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源：第三本》意志篇（三）
「史……史塔特？」 「谁？」我皱起眉头转身，马上看到优米娜灰头土脸，她害怕的趴在倾斜一边的桌子下抬头看着我，双手不断发抖还紧紧抓着那隻流着深红色的血的小狗。 「对不起……是优米娜的错，不该乱碰的……」 「碰什么？总之没事了，跟我先离开这里，这里非常危……」 突然我看到我胸膛伸出一段剑尖，我惊恐地看着那突兀的东西，胸口顿时充满了空洞的感觉，我战战兢兢地把头转到身后。 狂铁，曾经是上次宇宙战争的敌人，而眼前的人形狂铁，是虚幻保留下来准备做研究的珍贵素材，而他……拥有光学迷彩的能力。 瞬间他手上的剑抽离我的胸膛，那椎心刺痛的感觉瞬间从胸口炸裂，但是我忍着痛楚赶紧一个回旋踢，可惜被他闪了过去，随后我只看的到一把银色的剑在空中飞舞一样，直直朝着我刺了过来。 我马上蹲低抱着优米娜翻滚了几圈，那张半毁的桌子顿时也被狂铁一分为二，然而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还好没有刺穿心脏刺只有刺穿左肺，不过就算模组高速修理中，身体却无法跟上，这样下去可非常不妙啊…… 而且虚幻到底在干什么，这时候他明明空间转移就可以过来看了，怎么会拖这么久的时间？ 突然银色的剑又飞过来了，但是就在我们面前他被干扰了，因为原本在优米娜怀里的小狗这时候奋勇一跃咬住狂铁。 结果小狗被狂铁用力甩了过来，我硬是靠模组的力量撑住衝击，这小狗还真是努力…… 但是他却一脸没事一样抬头看着我，甚至还舔了我几口，彷彿看见他在微笑一样。 突然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现象出现了，那隻狗居然突然泛起光芒变成一把刀，虽然不锋利而且感觉有些破旧，不过却足以让我抵挡眼前的银剑。 狂铁的斩击很快的就挥了过来，我多年下来的反射神经让我自动反手架开他，就用着一隻狗变成的刀，这感觉还真是诡异。 被架开之后，狂铁解除了光学迷彩的样子，露出那小麦色肌肤以及黑色的运动内衣，一头白色的长发配上不仔细一看不知道是摄影机的红色眼睛。 看样子是打算全力跟我打了，如果我不认真的话，我想不只是我，连优米娜的命也可能赔上。 这下子……我的生命结束了，但至少也让我带走这可恨的敌人。 我闭上眼，刻意回想起过去同伴的事情，狂铁的肆虐以及同伴的死亡，每段记忆都促使我情绪更为激动，这将是我最后的全力以赴。 「死废铁！吃老子一刀！」 身体强化后的我，高速衝向狂铁的右侧面，我由上往下一个劈击，然而只能够挥到他的表皮，不过却让他急速退后来不及处理下一步。 接下来我往前提刀刺了过去，没想到他向后仰倒立用铁脚踢开我的刀，我赶紧往后一跳，而狂铁也马上站好与我四目相交。 我看到非常奇怪的画面，那傢伙双眼的红色摄影机镜头居然在些微的晃着，嘴巴咬得紧紧的，硬要说的话……他彷彿被吓到了。 不过这个该死的狂铁应该不痛不痒更没有灵魂意志，所以只是我的错觉吧？而且我跟他有深仇大恨，即便现在他是重要的研究素材，但是我才不管虚幻那么多！ 我刀尖指向他，一个跨步瞬间到他面前，狂铁侧身一闪的同时我也看的一清二楚，靠着动态视力与身体强化，我马上横斩一刀。 鏘！他的胸口划出一条线，而我手上的旧刀却裂了开来，这么说来这把狗刀并不是武器库的武器，难怪没办法顺利破坏狂铁。 接着狂铁趁隙把银剑往我一个斜斩，我挡住他然后顺着他施力的方向翻滚了一圈，以免硬碰硬让手上的狗刀断裂。 眼下我需要换武器，可是到处都是残骸根本找不到可以用的武器，只能先把他拖离这里，不然在他身后的优米娜可能会无辜遭受波及。 我假装占下风不断的后退，而它一开始也疑惑了一下，不过也跟我的脚步前进，看样子上鉤了。 我转身马上逃跑，果不其然狂铁也拔腿跑在我后头，直到我看到一把还可以用的太刀之后，我一个翻滚转身往后刺。 他反应很快，居然躲过刺击朝我的右肩些微划过一刀跑到我身后，而我则是趁这空隙时间往前进捡起地上的太刀。 「纳命来吧！死狂铁！」 长短不一的刀在我面前交叉，我直接急速衝向狂铁的面前，在硬碰硬之后鏗鏘一声，我跟他的武器同时被弹开。 不过我们几乎同时抓起掉落至半空中的武器，随后互相再次对峙，不过我抓的不是太刀而是狗刀，因为我只不过是要挡下他银剑的攻击。 随后我半放开狗刀，蹲低身躯伸长左手去捡掉落一旁的太刀，而顿时失去与他对峙力量的狂铁，一个不稳往前面踉蹌了几步，在他转身的时候。 一个月牙划了过去，他抓着银剑的右手飞到空中，劈哩劈哩的作响。 我扶正太刀，刀尖再次指向他的心脏，往前一个突刺贯穿他的心脏，接着看到它低头看着胸口被太刀贯穿的模样，又是刚才惊吓的错觉。 「为……什……么……」 他嘴里冒出片段语句，不禁让我皱起眉头，接着他跪了下来能源完全停止，我也把太刀从他胸口拔出，正当我要把他的头给砍下的时候。 「史塔特，停下来！」 「虚幻？已经来不及了，至少让老子带走这傢伙！」 刀挥下的同时，我被虚幻製造出的无形空间给阻止住无法往下砍，最后我放弃了，全身无力的往后倒下去。 「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悽惨吗？」 「谁知道……」我两手一摊说着。 不过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起了好奇心，等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后，才发现身体多处裂伤流血，连模组修復都来不及了。 「是吗……？没想到这么快。」我叹了一口气，想想前后才没几分鐘而已，身体原本就受伤了，刚才变成兴奋者让我更加速死亡。 「不能让你拖下去了，你有三个选择。」虚幻跪坐在我面前，完全无视于他身后的狂铁，紧紧盯着我看着。 「第一个就是直接死去，我不会阻止你，第二个变成跟大透一样的半死人，我会帮你把模组修好，第三个成为意志体，我的自律型能力可以让你肉体自我重建延续生命。」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于即将死的人能有这种选择还真是奢侈，一般人都不得不选择第一项，不过我却多了两项可以选择。 变成跟大透一样的话，将无法走出这个自治区，间接成为了笼中鸟的感觉，不过却可以继续依附在模组身上继续活动着，也就是有限制的苟延残喘。 而变成意志体的话，我完全不知道这条路会如何，但是虚幻多次希望我成为意志体，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喂……虚幻……老子变成意志体对你有什么好处？」 反正快死了，说实话也没差了，不过却让虚幻愣住了一下。 「你可以和我看清这世界。」虚幻淡淡的说出口。 「是不是……看到什么未来？」 虚幻没有点头也没任何表示，不过这应该代表了默认，我也不打算再多揣测，因为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好吧……不过……我想看清的……是你。」我咬牙的笑了。 就这么随便死去我才不要，好不容易又见到德拉了，连再次认识他的机会都还没有就这么死去，我可不想抱着遗憾而终。 我承认我很贪心，而且虚幻的后续我也很有兴趣，儘管我没把握看到亲友再次从我面前消失是否还能控制理性，我还是选择最贪心的选项。 「来吧……照你希望……」我喊完话后，全身瘫软无力。 「我知道了，那么史塔特，我就跟你签下契约了。」 虚幻的脸突然靠着非常近，最后我的嘴唇传来的微妙的触感，此刻我瞪大眼睛，虚幻那大大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他妈的我居然跟虚幻接吻了？可是脑袋昏沉沉的什么都不能反应，我只觉得一顿噁心感觉，好像真的要吐血了。 突然我跟他周围產生暴风，而我的身体跟虚幻同时发光，渐渐的我失去我的意识，但却可以感觉到身体渐渐地涌现出力量。 这时候我彷彿来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我从未到过这里，只知道这世界是一片充满白色的世界。 「欢迎来到我的白实。」虚幻在我面前说了话。 「白实？」 「嗯，原本是不会出现这里的，不过因为我有空间神的一些数据，反正刚好在这说话也方便。」 既然他提到空间神，那这里应该就像是个临时空间的感觉吧？ 「不过干什么跟我接吻，很噁心啊！」 「这是传输资料最稳定最快速的办法，你就不要再介意了。」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虚幻他只是外表像小男孩一样而已，他实际上可是智慧意志体，说到底根本连个人都不是。 「等下回去一切都会变回原状，你甚至也可以使用空间神的数据，但是这份力量一定要小心使用。」虚幻一脸严肃的跟我说着。 「然后关于意志体的部分，我调查了一下你的意志跟身体，原来一开始我们所想的是错误的。」 虚幻开始把我跟荷雪比较，他说出很久以前的推测，因为荷雪也是意志体，而听美梦说过意志体还可以再往下签一次契约，但是那时候却宣告失败了。 虚幻以为出问题的是跟荷雪再次签约的古代人，实际上是荷雪的问题才对，因为意志体跟智慧意志体一样，是把自己的能力传给下一个人使用。 所以是那个古代人无法承受荷雪的信仰才告终，但是虚幻也说了，我们再签下去的契约者虽然可以完全使用意志体的能力，可是却会把自己的意志上缴给我跟虚幻。 「也就是史塔特你再签下去的人，如果他的意志不够坚强，很容易有暴走的问题。」 「可以说仔细一点吗？」 「简单来说他会失去理智拿着你的力量到处发洩，这点我会跟美梦说清楚，还好那时候他们没有成功。」 我点了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总之不要随便再往下签契约下去，也就是不要到处乱跟别人接吻吧？反正我也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那么……」虚幻插着腰看着我。 「我们晚一点再见了。」随后整个白实空间发出强光，让我完全无法睁开眼睛。 等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之后，我已经在十五楼病床上面了，而且听说足足睡了一整天了。 看着我的身体，他毫无变化，说是成为了意志体，不过却没有任何感觉，唯一让我还有感觉的是……那时候的白实，让我感到无止境的白，也是无止境的寂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