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你说是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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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旭日,刚刚从山顶上冒出一点点头。 此时,山里的露水未干,飘渺于山腰的丝丝白雾尚未散去。 罗旋便赶着收拾东西,准备好了驱赶着骡子、小马驹,带上卢苗慢慢的往小老君山赶路。 因为先前的时候,罗旋已经和陈晓端说了:以后那两只小家伙,天天晚上都过来替她守门。 所以此时的那两只小狼和小猴,都已经不再隐藏踪迹。 由于罗旋一直没有和陈晓端说明,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品种。 当陈晓端,陡然看见那两个小家伙的时候。 不禁感到有一些诧异:“它们该不会是狼吧?我怎么看它们的眼神当中,总是透露出一股凶光?” 卢苗似乎已经铁了心,时时刻刻都要与陈晓端别一下苗头。 尤其是当她知道罗旋,竟然送了一首歌,让陈晓端获得了极大的好处之后。 卢苗要和她对着干的决心,似乎还愈演愈烈的趋势... 听见陈晓端怀疑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是狼? 卢苗嘴一撅:“陈老师,你看看它们的尾巴摇的那么欢,这应该明明就是狗。” 好家伙! 先前还晓端姐姐的,叫的挺甜。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称呼又换成了陈老师? 陈晓端其实,她也不太分得清狼和狗。 闻言,陈晓端指着那两个小家伙道:“卢苗妹妹。你看看它们两个的眼珠子,我感觉都带点发绿。以前,我可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狗。 目露凶光,动不动就摆出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我们乡下里的土狗,可没这么吓人。” 卢苗一跺脚:“这明明就是狗!我们家罗旋哥,怎么可能会养狼呢? 而且陈老师,你听说过,有这么听话乖巧的野狼?” 陈晓端偏着头,很是有点疑惑的咕囔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就感觉这是狼。” “是狗!” 卢苗一把拉住、正在忙着往骡子背上装猪崽的罗旋,“你来说说,这到底是狼、还是狗?” 罗旋满脸正色! 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很肯定的回道:“你们也别争了,这是...狼狗。” “哦~” 二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平息了陈晓端,和卢苗之间的争端,罗旋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便开始启程赶路。 此刻时间还早。 生产队的社员们,大多数才刚刚起床,而家里的那些主要劳动力和老人小孩。 这个时候,他们一般不会起床来活动的。 抵御早上的寒冷,是要需要消耗身体里面的能量的。 多活动几下下,不划算。 费粮食! 这些生产队里的老少娘们,早上起来,根本就不会顾忌自己的形象。 只见这些婆娘们,一个个云鬓散乱、睡眼惺忪。 她们肆无忌惮打着哈欠、噗呲噗嗤的放着响屁。纷纷钻到厨房里,开始给一家人准备做早饭。 小老君生产队,虽说情况要比山外要好很多。可总的来说,粮食还是很紧张的。 大家伙儿不得不把珍藏多年的黑豆、黄豆,豇豆、刀板豆...这些豆类,拿出来掺杂在玉米糊糊里面。 以给家人们补充一点蛋白质。 豆饼吃多了,自然就需要放气... 在生产队里放屁,不用藏着掖着。就需要这样酣畅淋漓的、将它崩出去才行! 至少,这也是体现自己优越感的、一种很好的方式。 有屁就放,至少还能证明自个儿家有粮。相比起那些无粮可吃的人来说,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优越感。 就像那些生活比较困难的人,光用野菜、甚至是观音土填塞肚皮。 想让他放屁,他还放不出来呢! 别说生产队里的社员们之间,没有攀比。 其实在农村里面,攀比之风,刮的也并不是有多温柔。 若是哪个婆娘扯了几次布,做了一件新衣服的话,她这两天肯定串门,就会串的勤一些。 要是哪个婆娘新买了一双鞋,生产队里干活的时候,她肯定会拖拖拉拉,半天不肯下地。 等到众人都扭头,去催促她的时候。 这个婆娘才会憋声憋气的撒娇,“哎呀呀,我这...我这鞋,该怎么办呀?” 随后这个婆娘,在众目睽睽之中,会将自己的新鞋脱下。 然后仔细的将它,挂在田间地头的桑树上,这才装作一副不甘于人后、很着急的模样。 挽起裤管下地干活... 生产队里的这些攀比,听起来幼稚而可笑。 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攀比之风,就如同生产队里的闲言碎语:它无时不在。 已经渗透到社员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当中了。 晨雾笼罩,炊烟袅袅。 一只小狼走在前面带路,卢苗紧随其后,接着就是罗旋她身后牵着小马驹。 其余的骡子驮着小猪崽,排成一溜紧随其后。 而剩下的那一只小狼崽,则驮着小猴子,跑前跑后的、帮忙驱赶牲畜群中,偶尔有停下来贪吃路边青草的骡子。 ——这倒是,两个能帮忙干活的机灵鬼! 由于后面的山道,更为崎岖狭窄,很多地段左边是悬崖,另一边就会是陡直的石壁。 山里的悬崖,本来就幽深恐怖。 要是骑在小马驹背上的话,一摇一摆的,让人的心总是踏实不下来。 所以, 心生恐惧的卢苗,她宁愿穿着半高跟鞋,一步一挪地往前走,也死活不愿意再骑着小马驹赶路了。 等到二人,快要离开小老君生产队的地界。 在薄薄的雾气当中,罗旋看见小路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似乎正举着锄头,在那里忙活着什么? “曹子高?” 罗旋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现在生产队的社员,大家都还没有出工。你这是,想要当积极分子吗?” 正举着锄头,卖力的在地里挖着土肉苁蓉、续断、锁阳这些药材的曹子高。 一听到那道、已经深入他骨髓里的恐怖声音,浑身不禁吓得一僵! 对方正是那位,残忍的让自己变身为曹公公的人呐!! 见曹子高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罗旋指指后背上,骑着一只小猴的那只狼崽。 问他,“曹子高同志,你从小就生活在大山里面,应该很容易就能分清楚这些东西。” 罗旋道:“我想问问你啊,那只小鸭子骑着的,究竟是只啥东西?” 曹子高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似乎他的某个地方,又开始条件反射一般的痉挛起来... 一股从脊背上渗透出来的寒意,瞬间就笼罩了曹子高的全身! “罗、罗旋同志。你,你说。他是个啥?” 现在的曹子高,身上少了一点配件。但他的脑子,却仿佛变得比以前更好使了。 只见曹子高瞅了一眼、那只背上背着小猴的,跑的很欢实的小狼。 然后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凄凄哀哀的反问罗旋道,“我这眼睛呐,鸡摸眼儿,一早一晚的...看不清。” 罗旋笑道:“我觉得那鸭子骑着的,应该是一只山羊吧?” “对对对!” 曹子高很是坚定的点点头,“这只鸭子骑着的,肯定就是山羊!你看它那个脑袋、你看它那四条腿,那不是山羊是啥?” 嘴上这样说着, 曹子高心里却在想:谁家的山羊,尾巴这么长? 只不过, 上一次罗旋用一头野猪,背上骑着小狼。 当时,罗旋非得说那头野猪是黄鼠狼;然后背上骑着的小狼,非得要说它是只小兔子... 结果曹子高身上的配件,被野猪给咬掉了。 等到他去找大队的干部们,告状的时候,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连半句都不相信他。 大家伙儿都觉得曹子高,是因为惊吓过度,以至于神经混乱。 说白了, 大家一致认为:曹子高是个疯子! 结果, 被大家伙认定为疯子的这个家伙,那才叫个冤:自个儿丢了宝贝儿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成了疯子? 曹子高这个闷亏吃的...那才叫一个相当的难受。 但是打那一次,曹子高受了一个深刻的教训之后,这才明白过来了:绝大多数情况下,胳膊真是拧不过大腿的这个道理。 自此以后, 这个心花花的曹子高,倒还老实了一阵子。 再过了不久,进入困难时期,山外面,想嫁到山里面来的女人,便陡然增多了起来。 在这种背景下, 就连不能人事的曹子高,居然都娶到了一个二手媳妇儿。 以前曹子高没有媳妇儿的时候,有力气没处使,就只能到处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 如今倒好:曹子高倒是有了媳妇儿。 只可惜还是空有力气没处使,他依旧也只能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 这不,天才蒙蒙亮。 曹子高,趁着没人能够看见自己,而且自己还没有去生产队出工的间隙。 这才提着锄头出来,到处寻找土产肉苁蓉、淫羊藿、续断还有锁阳这些中草药。 以求重塑根基... 虽说他的曹子高他心里面,其实也知道,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但希望总是要有的嘛! 万一,它真就实现了呢? 今天他一见罗旋,曹子高确实被吓得不轻! 生怕罗旋这坏家伙,又给自己故技重施、再来一回... 那谁能扛得住?! 自己现在虽说火腿肠没有了,可好歹还有一颗茶叶蛋呢... 太过于宝贝了,曹子高可舍不得,又将它又给废弃掉了。 所以下面不怎么好使的曹子高,上面倒是非常的灵光。 现在罗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啰。他哪怕把那只小狼,说成是一条大青鱼也行! 把太阳说成是烧饼,那也依他...免得干仗。 见眼前的曹子高,已经没有了和自己缠斗的勇气和心劲儿;罗旋顿时对他,也就没有了什么兴趣。 这真倒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干。 因为再过上个几年,到时候的形势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等到了那个时候,什么跳蚤虱子都会跳出来! 平常都很不起眼的一些小蚂蚁,到那个时候,组团咬死大象的事儿。 真的是司空见惯。 (不能说太多,所以用跳蚤这些这种来形容。) 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自己要是不把曹子高,心中残留的那一点点怨恨之气、那一丝不甘之情。 给他彻彻底底消灭掉的话,以后,总归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所在。 试探完曹子高的态度之后,罗旋牵着小马驹继续往前走。 此时, 或许是没有了陈晓端的影响,卢苗的心境,也变得开朗、平和了不少。 往前走出一段距离之后。 只听卢苗开口问:“罗旋哥,刚才你和那个叔,你们两个到底是在说什么呀?怎么你会指着这条狼狗,说它是山羊呢?” 罗旋嘿嘿一笑,“没事,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这条小狼狗,它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和那位大叔之间,要保持意见一致、要达成共识。 大家伙儿只有团结一心,共同奋斗。这样我们才能为生产队的,农业建设事业,添砖加瓦不是?” 卢苗抿嘴一笑:“你们农村说话,可真是...是,很有特色。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乡间俚语、下里巴人之间的玩笑话,你用不着去搞懂。” 自己和曹子高之间的过往,天地之间,就只有自己和曹子高才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事实的真相,将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因为这事儿,没法和卢苗解释清楚。 所以罗旋才含糊其辞、稀里糊涂的就把这档子事,算是给敷衍过去了。 “罗旋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觉得吧,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能总是呆在这山沟沟里吧?” 卢苗很认真的扭头看着罗旋,满是希冀的开口道,“市一中比较难进。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努力一把,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罗旋一听卢苗的话,心知她这是想给自己,托关系走个后门儿了。 “再等等吧,不急。” 罗旋摇摇头:“三年。我再熬过这三年,肯定是会进城的。” “三年,什么三年?” 卢苗不解:“罗旋哥你告诉我,什么三年?为什么是三年?” 罗旋心中暗想:三年困难时期,当然是三年了。 可我能把这个东西,告诉你么?闲庭数蚂蚁的重生火红岁月,我在空间里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