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八祁水镜
瑟楚问道：「现实世界？那是冒险者大人所在的世界名字？」 漆黑冒险者道：「我们是全身投射来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我们脑袋插着管线，躺在一个类似日晒烤箱的机器里。」 「日晒烤箱是什么？」瑟楚对这名词不甚孰悉。 「是个跟棺材一样的机器，里面有能照出阳光的灯管，这只是外表像而已，我们是靠虚拟实境机来到这个世界，然而维斯瓦尔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瑟楚理所当然道。 漆黑冒险者握住匕首，灵魂因为对死亡恐惧而颤抖，黑色杀意又再度浮现。 他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后，我在另一边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我必须更小心，而这把冥神之刃，是我求生的唯一机会。」 「冒险者大人终其一生都必须被诅咒？除了暗精灵之外，没有人可以破除吗？」 「在史夕拉斯联邦、兰亚特帝国境内我都找过了，没有任何冥神的纪录留下来，我只能期待未开拓的疆域或许有属于魔神的遗物，具有对等的魔力来破解诅咒。」 「所以冒险者大人来我们的村子也是在寻找其他的魔神宝物。」 「是。为了攻略塔克拉马我们需要解毒剂，需要八祁水镜。」 瑟楚信誓旦旦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两人继续走在狭小的山径上，一路上漆黑冒险者凭着敏捷的身手带着瑟楚跳跃飞纵，将垂直的峭壁也视为平地行走自如。 深入峡谷约莫半小时，漆黑冒险者一个纵身跳到巨石上，却发现这里的地形十分奇怪，山势凹凸不平，地面碎石皆已烤焦。 瑟楚介绍道：「这里就是落石坍方最严重的地方，神庙就在前面了。」 「你说会长也有来到这？」 「是啊，他很厉害……」瑟楚正准备说那一天的情景。 黑色冒险者举目皆是焦土：「别说，让我猜，他用火系魔法把落石全熔掉吧？」 「冒险者大人你怎么知道？」瑟楚奇道。 「会用火焰来对抗石头，全维斯瓦尔也只有他一个人了。」漆黑冒险者叹气。 「碰」 突然间，比马车还大的巨石在两人身旁落下。 巨石坠落的位置，离瑟楚只有一吋，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剎那间，无数落石全往两人所在处掉下。 漆黑冒险者一手挟着瑟楚，往神庙飞奔。 「又有落石了。」瑟楚惊慌大叫。 数颗石头袭向两人，巨大的石头连阳光都遮住。 「这石头落下方式太奇怪了，简直像是瞄准我们。」 漆黑冒险者轻巧闪过，转头朝着岩石的拋物线看去，竟是有数头巨魔往他们的方向投掷石头。 从没听过巨魔会主动攻击人的，当下开啟技能「魅影」，在自身的空间内產生光学缝隙，让光线波长直接穿透，宛如视觉的障蔽。 在肉眼中，漆黑冒险者消失了。 石头仍是落下，但是已经没办法往漆黑冒险者身上集火。 「往那颗枯树的左边跳下去。」瑟楚指着一颗悬在崖边的枯树。 漆黑冒险者看到枯树后面便是蔚蓝的天空，甚么也没有：「那可是死路啊。」 瑟楚相当肯定：「就是那儿。」 漆黑冒险者速度极快，转眼来到悬崖边，忽然一颗石头来势汹汹将枯树砸断，也知道魅影效果已消失，当下无暇细思立刻纵身一跃。 他的手扶着峭壁，打算借此降低坠落速度，没想到才落下十尺，脚已着地。 两人降落在一个岩石平台之上，面积只有五平方公尺，身后峭壁赫然出现一座岩洞。 漆黑冒险者料想大费周章将洞穴藏跡于此，应该就是西西里克海神庙，若非有人导引，绝难发现这隐密场所。 眼下巨魔在外聚集，漆黑冒险者决定快速把八祁水镜拿出来，再隐藏身形离去。 两人走入岩洞内，两旁耸立着大理石石柱，风格典雅自有一股庄严，与神庙外贫瘠的山稜截然不同。 漆黑冒险者猜测这神庙至少有两千年的歷史，或许更久，但他不是专业的维斯瓦尔考古学家无法辨别。 深入神庙百尺后，他们开始可以听到滴水掉落的声响。 「明明山脉这么乾燥，这里居然有水？」漆黑冒险者嘴上提问，脚下依然马不停蹄向神庙内部疾奔。 此时他的脚底迈出一步，足下溅起水花，已然来到洞中之湖。 「是地下水，鬼针村里也有个源自这儿的水井。」瑟楚道。 「八祁水镜在哪？我们必须要赶紧拿到信物。」 「镜子在那个平台上，不过水位有些深，需要游泳过去。」 瑟楚遥指湖心中的突起岩台，有如湖中小岛，而洞内竟有光线照亮着。 「我不喜欢把身体弄湿。」漆黑冒险者脚底加速，一手拔出冥神之刃。 持刃奋力往平台一掷。 紧接着脚底蓄劲，使用技能「缩地」拔足飞跃。 本来位置所在的水霎时被拨开，湖面扬起波纹。 漆黑冒险者这一跳，足足十尺有馀，但依然未至平台。 但冥神之刃已飞到了平台上方。 两人本应该掉至水中，突然周遭发生扭曲，水面也变成了平滑的岩面。 瑟楚回头望去，竟已远离岸边，来到湖心，两人身形瞬间又位移了数十尺。 漆黑冒险者手里拿着冥神之刃，反握入鞘，轻轻将瑟楚放下。 「这是冒险者大人的能力吗？」瑟楚好奇道。 「这是冥神之刃的诅咒。」漆黑冒险者轻轻抚摸着刀柄。 「什么意思？」瑟楚更加提起兴趣。 「只要我将匕首移开超过七秒，它会把我的身子再度拉回去。」 「席利昂的诅咒当真恐怖，您连要丢弃都没办法。」 「所以这七秒瞬步，是我利用这诅咒使出的长距位移技。」 「原来如此。」瑟楚敬畏的点点头，觉得漆黑冒险者当真聪明，可以反用诅咒创造专属的招式。 漆黑冒险者环视四周，沉吟道：「镜子呢？」 瑟楚急急忙忙地往平台附近的水底探寻着。 漆黑冒险者见状，凝神往水底望去，只见水面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镜子。 「哪个才是八祁水镜？」 「西西里克神庙里残存着海神之力，每隔一段时间他会赋予其中一面镜子神力，每面镜子都有使用次数，次数也不一……啊！找到了。」 瑟楚从水底拿起一面散发蓝色光芒的镜子，并以布开始仔细擦拭镜身。 镜子并无握把，看上去更像是磨得光亮的水晶片。 瑟楚将镜子放在岩台中间，光线照亮镜面，让八祁水镜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他在镜前跪下祈求能获得西西里克的祝福。 没过多久，瑟楚起身，手里高举着八祁水镜：「大功告成。」 「虽然可能是白问，但这里有第二个出口吗？」漆黑冒险者道。 「据我所知，没有。都是原路折返。」瑟楚知道外头有巨魔正虎视眈眈，拿着石头想杀死他们。 「那我们只能赌一睹看外头的怪物是否已经走了。」 漆黑探险者叹气，才正要拔出冥神之刃，一道野兽啸声刺入他的耳膜。 「嗷啊！！！」 这是巨魔的嘶吼，瑟楚心中大惊，均没料到巨魔居然进入了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