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行尸走肉
瑟楚见到向日村民居然全变成了行走的尸体，心中一凛：「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可莲忧忧叹气。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香儂道。 「我们需要的是离开这里。」瑟楚道。 「还不能走。」可莲道。 「为何？」瑟楚道。 「还有人还活着。」可莲道。 「……让我猜，这些殭尸移动的方向，就是扑向那些生还者。」瑟楚道。 「没错。」可莲道。 瑟楚心想自己究竟受了什么诅咒。先是遇到弦风氏暗杀事件，又被迫要保护弦风氏遗族，现在又遭遇一群不死不活的怪物。 「村民们的行径方向是日头谷，是歷代保护村民免受战火与怪物侵袭的最后屏障。」 可莲话未说完，空气中响起一阵长啸。 这啸声在谷中回盪，长久未消。 是在对外呼救，相传在日头谷发的呼声能传递十馀里外的邻村，若是吶喊之声够响亮，甚至能传到百里外的弦风城。 可莲听到啸声，心中一喜，甚是激动：「是索尔曼，我们必须要赶紧去营救他们。」 「慢着。」瑟楚喝止可莲。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可莲道。 「我们？你要让你的主子也陪你深入龙潭虎穴？这些怪物也曾是人，你不怕香儂也成为了这些怪物的一分子。」 可莲百感交集，若为了自己，而伤到了香儂，她定不能饶恕自己。 身为臣子，断不得因一己之私而伤及主君。 她一时心急，都忘了一切要以殿下安危为重。 「殿下，向日村中应该还有些食物乾粮，待收集齐后即可动身前樱凡修城。」可莲话锋一转，隻字未提营救之事，语音却在颤抖。 香儂明白可莲是被瑟楚说服了，果断放弃营救之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支持弦风氏的家臣被灭，我们三人一同进去，定可以……」 香儂话没说完，可莲立刻道：「不可，殿下对我族之爱护有佳，故由此一举。但殿下乃千金之躯，若伤着殿下，小的愧对枯风主上。」 「你要我漠视这一切发生。」香儂讚叹着可莲身为部下的决心。 「日头谷啸声已发，索尔曼一啸声远，邻近部落必有所察，而弦风城必定会派兵一探究竟。」 可莲所说不差，但索尔曼一干倖存者能否等到其他援兵赶到，便是个难题。 「若我执意要救呢？」香儂道。 「小的只好出手阻止你。」 可莲全身运起武神气息，香儂亦看出可莲是认真要阻止自己。 香儂面对忠诚的部下，无语可辩驳，斜眼瞪向瑟楚，若非他出言提醒可莲，便不会让可莲下此抉择。 瑟楚缓缓道：「我倒是可以出手营救向日村的倖存者。」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一齐惊呼，均不能理解瑟楚在提点可莲后，又扬言要出面插手。 「我可以，但我不一定要做，我有两个条件。」瑟楚道。 「说。」香儂道。 「我们即刻啟程至霜族部落，不得有误。」瑟楚的第一条件就是要改变香儂送死的意志。 香儂知道瑟楚在逼自己放弃前往樱凡修城，进而选择一个安全的道路。 她若答应了瑟楚至中立的霜族部落避风头，又可救向日村的倖存者，乃是是两全其美的求生道路。 一旦否决，自己不但犯险至樱凡修城，有可能死于非命，也罔顾了向日村臣子的性命。 但这弦风氏灭门之事无法釐清，世家大族被剷除之事必会再度发生，敌人也将日渐壮大，到时候自己要报仇更是难上加难。 她转头看向可莲，可莲尚不能理解何以瑟楚有此转折，但「营救」与「至北境」这两件事都是她心中所愿，何尝不希望达成呢。 「我答应你。」香儂道。 「你说两件事，第二个要求是什么？」可莲问道。 「第二个与你有关。」瑟楚道。 「我？」可莲道。 「你在黑云旅店踢了我两脚，我要百倍奉还。」瑟楚道。 可莲拍了拍身子上的灰尘：「请。」 「百倍之意，尔之双足已属于吾，吾要削下尔之纤长玉足。」瑟楚横刀虚斩。 刀乃是冥神之刃。 瑟楚随意便拔出刃来，一斩而杀意发，空气霎时凝结。 削腿此语既出，无人不惊，包括瑟楚自己。 自己怎么会说出如此暴虐的条件。 自从做了「母亲大人」的怪梦，瑟楚便觉得行为处事越来越不像自己，拔出了冥神之刃后，自己的意识也变得更为负面。 周遭气氛因瑟楚的话而冻结，冥神之刃產生的可怕杀意压迫可莲与香儂。 瑟楚急忙将冥神之刃掷向深谷山壁，向两人打圆场：「我说笑，ㄕㄨㄛ说ㄒ1ㄠˋ笑，我只是要多些赏金而已。」 「没问题…」香儂看不透瑟楚真意，只能如此回应道。 「你若能救出向日村民，我的双脚亦为阁下而奔驰。」可莲抬起脚，咚一声半跪于地。 「若能兑现也可以，ㄉㄨㄟˋㄒ1ㄢˋ，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腿的意思，你的腿很美……」瑟楚没想到可莲变相的也答允了他，慌张地语无伦次。 瑟楚滔滔不绝还想要解释，可扔出的冥神之刃七秒届满，空间扭曲，剎那间将他拉向山壁之上。 他是第一次使用这冥神之刃的位移，果然是相当奇妙技能，虽说其实是利用匕首寄宿持有者的特性，可依旧是无可挑剔的神器。 山壁光滑陡峭，人类难以立足。 瑟楚脚踏山壁，立即使出瞬步向上一跃，直接飞上一处眾多血衣人聚集之处。 血衣人看见有人出现，伸出手想抓住瑟楚，张开血盆大口，想用牙齿撕裂瑟楚的身体。 瑟楚刀横一挥，血衣人嘴顿时被削开，下巴直接掉落在胸膛锁骨上。 让瑟楚对阵异界的冒险者，胜负还难分难解，但对付如同行尸走肉的血衣人，瑟楚能精准刺杀其要害。 可是血衣人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耗损了瑟楚不少力气。 瑟楚消灭一轮血衣人，打量着他们行动，下方血衣人持续朝瑟楚迈进，上方的血衣人却不回头往山谷行径。 瑟楚不禁纳闷，这些血衣人是为何一直往山上前进？ 是被人所控制？还是因为它们本是向日村民，下意识认为日头谷能解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