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防御大师

    “杀唐贼！”

    面对史敬思的三千兵马，郭威还试图激起唐军士气反抗，但当孟珙率领上万隋军主力满山遍野地掩杀过来，郭威心知大局已定，不再有所侥幸，壮士断腕，留下后队抵抗隋军，命令前中军迅速摆脱战场后撤。

    孟珙指挥的隋军很快就将阻击的唐军尽数击溃迁灭，又率军追赶。

    郭威指挥有方，唐军利用地形节节抵抗，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溃逃。

    孟珙眼看己军已经追出去十几里，而唐军一时半会又难以彻底击溃，深怕唐军或者突厥军的主力赶到，当下便见好就收，下令撤兵回阌乡。

    “唐军当中也有能人，不容小觑啊！”

    望着眼前依托地形井然有序的唐军，孟珙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拨转马头缓缓离去。

    虽然没能全歼郭威率领的唐军有些美中不足，但这不能阻碍阌乡大捷对突厥、吐蕃和唐军联军造成的巨大打击。一万五千突厥军只逃出来不过三五百人，唐军即便是在郭威的指挥下未出现溃败，但郭盛的一通操作还是令唐军士气大受打击，唐军全军阵亡上千人，伤者也在五百人左右，伤亡比例接近三分之一。

    李建成闻报大惊，一个郭盛的死他到没有在意，但是突厥和唐军首战的惨败对于全军士气无疑是重重一击。

    “这个孟珙又是何许人也？隋朝之中为何将才如此层出不穷！”

    李建成不由得哀叹一声，当即下令道：“传令后勤辎重，加快行军速度押送攻城器械赶至阌乡！”

    “殿下。”

    东宫署官王珪提议道：“攻城一事不若先交给突厥军和吐蕃军，我军将士养精蓄锐坐观成败。”

    李建成摇头否决道：“突厥吐蕃皆是异族，战力强悍，坚城防御是中原王朝抵御胡虏的利器。若是让异族习得攻城之术，我们将会是千古罪人！”

    虽然被父皇李渊强压着联合突厥吐蕃进军，但李建成心底还是对突厥和吐蕃有着戒备之心。

    “殿下所虑的是！”

    太子洗马魏征沉声附和道：“而且由我军攻打阌乡未必就是让突厥和吐蕃人渔利。据我大唐在中原的暗探来报，杨杲和大将薛仁贵已经整合十余万精锐，恐怕很快就会来增援阌乡。攻城一事交给了我大唐，那迎战隋军主力自然只能让突厥人和吐蕃人去做。”

    李建成会心一笑，道：“魏洗马，一会就由你去见忽必烈和论钦赞，告诉他们，攻城一事就全权交给我们大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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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珙率领得胜之师返回阌乡，当即召集众将说道：“此番大捷乃是打了贼军一个措手不及，然突厥吐蕃唐军联军兵力仍有二十万之众，远在我军之上。接下来贼军定然小心谨慎，不会给我们逐个击破的机会，传令下去，众将军依照次序前往各部，负责统筹调遣，无我命令，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定斩不饶！”

    “末将遵命！”

    堂下众将一齐拱手领命，阌乡大捷已经让孟珙在军中建立了绝对的威望。

    “王思礼将军！”

    孟珙率先点将，王思礼应声而出。

    孟珙取过一支令箭，沉声说道：“我素知你立法严整，本将命你统帅督战队，开战之后凡是有人怯敌畏战，不管是谁，你皆可行使军法！”

    “末将遵命！”

    王思礼朗声说道，上前接令。

    “张公谨将军！”

    孟珙继续发号施令道：“本将给你两千精兵把守粮仓，务必小心谨慎。若是不幸城破，立即放火烧仓，决不能留给胡人和叛贼一颗粮食！”

    张公谨虎目炯炯，点头上前接下了令箭。

    孟珙转头看向王审琦，取令箭说道：“王审琦将军，本将命你率部巡哨城内，小心提防城内奸细生事！”

    “孟将军放心！”

    王审琦拍着胸膛保证道：“只要有末将在，城内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乱象出现！”

    “本将相信你。”

    孟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说道：“各位将军，各自回营整顿部下，贼军主力很快就会杀到，这将是我军最为艰苦的一战，本将誓与城池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堂下众将纷纷拔剑在手，齐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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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和忽必烈、论钦赞达成协议，攻打阌乡一事由唐军全权负责，二人一时还没意识到李建成的用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突厥军和吐蕃军各后撤五里安营扎寨，李建成便开始准备攻城事宜，数万唐军架云梯，驱冲车朝着阌乡城发起了猛攻。

    “众将士不要慌乱，听我指挥！”

    城头上，孟珙身披重甲，腰悬佩剑，镇定自若：“弓箭手放箭！”

    一声令下，漫天箭雨铺天盖地地射下，唐军士卒顿时人仰马翻，数不清的士卒与马匹在飞箭中倒地，身体又被后方的前进的士卒践踏，顿时变成一滩惨不忍睹的肉泥。

    唐军士卒冒着箭雨冲到城墙，搭上云梯奋勇上前攀爬，孟珙令旗挥舞，滚烫的热水与磨盘大的巨石向着城下飞至而来，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将士们，顶住，第一个登城的，赏金千两！”

    李建成亲自披挂上阵，大声指挥着麾下将士奋勇上前。

    眼看着搭在城墙上的云梯越来越多，孟珙突然间扬起另一面旗帜挥舞两下，城头山的弓箭手纷纷后撤，另一支弓箭队快步向前，他们的箭头上尽是沾满火油，瞬间点燃，霎时间火箭齐发，梯上军士多被烧死。

    首度工程失利，李建成麾下大将刘知远献策地道攻城，李建成大喜从之。

    却不料孟珙早在开战之前便在城中埋下大量瓮听，所谓瓮听，就是在城内墙下挖井，井中放置一口新缸，缸口蒙一层薄牛皮，令听力聪敏的人伏在缸上，监听敌方的动静。若是有人开凿地道，容易激起缸体共振，从而可以侦测地下敌人所在的方位。

    发现唐军地道攻城之后，孟珙当即做出应对之策，查明唐军的几条地道方位，当即将木柴投入地道之中烟熏火攻，数百唐军亡命地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