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委身侍应
「碗快洗完，去大厅拖地。」萝琳命令道。 瑟楚不是不想反抗，但是除了梦寒酒外，他还被迫签了不对等契约。 那时萝琳拿起一张契约书，抓起瑟楚的指头画押。 瑟楚的食指被冥神之刃划破，伤痕永远不能癒合，萝琳速度极快，他想抗拒都不能。 此外冥神之刃古名席利昂奈梅尔，起源自诸神契约的血誓，上面具有绝对遵守的效果，即便瑟楚心不甘，情不愿，肉体还是被魔力牢牢锁在雇主萝琳身上。 而冥神之刃也被迫作为瑟楚酒钱的抵押，暂时连鞘寄放在黑云旅店中。 瑟楚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把碗盘洗完，将黑云旅店里里外外打扫乾净。 结束所有的工作后，瑟楚精神力透支，天空也已经泛起鱼肚白，此时周遭的景致从黑暗转回应有的顏色，他竟忙活了一整夜。 「好了，今天的工作才正要开始。」萝琳伸了个懒腰。 「啥！」瑟楚的脸已经歪掉，当真是晴天霹靂。 「不过是下午四点开始。」萝琳道。 瑟楚超想起身欢呼，但他已精疲力竭，打算保留体力走到茅草垫子上。 萝琳似参透瑟楚心意说道：「今天旅店有空房，不用睡马厩。」 瑟楚心中感激之情难以名状，这简直是他一生听过最令人雀跃的事。 殊不知这确幸，只是红萝卜与鞭子兼用的计谋，而萝琳堪称黑暗旅店界的翘楚。 「没客人的房间钥匙在这。」老赛蒙坐在柜檯前，今日由他看管柜台，白天旅店并不开火，随意拿个钥匙丢给瑟楚。 「有什么事到顶层楼阁找我，但我不一定会回应你，但，打扰我睡觉工资扣一千五。」萝琳郑重提醒。 瑟楚心中暗骂：「那不就一天的工资全飞了吗？放一千五百颗心，就算旅店失火，我也不会叫你。」 「老赛蒙，旅店交给你了。」萝琳并不直呼其为父，两人倒像是默契甚佳的好友。 「得令。」老赛蒙在柜檯翘起腿，百无聊赖地拿出一本骑士王凡修故事集，抓起羽毛笔，点起墨水随意在书上涂鸦。 瑟楚依照钥匙上的编号走到二楼的第七号房，解开锁头，推开门的剎那，一股劲风夹杂着杀意袭来。 脑袋因醉酒而极度沉闷，加上精神与体力都面临边缘，瑟楚实在无力去闪躲攻击，死就死吧。 …… 也不知过了多久，瑟楚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到了木製地板，柜子脚，床脚，还有两双人脚。 「呜！呜呜呜……」瑟楚想开口，才发现嘴吧被塞了棉布。 「小姐，那名貌似侍应生的男子好像醒了。」 瑟楚的装扮被迫换成了旅店侍应生，他本来一身夜行衣，刺客替人端盘子，怎么看怎么怪，又不是某些特殊服务的餐厅，（咳咳……）加上在海神庙与哥布林战斗时让瑟楚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极了穷困潦倒的流浪者。 所以萝琳便帮瑟楚换上了一身适合的侍应服饰，白衬黑裤，咖啡色的围裙，衬衫几乎和刺客夜行衣一样贴身，却十分的紧，领口箍着喉咙，险些把他勒死。 瑟楚的肘与膝一直磨着衣料，造成他手脚难以伸展，他一度认为侍应生的服饰是雇主用来拘束员工的刑具。 「侍应生，你进来做什么？」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 「睡觉。」在瑟楚眼前的是一双皮靴，看纹路应是鹿皮所製。 皮靴大部分为坚韧的牛皮所製，鹿皮靴相较于牛更加舒适，且硬度不输于牛，鹿皮的取得却十分稀有，价格也因此翻涨好几倍。 「当真？」鹿靴女子道。 「你不信？我再睡给你看。」瑟楚折腾了一个晚上，他还真想睡个天荒地老，当真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这鹿靴女子。 忽然一把锋利的刀刃插在瑟楚眼前，深入木板之中。 「除非你告诉我们你有何目的，否则就让你永眠于席利昂的深渊。」鹿靴女子道。 冥神席利昂沉睡于地底深渊之中，据说恶人与枉死之人的灵魂不会回归大地之母「坦雅」，而是与冥神同眠。 瑟楚无所畏惧，对方可不知他终日身携冥神夜宴（虽然此刻被当作抵押），对于与冥神同眠这威胁，感觉不痛不痒。 「我的目的就是睡觉，等我睡醒了，在跟你说好吗。」瑟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鹿靴女子见瑟楚对她们如此不敬，勃然大怒，提起脚，重踹了瑟楚小腹。 这脚劲道惊人，寄宿强大的力量。 瑟楚没想到一名女子的力气竟如此之重。 这一踹，可把瑟楚痛醒了，小腹翻搅，反胃将稍早喝下数百升酒吐出，神智也从恢復清楚。 「可莲住手，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的底细。」 说话的女子声音娇嫩，听得出年纪尚幼，瑟楚脸贴在地板上还是只能看见脚，另一人有着一双小脚，穿着精细雕琢的长靴，材质为某种动物的表皮，不同于鹿与牛，并非寻常森林可猎。 「遵命。」 瑟楚思索，名为可莲的鹿靴女子显是听命于长靴少女。 「站起来。」可莲喝道。 「我肚疼，站不起来。」瑟楚已看出谁是主子，方才没来由受了可莲的一踹，心生厌恶，存心要与她作对。 可莲从那踹击，已看出瑟楚身体比起寻常人强壮，瑟楚不过是在睁眼说瞎话。 「你这傢伙欠揍。」可莲提起脚便要踢出。 「可莲，住手。」长靴少女道。 「可是……」可莲脚在半空中悬着。 「你还要我说第三次？」长靴少女道。 「听你主子的话，我或许就会站起来。」瑟楚还是小孩子心性，趁势调侃了可莲几句。 可莲怒上心头，一脚重重落下，鞋跟踩着瑟楚心窝。 「我已住手了，我这是动脚。」可莲恶狠狠瞪向瑟楚。 可莲知道这不足以作为藉口，说完身子面向长靴少女，单膝跪下，低头领罚。 「算了。」长靴少女挥手：「你是谁？」 瑟楚坐起身来，看向房里的两名女子，两人都有着立体标緻的脸孔，在弦风城亦属罕见。 弦风城在数百年前是精灵与人类共居的部落，精灵皮肤雪白，五官精緻，对于魔法的感应力高，据传精灵的血统能溯源至皎洁无暇的月神。 那时精灵教导人类狩猎，与森林和平共生的知识，获得月神魔力的方法，而精灵与人类通婚所生下的子嗣便是「弦风氏族」。 瑟楚暗忖：「莫非自己遇上了过去曾与精灵混血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