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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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秋日的朝阳斜斜地洒在艳红如火的梧桐树林间,映在矗立在小径路口上即将分离的六道身影上。风乍起,卷晃得树林沙沙作响,着凋落的红叶片片飞舞,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姜云一一与四绝点头致意,最后伸出手揉了揉叶萱的头,而平时总是活蹦乱跳爱与他斗嘴的丫头此刻却难得没有跳将起来打开他的手。见她兴致缺缺,姜云自袖中取出一物,递了上来,“诺,我在后山竹林拣的竹段,平素休息之时打磨一番,做了支笛子,便送予你罢。” 叶萱接过那支细细雕刻了许多器纹,通体圆润的竹笛,抬头望着姜云那一如既往惹人厌的弯起的嘴角,美目中泛起水汽,张了张小嘴,想要再骂姜云几句,最终却是捂着脸躲在了晏卿身后,轻轻的抽泣起来。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连君叹道,眼神不留痕迹地划过那边环胸而立的墨昭。 “我看黯然销魂者,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吧?”叶风狡黠地笑道。此番话一出,场中六人,足足四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半晌,还是姜云出声解了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随即转过身去,迈步而出,“此去经年,万望各位珍重。” “愿来年,再聚首。”晏卿喃喃道。身后的叶萱探出头来,冲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抿了抿薄唇,终是启齿喊道,“姜云!一年后,太虚盛会十二州会场,我们一定会相见的!” 姜云扬了扬手,示意听见。 “还有,要是我知道你拈花惹草,你就死定了!”叶萱双颊通红,鼓起所有的勇气再度喊出一句话。 却见远去的那道身影一个趔趄,竟是拔腿加快了逃离速度…… 目送着少年远去之后,五人便互道珍重,按照计划分道扬镳。 而在距离这偏远山谷不知多少里外的某处密室内,烛火幽深,一道身着华服,温润如玉的身影正坐在案前,翻看着案下那名面色苍白身形枯瘦的男子刚刚递上来的折子,漫不经心道,“此番调查,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么。” “是。”案前的男子单膝跪地,低头拱手道。“属下无能。” “唔。”华服男子对此并未置喙,似是同意无能这个说法。随手将折子丢给属下,男子打了个响指,一团毛绒绒的事物从椅背后窜了出来,扑进他的怀中。 “喵~”竟是一只雪白的灵猫,毛发细密而绵长,正用脑袋上那一撮金色毛发不断地蹭着男子的手心。 “乖。”华服男子抱着灵猫,时而用手撩拨着灵猫的下巴,时而从头至尾将灵猫全身抚过一遍,似是完全忘了案前跪着的人。而那属下对此景也好似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垂头拱手,静静地跪在那里。 “嗡!” ‘突然,华服男子抬眸,一道凌厉无比的气势如利剑出鞘。 “你莫不是以为,我还有很长时间?由得你慢慢来?” “属下不敢!”那名属下如坠冰窖,只觉神魂灵府俱是如同要崩碎一般,面无血色,汗流浃背,浑身颤抖。蓦然,华服男子收回气势,挥了挥手,“自去领罚吧。” “诺。”那名属下如释重负,缓缓退了出去。 “康叔。”华服男子不知对何处出声道,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那件事也没有进展么?” 烛火未照到的黑暗中,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响起,“那件事……许多势力都在明里暗里地查,互有掣肘。虎口夺食,难度不小。” “如此。”华服男子点点头,“人手不足,诸事不顺啊。” …… 西州,青枫浦。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姜云叼着草根,躺在乌篷船里,听着船夫划桨的木头吱呀声,那江水拍岸的浪花翻涌声,心潮如这漂泊的船只一般起伏,思绪万千。 困扰自己多年的身世之谜终于揭晓,他却没法如释重负,反而更觉前路漫漫,危机重重。不说姜元推测中可能存在的一直觊觎他母亲婉儿血脉功法的那人,便是他自身所属的四大家族之一姜家,于他而言亦是可望不可及。这太虚界内,一地四家八宗十二州三十六派,以他现在灵动期二重天的实力,就是想进那排在后头的三十六派,也怕是痴心妄想,更遑论那四大家族了。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姜云哼起了叶风教他的小曲,倒是觉得颇应此景此境。一边哼着,他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明日一早,这船约莫便是能到那栖霞谷外的龙吟镇。太虚界繁衍生息不知几十万年,如今各处大小城镇均是有着古往今来各大阵法师布置的传送法阵。短途人力赶路,长途传送直达,已是世人的出行共识,那龙吟镇内,便有着一座直达琉天瀑的传送法阵。然而,毕竟传送阵法日常消耗颇大,还要除去各城各镇管辖人员的日常开销,这一层层剥削下来,到了普通人身上,那传送阵的使用代价,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付得起的。所以,就算能通过龙吟镇丁级会场的大赛,也还得准备好传送需要付出的代价。当然,好在姜云并非孤家寡人穷小子一个,财帛之类的东西他倒是并不缺,怀中那储物戒指内就不知装着多少。之所以不把戒指戴在手上,则是因为储物戒指其物,由阵法师和炼器师共同祭炼,且要求品阶不低,并不是一个乡野来的穷小子可以用得起的,戴在手上太过于扎眼。就拿姜云这枚储物戒指来说,先由炼器大师取良材美玉铸成戒指,铸造过程中不断刻画器纹增强其灵气承受能力,之后再由阵法大师铭刻空间阵法,另其自成空间。这其中过程繁琐复杂,消耗甚大,那成品戒指的价值,便理所当然地非比寻常了。 距离这一次太虚盛会的丁级会场开启尚有一个月,明日抵达龙吟镇后,姜云打算在镇上找个地方住下,而后接取一些悬赏任务。他倒不是缺这些钱,而是他实在缺乏实战经验。若是不能在丁级会场开启前提升到灵动境三层,那么最坏的打算也是增加一些对敌经验,提升一些灵诀道法的熟练度,好让他有更大的把握从丁级会场脱颖而出,前往琉天瀑举办的丙级会场。 “九万里风鹏正举……” …… 一夜无话。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乌蓬终于是靠了岸。向船夫道了一声谢,姜云跨上了龙吟镇的码头。但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约是盛会将起,这龙吟镇附近未设丁级会场的小村小镇的人都往这边涌了过来。除去那些志在加入八大宗门的年轻才俊,还有因此而衍生的大量商机,于是便有了趋利而来的商人,这才有了龙吟镇比平日还要繁荣昌盛的景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姜云穿过拥挤的人潮,来到这镇上相对较为靠近会场的一家客栈。在每年年关或者较大的节庆之时,姜云偶尔会有机会随四绝来镇上逛逛,所以这龙吟镇上大概有哪些事物,他还是心中有数的。而这家天香客栈,便是他印象中条件相对舒适,却又不太过显眼的落脚处。 进入客栈,那一旁的跑堂伙计便立马迎了上来,弯腰道,“哟,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姜云四处看了看,店内人满为患,这伙计亦是满头大汗,约莫是刚刚才得空。“住店。还有上房么?”“哎呀,客官来的可真是巧,还剩最后一间天字房,这边请。”那伙计笑道。 “好。”姜云扬起下巴,“头前带路。” “得嘞!”那伙计应了一声,便欲向客房走去。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且慢!” 伙计回头看去,却见一位身着紫色锦缎长袍的少年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方才那句且慢,正是这大汉所言。“我家少爷长途跋涉而来,疲惫异常,这位朋友可否忍痛割爱,将这个房间让给我们?我们愿出双倍的价钱。而且,我们怀容坊,也会承你这个人情。” “怀容坊的公子?”周围已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看来是这里的动静稍微有些大了,引得人围观起来。“怀容坊的公子为何会到这龙吟镇来?怀容坊应该离赤月谷更近吧?那边不是也有传送阵吗?”有人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方才那人略有得意,摇头晃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这位兄弟,此话何解?” 似是了解一些秘辛让此人颇为兴奋,眉飞色舞道,“听说前几日,龙吟镇来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身段婀娜,摇曳生姿,便住在那丁级会场旁的龙吟客栈。于是乎,这丁级会场旁的客栈便遭到了那些闻讯而来的公子少爷的争抢。嘿嘿,所以啊,离那龙吟客栈越近的,背景多半越是深厚。” “原来如此啊!”不少人恍然大悟,“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边,紫袍少年见姜云久久不出声,神色之间有些不耐烦。旁边的大汉见到小主人不高兴,便再度开口问道,“如何?” 姜云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紫袍少年轻哼一声,眼神中闪过轻蔑之色。就在众人大感无趣,心中同样泛起一些不屑时,却听见姜云开口道,“你的提议很好。”顿了顿,姜云笑得更深了,“但是我不接受。” “你!”紫袍少年面色一红,没想到居然被一个修为仅是灵动期二重天且看起来毫无背景的乡野少年在众人面前嘲弄了一番,愤怒无比。 “你好大的狗胆!连我怀容坊少主端木进也敢戏弄!”一旁的大汉怒吼一声,挥起拳头便欲把姜云打倒在地。然而,他的拳头还未来得及扬起,便突然发觉无法动弹,一股莫大的威压让他瞬间冷汗密布。 “在我的客栈内,不许闹事。否则,便给我滚出去。”慵懒的女子话语声响起,似是困意未消,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妩媚。“当然,出了我的客栈,你们随意。”面包和猫的太虚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