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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她不是不要命,只是赌一把。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哪怕谢锦宴心知她是有意为之,可他终究还是心疼了。

    俞青芜抬眸,望着谢锦宴苍白俊秀的面庞,噙笑回他,“殿下果真是最了解臣妾的人,总一眼就将臣妾看透,好没有意思。”

    这女人,竟还有心情说笑。

    谢锦宴简直气得要死,垂眸扫过那张憔悴面庞,他强压住心中怒火,又教训道,“以后不许在这样,做什么之前,且先和孤商量。”

    他语气尽量温和,然而眼睛里还是藏不住的焦灼和怒气。

    这样的反应,让俞青芜很满意。

    她扬了扬唇,握住了他的手,温言细语安慰,“殿下不必担心,臣妾这不是没事吗?”

    “再说了,若与殿下商量了,戏就做不了如此逼真了。若没有真刀真枪的,没有死里逃生,如何叫人信服?阿月便罢了,阿月背后那细作可不好哄骗,到时倘若叫他识破了,那殿下先前布下的局不都前功尽弃了?”

    俞青芜一边说着,指腹轻轻在男人手背上摩挲,似宽慰,又似撒娇。

    明明死里逃生的是她,偏还弄得像是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一般。

    反握住女人苍白无血色的手,谢锦宴泛红的眼圈更红了些,顿住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道,“俞青芜,孤是否前功尽弃那是孤的事,你不过是一介后宅妇人,平日里做好分内之事便是了,前朝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臣妾既嫁了殿下,自与殿下一体。”谢锦宴话音刚落,俞青芜柔声打断了他,未等他言语,又温声细语道,“臣妾家世低微,无法扶襄于殿下,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

    “虽然往日里臣妾总说,殿下娶臣妾乃是为着打压那些个世家贵族,可臣妾心中也清楚,殿下不是非我不可,南疆的将-军们,也是草根出身,与殿下亦是交情甚笃,若为了打压世家,你原也可以娶那些将-军之女,再不济,娶了沈柔,却也比娶我强。”

    是了,比起娶她,其实他大可以娶那些家世优越的女子,哪怕没有感情,但比起她的,于他而言帮助会更大。

    虽说她背后有师父,有江湖,亦有着南疆将士的交情。可这些关系,终究还是不如世家女背后的血亲来得牢固。

    说到底,谢锦宴娶她,更多的缘故还是因为私情。

    也正是因为对她有情,才会因着秦氏的三言两语而产生质疑。

    然此刻,她为了他险些丢了性命,她因无法相助于他而愧疚,这促使他便是有那么一丝质疑,也逐渐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牺牲而掩盖过去,也更叫他疼惜。

    果然,听完俞青芜一番温言细语,谢锦宴眼底的心疼更加浓烈了些。

    他紧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瞳孔里泛起似有若无的泪光,似在努力克制情绪。

    良久,才沉声道,“孤从不指望师姐扶襄些什么,便是真有指望,也绝不是以这种伤及性命的方式。”

    “所以,答应孤,以后不准再将自己陷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逐渐柔软,眸光里也泛丝丝温柔。

    那样的目光,让俞青芜有些不自在,亦有些心虚。wap..OrG

    到底,她这样做,只是为着博取他的信任,而并非嘴上所说的,因家族扶襄而愧对,愿为他牺牲一切。

    这一刻,青芜突然发觉,在感情这方面,谢锦宴似乎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好骗,那样的容易就深陷于旁人待他的好。

    想必这也是他一直对高敏月父亲心存感激,以至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高敏月的种种出格行为。

    想起高敏月,俞青芜又立即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赶忙问他道,“对了殿下,阿月那里如何了?您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谢锦宴方才还温软的眉眼,瞬时凝了冰的寒冷。

    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你出事后,她身边那婢女春桃便将她揭发,阿月原是想狡辩的,但春桃早已有所准备,人证物证俱在,她自是无可辩驳。等今儿夜里,趁着人少,便将她送出城,往后……只当是不相识。”

    “其实有时候想想,师姐你说得很对,阿月的性子,的确不太适合身居于皇家,便是做孤的妹妹也不可。可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孤也有责任。况且,高伯伯对孤有恩,又……”

    又死于他母后之手……

    谢锦宴眸色沉了沉,没将这话说出口。

    只垂眸看着女人,认真又解释道,“师姐,总之,不论是瞧在高伯伯的情面,还是孤对阿月的重罚,孤都不好对她重罚,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送她离开,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只是……委屈你了,孤晓得,师姐……曾受了很多委屈……”

    曾受了很多委屈?

    他指的是,曾经被高敏月扔进池塘里,还有……曾在师门被高敏月数次仗着武艺欺负?又或者,是被他欺负。

    或许,两者都有吧。

    想起往事,俞青芜多少还是怨恨的。

    可她深知,怨恨解决不了什么,更不能替俞家复仇,所以更多的时候,她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面对谢锦宴。

    譬如此刻,她亦是如此。

    弯唇望着谢锦宴片刻,她故作大度,笑道,“那些事,臣妾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或许曾经是有过怨恨,但你也是知道我的,向来是有仇当场报,即使报不了,也总要寻个机会狠狠的和报复回去。殿下您,不也被我报复过?”

    “当年掉进陷阱里一天一夜的滋味不好受吧?”

    俞青芜眉眼含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谢锦宴微微一愣,继而愕然,失笑道,“当年孤落入那捕野猪的陷阱,是……是师姐你的杰作?”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孤还以为是三师兄呢!当夜就将他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噗,那三师弟可真够冤的……

    俞青芜抿唇,忍住笑了……

    咚咚咚……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笑着,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听到声响,谢锦宴脸上笑容敛起,起身道,“什么事?”

    很快,荀嬷嬷急切为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殿下不好了,春芳阁那边……出事了。”沉砚的囊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