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你才是豪猪
“咕噜咕噜……” 我抱着刀痛苦地从冰冷的河水里浮了上来,扒拉着河岸咳的撕心裂肺,完全没有空去看宇智波泉奈的脸色。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略开我暂时不想解释的一些操作,总之将自己挤入了宇智波泉奈的这把刀中,本以为会看到厮杀现场——武器嘛,最深刻的回忆必然是被使用的时候,厮杀的越残酷,武器的使用率越高,它存在的痕迹也就越明显。 据说宇智波泉奈是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头号反对者,我本想着靠着过去的记录看看有没有突破点……结果落入了刺骨的严寒中。 南贺川,又是你! 要知道现在可是春末夏初,我穿的是单衣!就一件透气的棉服! ……不过如果真的落水,穿的少可能才更利于我往上浮。 幸好这里不是真实的河流,现在我的状态更接近……意识?或者灵魂之类更轻的物质,导致我这个不会游泳的人抱着一把刀还能轻松往上浮。 就是该受的冷还是得受,该呛的水也一口不落。 而且本应该按部就班地回忆重现的场景,也变成了一片严寒冰封的冻土。 冻土冰层上还有一个发现了我的入侵的……人? 应该不是刀,如果是刀的存在,我不可能不会发现。 联系到我也是借着又旅对“死”的灵敏嗅觉开出的路……宇智波泉奈不会已经无了吧!? 我惊吓地打了个小小声的喷嚏。 宇智波泉奈……应该是宇智波泉奈,灵魂的波长没有错,他搭在刀上的手已经收回,双手抱胸,眉毛挑起,目光落在我怀里抱着的刀上:“看来我的刀到你那里去了啊。” “唔……嗯。”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漂移,“我捡到的!” “嗤,”他眉一挑,“理不直气也壮,你就是这副样子在千手待了三年?” 这话……这话我没法接。 于是我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他语气冷酷,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带偏:“是我快死了的事实,还是你是一个宇智波的事实?” ……这人说话真的好毒啊! 而且是敌我不分的毒欸! 似乎被我生生噎住的表情给取悦,他笑了起来:“所以呢,你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我欲言又止:“……” 你让我怎么说?我想看你的小心思和小秘密?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人噎到不行? 不对,他在转移话题! 我立刻收起止而又欲的表情,板起脸意图让自己凶过他:“光顾着问我,你呢,什么叫做知道自己快死了?” “和明显吧,这里,”他指了指胸口,“穿胸而过。” 我目光移动到他暗红的胸口,接着一凝:“冻结?” 原来冻结的不止是土地和河流,还有他的时间……吗? “发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耐心和指导,“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身体变轻,闭上眼睛睡过去以后,会时不时会跑到刀的世界。我稍微花了点时间控制住这里,正好能压制自己别死那么快……是你做的吧,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第三次沉默,双手抱住脑袋,缓缓地蹲了下来。 做、做了什么啊…… 众所周知,斩魄刀是需要浅打作为形体承载的,而我注定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但我可以短暂地让一把刀作为我的“浅打”。 简单来说,就是永久买房和隔段时间换一个租房的差别。 住起来肯定不如自己家舒服,还要付租金,隔一段时间要重新适应,而且不能随心所欲……但好处是可以住各种各样的房子。 只要我付得起租金。 总之,省略掉我努力找房的经过,我把这把和我共鸣过的刀短暂地和自己建立了联系……本来以为可以拎包入住,结果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房主居然不打一声招呼的把房间给占了,还把所有的装修都按照自己喜好改掉了! 房主还在问:你是怎么越过我租到这个房子的? 救命。 这要我怎么说?这个真不能说啊! “这、这个,这个这个……”我绞尽脑汁,想得脑袋都痛了。 “又是和你是宇智波的秘密一样说不出口的秘密?”他瞥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被我放下的刀上,“无所谓,你要就拿走吧。” “……?”我保持着双手抱着脑袋的动作迷茫抬头,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什么?” “送你了。”他扬起下巴点了点我手边的佩刀,“反正我也快死了,眼睛已经送给了斑哥,佩刀与其落在那群千手手里,不如交给你这个变异宇智波。” 听他一口一个“宇智波”,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其实是个十足的宇智波。 ——火属性和雷属性的标准宇智波。 “这么不经逗?”他无视了四处迸射的电火花,又随手拍灭了我手上冒出来的火,有些意外,“你这随便一个人就能诈出来的拙劣掩藏,究竟是哪家养出来的?” ……可恶,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怕没收住力一不小心送你一程,我绝对! 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真是好废”,我发现困扰了我好久的低血压不治而愈,并且有越来越高的趋势。 不不不,不能被他牵着走,快想想我来这里的目的。 目的……目的……对,我是来—— “不行哦。”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个力,冰凉而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上面,收紧,“想清楚了,我没提到砍你是看在你还没忘记自己姓氏的份上,可你一旦说出口,我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友好了。” 清楚地听到肩膀骨骼被挤压的嘎吱声,我的额头迅速地冒出了冷汗,血压随之不受控制地继续上升——只是这会是痛的。 然而,被威胁笼罩的我却一改先前被他牵话题走的顺从,咬着牙,用另外一只手,同样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果然,藏着獠牙在这等着我呢,我说你前面的态度也太乖了,”宇智波泉奈赞赏道,“还算不错。” 一边说,一边和我博弈。 一个我是仅缚半鸡之力的普通手劲,一个他是虽武力高强但因为濒死而无限削弱的残血腕力,两个人互相较量,居然还达成了菜鸡互啄的平局。 “啧。”他不爽地拉平嘴角。 “啧!”而我大声嘲笑,意图用眼神气死他,“我!偏!要!问!” “哈!!”宇智波泉奈幼稚地更加大声:“我知道了,你哪里来这么多心机,你这分明是吃软不吃硬!” “是又怎样?”我仰起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有的是人给我吃软的!” “你……”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泉奈居然被我噎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这个厚脸皮和谁学的?” “你噎住了,”我立刻抓住了他的这一停顿,趁胜追击,“——你输了!” “谁要和你比这个啊?”宇智波泉奈立刻甩开我的手,“快走快走,看到你这一身乱七八糟的味就心烦。” “呵,我不,”我龇牙咧嘴地捂住生疼的肩膀,“宇智波绝不空手而归!” “现在承认自己是宇智波了?”宇智波泉奈冷笑,“行啊,你问,只要不怕被我砍的话尽管问。” “怕你不成?”输人不输阵,我顿时就昂首挺胸地站直了:“我本就是为此而来。” “很好,”宇智波泉奈原本只是装装样子的冷笑彻底冷了下来,“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机会对我而言是不是机会?”我尖锐地反问。 宇智波泉奈的脸上这会连冷笑都没有了,嘴角彻底拉平,环着的手缓缓下移,按在了他的佩刀上。 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许多,刚刚斗嘴缓和的气氛迅速跌落谷底。 双方也都露出了自己狰狞的,无法被磨平、也不愿被磨平的棱角,两个再典型不过的宇智波如同两只愤怒的豪猪,谁也不愿意露出柔软的腹部,宁可自己扎上刺,也要把对方撞翻。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那些话,你应该也知道吧。”我的脚边就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刀,但我没有去捡,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你一定知道,因为宇智波斑在照顾你,他一定会告诉你。” “知道,”他眉毛都不动一下,仿佛我问出的话无关紧要。“又怎样呢?” “他们在外边打了三天三夜,酣畅淋漓,却不欢而散,”我皱眉,“我原本以为是你病情无可挽回造成横贯在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鸿沟,但我现在想到了……在此之前,你也一定做了竭力的反对。”zWWx.org 不然,无法证明那个分明已经有所动摇的宇智波斑会那么坚定地拒绝千手柱间。 “……因为弟弟,很重要。” 我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回忆中的那个血月之夜,以及提着刀的宇智波鼬,眼前这个人的脸和族里被哥哥保护得很好的小孩的那张脸逐渐重合,小孩是……谁呢? ……啊,想起来了,那个小孩……叫佐助。 “原来……如此,”因为同源,将老爹放在同等位置的我立刻理解了,喃喃道,“[泉奈]是[斑]最重要的存在。” [佐助]和[鼬]也是一样。 所以,才会有灭族之夜……这没有什么伟大的理由,只是一个哥哥为了保护弟弟而举起的屠刀—— “你说得对,”宇智波泉奈捂着胸口笑了起来,“我是斑哥唯一的弟弟了,所以我才要保护斑哥……不被千手、不被宇智波伤害。” “斑哥太温柔、太心软了,一直以来他背负着所有人的痛苦,一直想要改变什么,”鲜血从他的指缝渗了出来,他笑得更大声了:“可千手呢?千手的算计永远隐藏在那张脸皮之下,斑哥一个人,会被排挤,被污蔑,最后被抛弃,一眼就能看到的未来,我为什么要答应?” 冰封的河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从我破出的口子开始,冰层融化下沉,被停滞南贺川开始流动。 宇智波泉奈的鲜血已经渗透了外衣,意识到时间恢复流动的我心猛地一跳! “等等,你——” “至于他口中的理想,未来,”脆弱的宇智波冷淡地挥手,我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不过是空谈罢了。” “空谈个屁!!!” 被这人自说自话地截断所有的话,我终于爆发了,在倒飞的途中,前所未有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自己没看到就说空谈,论据呢?而且你不是说了要护好你哥吗?有本事你别死啊!还是说你没有这个本事从千手扉间的算计中护住你哥?我跟你讲,柱间的理想是存——噗唔咕噜咕噜……” 噗通,愤怒的豪猪落水,变成了无能狂怒的猫猫。 不会游泳的猫猫使劲扑腾,靠着强大的怒气加持居然成功地将下沉地脑袋钻出水面:“你——咕噜咕噜咕噜……” “离开这里,”宇智波泉奈冷着眼,将岸边的佩刀踢了下去,精准地砸中钻出来试图理论的黑色脑袋:“千手。” “……咕噜咕噜咕噜!” “除非奇迹,否则我活不了,千手也别想结盟,”察觉到身体拉扯力的宇智波低垂着眉眼,确定自己的佩刀成功地落入她的怀里,砸着眼神喷火的少女向底部的来处沉去,“你们就抱着那不切实际的理想溺亡吧。”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我……咕噜咕噜咕噜…… 透着碎裂的冰川表层,我看到了他逐渐消散的影子——这是生魂回归身体的预兆,以他灵魂的这个状态,回去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上浮,抱住死沉的配剑,接着它下落的冲力,用力向下扎去! 想要奇迹是吧?不想死是吧?你给我等着! ……气死我了!列缺流星的该如何面对木遁使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