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危机

    “诺。”谭槐伏在地上，“谨遵少主教诲。”

    对于姜云这一手雨露一手雷霆的做法，他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从心里涌起了对姜云的敬服。

    “嗯。起来吧。”姜云示意谭槐起身说话，“你如今臭名昭著，出入城镇倒是要小心为上，不要被城守认出来了。”

    “少主放心。”谭槐笑道，“属下亡命多年，些许伪装，易如反掌，绝不会叫人发觉。况且……”谭槐目带感激之色，看着姜云予他的那本书册，“有了少主给的这本《风雷诀》，换了功法修炼，想必更加无人识得我了。”

    “对了……说起这本功法，你还得记得收集进化材料。这本功法最高可达七转，有机会进化至圣品，可别耽误了进化时机。”姜云提醒道。

    “属下明白，定不负少主期望！”谭槐竭力忍住内心的激动，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姜云。

    “那我们便在此分离吧。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太弱了，而且我亦是要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无暇顾及你。”姜云道，“明年太虚盛会甲级会场所在地，我们再见罢。这一年的时间，尽可能发展你自己的势力。我很期待，明年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诺。”谭槐对于姜云所说会出现在太虚盛会甲级会场没有丝毫怀疑，仿佛他说了，便是理所当然必会实现之事。连谭槐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对姜云的话奉若金旨。可能是惊叹于姜云的实力，也可能是因为姜云神秘的背景。他拱手道：“属下定不负少主所托。”

    言罢，谭槐再度俯首行礼，而后转身便走。“等一会。”听得姜云喊他，谭槐转身，却见又是一颗丹药飞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攥住。摊开手掌一瞧，此丹粉中透红，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生肌丸，服之可消除皮肤之上的疤痕，犹如新生。”姜云淡淡道。

    这一刻，谭槐脑中一片空白，仅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只有他才清楚，作为血牲那暗无天日的悲惨经历，对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心理阴影。而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烙印，便是时时刻刻提醒他的恶鬼印记。

    对他而言，这一颗不过三品的凡丹，比之那有机会进阶圣品的功法，还要意义深远。

    他点了点头，抿了抿唇，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去。只是他心里默默记住的日子，除了义母送他离去的那一天，又多了一天。

    他获得新生的一天。

    ……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密林，映射出赤红鲜艳的无尽迷雾时，姜云结束了一晚的打坐吐纳，从树干上落了下来。行至溪边，梳洗一番后，姜云便启程向着那血雾林东方，紫翼鸟所在的碧果林而去。

    紫翼鸟，体形小而多声，双翼紫色，身覆蓝羽，常营巢于碧果树之上。碧果树，树干似松，不生虫，甚耐水，常作为木簋、船板为人日常所用；开花于春，结果于秋，其果名为碧果，果实矩圆状或长椭圆形，革质，内果皮平滑，碧绿色，味甘，是紫翼鸟最爱的食物。

    当姜云甫一踏入碧果林，便惊起大片的紫翼鸟群。他眉头挑了挑，十分怀疑这道悬赏令的赏金，价值只在这遥远的路途上。这满目的飞鸟，闭着眼睛他也能射中来。叹了口气，他取出一张铁胎弓和一捆箭矢，拈弓搭箭，“嗖嗖嗖”抬手便是三发连珠箭，朝着那鸟群射去。眨眼间，三只紫翼鸟便从空中栽落下来，掉入林中。姜云并未急着上前，而是立于原地继续搭弓，故技重施，手中铁胎弓弓弦连响，天上紫翼鸟应声而落。相较于前两个悬赏令，眼前这个，简直是易如反掌。他的射术是与叶风所学，不说箭术精湛，至少百步穿杨毫无问题。射杀紫翼鸟，简直是割鸡用牛刀。

    十息过后。姜云收起弓，抬步便欲向着那些紫翼鸟坠落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骇得他头皮发麻。凭借着过人的灵觉，他顾不上任何丰都，猛地弯下身子，一个驴打滚，便狼狈地向右侧窜了出去。

    “唰！”

    一道光芒耀眼的金色剑气擦着姜云的头皮飞过，劈在他前方的草地上，斩开一道长达十丈，深逾数尺的剑坑。

    这一道剑气的余威犹在，又一道剑气汹汹而来，转眼已至身前，对着姜云的右肩便狠狠斩下。姜云此刻刚刚翻滚落地，右手正支撑在草地之上，收回已是来不及。危急关头，他体内一百零八道灵元疯狂运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使出北辰剑诀。他不敢正面力敌那气势逼人的剑气，仅以三道北辰剑光从侧方斩向那剑气。

    “铮！”

    令姜云心惊的是，北辰剑光与那剑气刚一接触，便崩碎开来。那剑气仅仅只是微微一顿，稍稍偏了一点点方向，根本未减弱半分。“哧！”一阵剧痛传来，那剑气擦着姜云的右肩胛骨而过，剜去了大片血肉。白骨森森，鲜血喷洒，而姜云此刻却完全来不及吸冷气，因为又有一道剑气，向他的左肩斩来。姜云青筋暴起，怀中戒指光芒闪烁，一道银色的犀角盾牌已是出现在他的左手中。zWWx.org

    “银犀盾！”盾上器纹刚刚亮起，剑气已然杀到。

    “铮！”

    金色的剑气落在银色的盾牌之上，剑气呼啸，绽出一圈又一圈的剑风，不断地冲击着银犀盾。盾牌咯咯作响，晃动不止。姜云顾不得右手的伤势，弯着身子，两手一同死死地握住盾牌，拼尽全力抵挡着剑气的攻势。

    “喝！”

    姜云怒吼，却徒劳无功，那剑气实在是太过凌厉，抵着盾牌，连着弯腰坐在地上的姜云，一同向后推行。姜云此刻只觉天地无光，眼中唯独剩下这一道剑气，那剑压将姜云的脸庞肌肤刺得生疼，他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这块灵品中阶的盾牌，此刻他已是被一刀两断了。

    “咚！”

    一声闷响，姜云已然被剑气推行着滑到了一颗树下。背靠着树，姜云感觉仿佛被一头洪荒猛兽压住，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好似一齐发出了哀鸣。

    “轰！”

    终于，剑气散去，那剑气余威将姜云掀了数个跟斗，手中的盾牌再也拿不住，脱手而飞。姜云滚落在地，右手已经没了知觉，血肉模糊，白骨外露；左手反折，形状扭曲，显然是再也使不上力气。

    “噗！”

    姜云吐出大口鲜血，全身仿佛已经碎了开来，剧痛使他污泥满布的额头汗如雨下，嘴唇发白，凄惨无比。

    “嗯？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冷漠而阴鸷的老者声音响起，一道身影落在了姜云的身旁。面包和猫的太虚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