠戮劫掠,就连那些破落游魂聚集而成的村落也难以幸免,伴随着大量车马运往两翼大军,无数裹在被褥中的姑娘和少妇也被送入各帐,上至统兵万夫长下至百夫长,无一遗漏。

    如此,接连三日,鞑子皆如法炮制,纵兵劫掠以供享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翼万夫长内心的惊恐和焦虑在欢愉之情的冲刷下渐渐消散,右翼万夫长似是为了讨好莫日根,也似是隐秘的炫耀,挑选一些容貌、身形俱佳,肤色白皙的夏族少女,送往中军主帐。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貌若天仙的夏族少女进入中军,两翼万夫长一切的遮掩和伪装都曝于阳光下,特别是他们的杀掠劫掠手法,以火箭般的速度传诵开来,莫日根尽管恼羞成怒,可此二人乃金毡部实权万夫长,就算他身份尊崇,也不敢轻易处置,再加上确实没有敌情,为军心计,唯有默认,既不下令禁止,也不支持。

    口气一旦放开,便无可抑制。鞑子南下大军,前锋、中军、左右两翼,乃至押送草料牲畜的后军,各部皆肆意劫掠,以至于中军莫日根所派探骑外出百里,还是空手而返,因此,中军各部帐主是怨言不断牢骚满腹。

    莫日根为了缓和中军各部与左、右两翼的矛盾积怨,便欲让中军各部同前锋、两翼兵马进行调换,谁料,不管是前锋还是两翼统兵万夫长,无不借口无数借以推脱,就算莫日根再三训斥也无用,归根结底就是不愿调换,宁愿多奉送一些金银财货和夏族女子也不换。

    纸终究包不住火,百密还有一疏,马脚总有被发现那一刻。

    连日的疯狂和丰厚的收获,已然让鞑子打心底忘却多日前的血腥和死亡,为了获得更多金银财货,为了劫掠更多夏人女子,敢于远离主军百余里,乃至近二百里。

    “乘长,不对···不对劲啊,现在可是申时,这庄子内怎么还有炊烟呢?”

    是日,已是鞑子疯狂劫掠的第六日,黑甲军甲曲麾下一队骑兵在乘长统领下循例对鞑子行军百里内进行探查,一名盯着三里外庄门紧闭的高氏庄观察良久的军卒向乘长说出自己的疑惑。

    乘长随即放缓马速,扭头看向高氏庄,随即双眉紧蹙,向麾下弟兄求证道:“一个时辰前我们发现大批鞑子探骑的踪迹,应该就是这个庄子所在吧?”

    不待弟兄回应,乘长随即决定:“走,入庄察看。”

    一乘黑甲骑兵,二十骑,临近庄子,冲天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大戟刺出暴力破开庄门,可他们看到的场景,令他们悔恨不已且终生难忘铭刻于心。

    庄内所有牲畜,不管是鸡鸭还是猪羊或是猫狗,全都用细绳勒紧一腿拴着,疼痛令它们不断啼鸣哀叫,所有的水井都被死尸填满,以致染红的井水溢出恣意横流,砸开封堵严实的灶房,用血水浇灭房内大火,看到是一具捆绑在粗木上窒息而亡的老妇。

    “速将情况禀报军候!”

    “弟兄们,向北,详查!”

    乘长恨意滔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诺!”

    一乘二十骑在乘长统领下以最快马速向北详查,斥候甲曲军侯得到麾下禀报,当即下令,调动甲曲大半斥候北返详查鞑子大军行军经过的那些氏族。

    黑甲军甲斥不惜马力甚至最后放弃坐骑以自身劲力奔行,整整四个时辰,方才查探出详情,并以最快速度将军情送至甲曲军侯手中。

    “甲斥,遇敌,杀!”

    甲斥军侯只是将军情简单粗略一看,当即面若寒霜目露凶光,一个杀字,杀意凛然,随即亲自前去拜见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