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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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叫骂声入耳,似要刺破耳膜。 俞青芜几乎是被高敏月一掌拍飞出去的。 剧痛伴随眩晕,羸弱的身子深深陷入积雪,血腥与冷空气混杂。 嘈杂声中,俞青芜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视线逐渐发黑… “阿月!不许胡闹!”昏迷前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谢锦宴的呵斥,模糊中,见他抱走了哭闹的阿月。 就那样无情的将她抛在冰天雪地里。 俞青芜想,盾牌终究是盾牌,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难过。 恍然间,她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她亲手为谢锦宴做了一双靴子,欢欢喜喜送给他,可他却当着她的面扔进了湖里,还对她冷嘲热讽…… 青芜不明白,一直当做亲弟弟疼爱的七师弟为何会突然这样对待她。 她追上去问他,却被他推进了湖里。 她病了一个月,直至病愈前,都想着七师弟兴许只是顽皮,过两日就会来道歉的。 但是没有,后来的许多年里,都没有。 青芜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的也就与锦宴疏远了…… 许是想起过去太伤感,亦或者是脑袋太疼,俞青芜忽然难以控制的掉起眼泪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心都要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又天明,才从睡梦中苏醒。 “姑娘,你醒了?”荀嬷嬷慈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俞青芜抬眼,只见荀嬷嬷正伸手摸她额头,摸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可算不烧了,姑娘啊,您以后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我,又病了么?”俞青芜扶着疼得厉害的脑门,难受道,“我昏迷多久了?” “有两三日了。” “姑娘,既然醒了,就先吃些东西吧。”荀嬷嬷轻声叹息,又从小桌上端来一碗小米粥,轻轻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俞青芜递嘴里。 俞青芜抿了一小口,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哑声又问荀嬷嬷,“嬷嬷,殿下来过没有?” 闻言,荀嬷嬷先是一顿,继而支支吾吾,“那个……殿下原是要留在这里陪着姑娘您的,可方才春芳阁的说是割破了手腕,殿下便又过去了。” 高敏月割手腕? 俞青芜极是疑惑,“她为何割手腕?” 荀嬷嬷脸色更为难看了,欲言又止,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回道,“她不是伤了姑娘您么?殿下便下令将她禁足三个月,先头还好好儿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就割破了自己的脉搏,弄得到处是血……” “那个高姑娘啊,会来事儿得很。” “姑娘您就别管了,好生养伤才是正经的。” 荀嬷嬷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嗯,我晓得。” 俞青芜平静的点了点头,强压住情绪,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荀嬷嬷在旁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岔开话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俞青芜说起自己的身世经历。 从如何进宫,到如何成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嬷嬷,又是如何受皇后托付与谢锦宴一同来到太子府。 等她讲到整顿太子府时,俞青芜再次睡了过去。 这回再醒来,已是傍晚。 比之第一回,俞青芜身子已经没那么瘫软了,头部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只是,先前吃喝了一碗粥,现下饿得有些发虚。 “荀嬷嬷……”她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朝外喊。 话音刚落,一阵步伐声从外厅传来。 “荀嬷嬷,劳烦再煮些……”俞青芜慢条斯理的吩咐,抬起头,却被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庞噎住了,瞬时间有一种如鲠在喉的干涩难受。 冷眼看着他片刻,她转身躺进了被窝里。 谢锦宴坐到床畔,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师姐想吃些什么?” “你出去!”俞青芜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但是看到谢锦宴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她瑟缩在被衾里,凌厉的嗓音夹裹着浓烈的哭腔,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怒吼,“你出去出去!滚出去!” 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喊了两声,她便剧烈咳嗽起来。 谢锦宴赶忙替她拍拍后背,又取来一杯温水递过去,柔声哄道,“阿芜,起来喝口水。” “滚!” 啪!一声刺耳的撞击。 绘着兰花的白瓷杯被重重的摔出去,当下碎成了两块儿。 谢锦宴眉头紧蹙,深深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又递过去一个茶碗,轻声道,“继续。” 俞青芜闭着眼睛,没理会。 见她不说话,谢锦宴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阿芜,孤知道你在气什么。”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那日情急,孤怕阿月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你明白的,倘若传到母后耳朵里,她或许会丢了性命。”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温不火的,那意味,仿若还是她不讲道理一般? 也是,事关阿月的性命,她的命算什么?只要阿月高兴就是道理。 俞青芜冷笑了声,强压住哽咽,“是,阿月的性命最重要,旁人便是死在她手中,原也是活该。” 谢锦宴顿住,眉头微沉了沉,无奈道,“罢了,你正在气头上,咱们不说这个。” “好啊,不说这个,那说说另一件事。”俞青芜厉声打断了他,跌跌撞撞坐起来。 闭了闭眼,她努力压下情绪,幽幽看着他,含泪道,“谢锦宴,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也一直想好好问问你。” 见她似乎稍微平静了些,谢锦宴浓黑的剑眉终于舒展,容色温柔,大手轻轻抚过青芜乌黑的发丝,温声问道,“师姐想问孤什么?” 俞青芜咬了咬牙,抬眸凝着男人双那深邃柔情的眼睛,五年的委屈和怨恨全数爆发,她垂着泪,哽咽问他,“谢锦宴,我想问问你,五年前,为何要那样对我?”沉砚的囊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