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 话语权

    被央妈点名的欧阳，是不同于以往的欧阳了。

    张凡给欧阳发了一百来万，欧阳不光没什么心动，还说张凡是败家子。可现在不一样了，央妈表扬了一下欧阳以后，欧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种英雄的感觉了。

    比如现在的欧阳，说话也不那么大声了，对于迟到的医生护士，也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批评教育了，也不会翻老底了，不会说，上次你怎么怎么了，这次又怎么怎么了，不臊的你脸红，她是不罢休的。

    而现在欧阳是用一种老妈妈的语气，平和而客气的讲道理。甚至都要关心对方的生活了，是不是没钱打出租车？是不是没男朋友，是不是没女朋友？反正关心的很彻底！

    几个迟到的人，都被欧阳吓哭了。以前的时候，欧阳虽然指着鼻子骂人，可大家心里一点没负担。欧阳的护犊子谁都知道，虽然骂的凶，可也没什么后续。但今天，老太太如同老妈子一样，和蔼的开始讲道理了。

    几个小护士都被吓哭了，“我再也不迟到了！”她们以为要被开除了，不然欧阳为啥今天这么和蔼啊，和蔼的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看着小护士们感动的都哭了，欧阳忽然发现这种教育方式效果竟然这么好。

    大家都不适应欧阳的变化了。

    老陈还特意来找张凡，张凡也就笑了笑，他知道，老太太装不了几天，这个玩意老话都说完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几天惹急了，欧阳照样拍桌子骂娘。

    张凡没工夫去看欧阳的变化，今天他的心是提起来的。

    医疗行业和有些行业不一样，有些行业，只要大体系不出问题，技术上的一些小细节，错了就错了，发现后修改就完事了，没什么大问题。

    可医疗不同，体系不能出问题，技术层面也不能出问题。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比如华药很多的注射剂，体系错了吗？都是老方子啊，用了几百上千年了，虽然没有临床数据，可是能被时间证明的难道有错吗？没错，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华药注射液被临床下了架？

    这就是技术出问题了！简单粗暴的制药方式，想当然的理解药理变化，导致的就是大面积的药物的各种不适症状，弄的全华国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过敏体质，这个可能吗？

    华国的这个传统制药，真尼玛让人忧愁，比如有个企业，手里有保密配方，结果这个货研发一年没几个钱，赚钱了竟然去弄股票，一年下来，卖药赚的钱还没炒股赚的钱多，真真的败家子啊！

    张凡现在担心的就是结核药物的技术方面的小瑕疵，一个人用这个药物，没问题效果很好，一万个用这个药物，效果也不错，看着好像没问题。

    可一旦人数上几百万，上几千万后，小瑕疵就会巨大的被放大出来。所以，张凡担心，系统给出的方向是对的，大方向是对的，可细节张凡不能保证完全符合系统中的结果。从研发到制药肯定会有不同的地方。

    注射药物的人口数量一点点的上升。

    “目前我地已经突破十万注射数量！”魔都的一位预防中心的主任脸带喜色的汇报着数据。

    汇报完了以后，他发现不太对劲，不光年轻的结核实验室的主任一脸严肃，其他几位国家级的专家也是一脸的谨慎。

    “难道出问题了？”

    “肃省注射突破十万！”各地的汇报也反馈回来了，从一万人也开始突破十万级别了。

    “过三百万了吗？”张凡问了一句。首都网络中心的负责人立刻点开麦克，汇报道：“张主任，刚刚过三百万。”

    “不良反应的数据，现在还没有反馈吗？”

    “目前暂时未见不良反应！”

    张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算是稍微平稳了一点。百万级别还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说明药物技术层面没有问题了。

    注射数据，不光张凡操心，很多人也操心。

    比如一些驻扎在华国的外国媒体，虽然他们没有汇总的数据，不过通过一个注射点的人数，大概就能推算出注射的人数。

    新闻，特别是国外的媒体，对于新闻的报道，有个一个特点。就是当一个热点出现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全部抢着去发布，等热点过去后，继续追踪的就很少很少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先是国外的媒体各种的不看好华国的结核，然后央妈出来亲自站台，舆论领域成了战场。

    然后央妈手下的一群小弟，也开始杀入了进来。这就让原本是个技术狗关心的问题，成了八卦，一时之间这个事情，热的不能再热了，都开始烫蛋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就是在意识形态上吵架，金毛说华国什么人权了，什么自由了，什么强制了，吵的不亦乐乎。

    而华国说自己对百姓负责，你们不负责，你们只是资本的走狗，只关注富豪，不关注普通百姓。

    反正，你来我往的，摩擦都秃了皮。

    结果金毛一看，这样吵，吵不出结果啊，现在华国的发言人水平变厉害了。所以他们一边开始收集数据，一边开始邀请世界权威的专家出来解读。

    “虽然我也希望，有人能研究出针对结核杀灭的有效药物，但这是不可能的，华国的科研水平，目前还不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水准，张凡医生我听说过，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不过他在微生物和基因方面没有什么建树。

    我建议华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慎重使用这个药物，应该继续观察，继续进行有效的临床试验。”

    三岛这次邀请的是梅奥pcr实验室的主任，这个实验室是干嘛的，其实它致力于全球性的传染性疾病研究，这个实验室也可以称之为基因扩增实验室。

    比如这几年的新的滋病检测、乙型肝炎、禽疫病、癌基因的检测和诊断，dna指纹、个体识别、亲子鉴定及法医物证，动、植物检疫，动物及其衍生产品检测，动物饲料、化妆品、食品卫生检测，转基因作物与转基因微生物检测等。

    他们都有很多很多的成果在里面，赚了大钱了！

    当三岛影响力最大的洞洞c以全球实况下播出了这位科学家的采访。一时间影响巨大，甚至华国一些有心人也开始喊了，大家要小心，人家世界首席的科学家都出来说话了，这个药物不行的。一个实验室的主任，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变成了首席，这个也是没了谁了。

    “怎么办？”央妈的一位领导问宣传的领导。

    “他们有专家，我们难道没有吗？问一问研发的专家，有没有兴趣接受采访。如果没有，就邀请华科院同等专家出来解读。”

    “好的！”

    这样，央妈的领导打电话，把事情的原委给张凡说了一下。张凡最近就没关注新闻，这几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谁还去操心八卦呢。

    不过当央妈告诉张凡，金毛的梅奥的pcr实验室的主任出来说话了，张凡让王红给自己找来了节目，他看了一下后，决定接受央妈的访谈。

    如果说媒体继续以什么人权啊，以什么自由之类的棒槌话，张凡眼皮都不抬一下，这玩意就是听蝼蛄叫，难道还不种庄稼了？可人家基因扩增实验室的主任出来了，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这个张凡就要说话了。

    怎么说呢，这种级别的研究，普通人怎么说，张凡都不会在意的，就好像桃说的，普通人和火箭专家抬杠，火箭为什么不用火柴点燃一样，火箭专家看他一眼，都算火箭专家输了。

    现在不一样了，人家顶级专家出来说话了。张凡有理由给对方上上课，并不是张凡觉得这个上课会出名之类的。

    他是务实的，上班以后又让欧阳调教的更加务实了，虽然现在感觉欧阳有点路走歪了的架势，可张凡倒是更务实了。

    如果不出头说话，结核药物出国赚钱就会变的麻烦起来。靠药物赚钱，说实话，这个行当有时候也难。

    免费吧，自己真金白银研制出来的，不免费吧，以后还研发吗？所以赚钱在国内肯定不行，只有出国卖药，张凡可不是什么科学无国界的大爱人士，有时候出了茶素医院，他不占便宜都算吃亏的主。

    可现在人家的权威都出来说这个药不行了，张凡能不上头吗。

    这就是话语权的威力，当年毛大爷都说过，我们不占领，就会被敌人占领。

    现在老子眼见着自行车要变汽车了，被人拦下来了，能不拼命吗！指望国家的补助，张凡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念想，分钱的人太多了，你瞅瞅几个院士，现在赶都赶不走。

    按照张凡的想法是，这几个院士，分钱的时候应该大公无私，一脸正义的说不要，干活的时候又如同劳模一样，任劳任怨，可惜不行，现在中庸、数字、首都肺咳医院的几个院士，眼睛瞪大的等国家补助，据说分配系数都弄好了。

    不光院士，参与进来的各个小组都有资格分补贴的。

    张凡在这个药物的作用就是提出了体系问题，而这几个老头和其他团队就是完善填充了技术问题。谁重要，都重要，张凡要是独吞，估计以后别说挖人了，估计得……

    所以张凡也是对这群老头无奈了。

    一看张凡愿意接受采访，央妈也存了和洞洞c较劲的心了。

    他们先是想邀请张凡来首都接受采访，张凡是真没时间，做电话访谈效果又不行。

    央妈直接派出强大的采访团队来茶素。

    政府里，“央妈要来茶素？”茶素老大吃惊的问宣传的老大。

    “对，刚接到上级通知，采访团队估计下午就能到茶素，进行茶素医院张凡的访谈。”

    “哎，怎么就只是采访茶素医院呢，没有我们的支持，他张凡能飞的这么高？我们付出了多少，现在政府连接待用车都被茶素医院征用了，我们说什么了，我们还不是俯下身子给他们服务，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接受一下采访呢。

    同志，咱们工作做的还是不到位啊。

    这样，你和上级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政府一点点出镜的时间。”

    “不是我们，是你想出境吧！”宣传老大虽然肚子里不舒服，可脸上还是郑重的答应去申请。

    茶素医院，王红听说央妈要来医院采访。

    乖乖，女人激动的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脸上的表情丰富的就差问张凡：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弄什么发型。

    张凡一瞅，哎！

    “老陈，给欧院说一下，央妈下午来采访，让医院做一下准备。”

    给老陈说，不是简单的让老陈当传话筒，而是让欧阳负责，老陈实施，毕竟是央妈来了，环境卫生什么的也要稍微注意下不是。

    老陈一听，央妈来了，都惊呆了。“我去，张院牛啊，把央妈都招惹来了。”

    不过他也就是一愣，然后立刻去找欧阳。

    欧阳在办公室里，认真的处理这文件。被表扬后，这几天也不摸鱼了，不然不是给仙人球浇花，就是回家看棒子剧。想让她老实的处理文件，门都没有。

    “央妈要来？”欧阳一听，都打了一个冷颤。

    “哎呦，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快快快，先把各个科室的主任叫来开会，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烫个头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