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故意哒！

    何为异人？

    通过繁衍诞生的生命体，除了继承下来的血肉等基本物质之外。

    最重要的是一种用现代眼光看有些抽象的能量。

    就是这种能量让继承者可以成长，可以思考，从行尸走肉转变为有自主意识有灵魂的生物。

    很久以前的人就察觉了这个继承物的存在，它被那些先贤称为——先天之炁。

    是否察觉并使用体内的先天一炁。

    这就是常人与异人的区别。

    ……

    异人界千年大派，道门领袖，龙虎山。

    龙虎山分为前山与后山，前山已经转变成为景区，正一道坐落在后山。

    一块大青石上，一名五六岁的孩童舒舒服服的躺着。

    他面色红润，眼睛大而明亮，肌肤吹弹可破，宛如一整块美玉雕琢出来的仙童。

    孩子叫张天予，是个烂大街的穿越人士，也算他命好，一过来就被张之维捡到，收进了门下。

    “师叔，问道快要开始了。”

    中年道士轻手轻脚接近，恭恭敬敬的开口。

    张天予虽然年纪小，但他的身份在龙虎山一点也不低，是张之维亲传的十一名弟子之一。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的。”他百无聊赖的挥手，中年道士很无奈。

    “要是耽误了时辰，师爷会很生气的，师叔你悠着点。”

    和风一阵阵吹过身体，张天予打了个哈欠。

    上辈子是个零零七的职业打工人，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被老天师收进门下，他本来想一躺到底。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前几天，脑袋里面多了些东西。

    他闭上双眼，灵体飘荡在一处空旷的识海空间，东南西北各有一尊模糊不清的雕塑。

    往东，那雕塑传来旺盛的生命力，灵体像是泡在温泉里，只是太随和了些。

    往南，那雕塑传来灼热的温度，灵体仿佛展开了，只是太沉重了些。

    往北，虚无的冷寂将他包裹，灵体如同僵硬了……

    往西，随心所欲的感觉让他眼前一亮。

    “什么东东？”张天予拍着脑门，脑袋里面多了一本书，许多晦涩的文字传入心田，让他知道了名字。

    净世书！

    ……

    张天予往大殿走去，所谓的问道，是龙虎山传法的一种仪式。

    传法事关重大，一旦得了法门，修炼下去，多多少少会有些区别于常人的力量。

    而人心难测，如果有人用这份力量为非作歹，对龙虎山是莫大的伤害。

    于是在传法之前，合适的门人，需要在传承千年的祖师像前问道，虔诚的说出心中的向往。

    长辈们也会进行见证。

    以后这心里如果起了贪念和邪念，多想想问道这一天，不要走入歧途。

    ……

    殿内烟雾缭绕，祖师像模糊不清，莫名多了三分神性。

    雕像下面的长辈们坐成一排，以现任天师张之维为首，两手边是即将问道，或者这次需要问道传法的门人。

    肃穆的气息在殿内回荡，忽然有人招呼。

    “老八！老八来了！”

    张天予批脸一垮，直接一个平地摔，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天可怜见，他怎么就混了个老八？

    这是他穿越过来最想不通的事情，他宁愿和张灵玉换换，也不想当老八啊！

    而身份不如他的门人，在他的‘淫威’之下，轻易不敢叫他八师兄，现在这老八是谁喊的，他也心知肚明。

    “老八，不对，师弟，我亲爱的师弟，师兄错了，你起来吧。”

    张天予不动，那人慌了。

    问道已经蓄势待发，可不能因为他一句撩拨耽误了黄道吉日。

    求助的眼睛望去，他知道这八师弟多赖皮，龙虎山一山上下，也就师父的话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张之维无语：“你没事惹他干嘛？”那弟子悻悻缩头，张之维道：“天予，这么重要的日子，别闹了。”

    张天予这才起来，恶狠狠的威胁道。

    “二师兄，你也没比我好哪里去，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叫我老八，我天天在你茶壶里尿尿！”

    二师兄讪讪一笑：“好了好了，八师弟，我以后不这么喊了。”

    张之维板着脸：“祖师大殿，成何体统，开始吧。”

    一个又一个适合的门人在蒲团上跪下，拜祖师雕像，也拜龙虎山上的长辈，在庄严的气氛中，说出心中向往。

    有人希望世道越来越好，有人希望家庭和睦，也有人说要学成法门降妖除魔……

    不管那向往大的能装下天地，还是小的只在自身，祖师爷的雕塑都在烟雾中，无喜无悲。

    一众长辈的脸上也毫无表情。

    这是一个庄重的仪式，不管长辈们认同也好，不认同也好，门人能够说出来，都是非常大的信任。

    后续有什么问题，后续再说，在此时此刻，他们都是沉默的倾听者，和雕塑一样。

    这时候，轮到张灵玉了。

    张之维眼里有着期许，又很快藏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他亲自摸骨收下的，资质极其的高，在尊师重道，以及日常的功课上面，张之维全都能给满分。

    张灵玉跪在蒲团上，诚恳的开口：“弟子一心向道，别无所求。”

    张之维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张天予。”

    “弟子在。”

    张天予也跪在蒲团上，刹那间，整个大殿里面，师父长辈，师兄师弟，师侄孙等，目光都在他身上。

    张灵玉有些好奇，这位师兄在师父的心目中非同寻常，这一点他十分明白。

    据说是师父从小抱养的孩子，像儿子一样对待，在龙虎山上‘作威作福’，师父从没有惩戒过。

    缕缕烟雾从眼前划过，对面长辈们，呼吸下意识放缓，不知不觉就逾越了问道仪式自古的规矩。

    只因这孩子太不寻常了，有知道他来历的长辈，到现在都无法置信。

    而随着他长大，那眉眼，那发肤，沉浸着不像人间的气度。

    此刻在这殿中一跪，笼罩祖师像的烟雾忽然飘走了一些，这寻常的事情，却叫张之维想入非非。

    祖师是飞升者，是否也在注目呢？

    张天予挪了挪屁股，咳嗽一声：“那个，弟子想找个妞。”

    轰隆！

    晴天霹雳！

    张灵玉当场石化。

    ‘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响起，仿佛出现无数只无形大手，将殿内的师兄师弟，师侄师孙等人的下巴拧掉。

    而对面长辈里，有几个年纪大的，眼睛一翻，发出‘嗬’‘嗬’几声，两条腿蹬得可直了，气得昏迷过去。

    烟雾重新笼罩了祖师雕塑，这千百年来，第一次出现在正殿的向往过于夺目，道陵也不能直视！

    张之维愣了半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道：“天予你……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

    那几个气晕过去的长辈悄悄地睁开眼缝。

    “我是故意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