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记今日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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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小瞧任何人,不能小瞧任何一群人! 这个偌大的草原,一旦真被内部统一而崛起,麻烦实在太大!历史一次一次证明了这一点,甚至都不必去说后来的蒙古,就说匈奴与契丹…… 这才是床古儿必须要死的原因! 当然,总有一天,狄咏也不必再做这种事了,但此时此刻而言,这件事,还得做…… 李云龙带着床古儿到得中军大帐来见狄咏…… 狄咏不说什么,只教李云龙与床古儿在大帐外等着…… 不得多久,军中大小军将皆来聚,草原各部的大小头领也聚来了,都在大帐外等候着。 狄咏才从大帐出来…… 床古儿早已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大王恕罪,都是小人一时贪心,都是小人之罪,还请大王高抬贵手……” 狄咏斜眼了一下床古儿,抬手一指床古儿,与众人说道:“此贼,中饱私囊,贪污战利,胆大包天,教诸位都来,便是要让诸位都看看……如此之贼,岂能不严惩?” 床古儿已然在哭:“大王恕罪,念在小人为大王奔走效劳的份上,还请大王恕罪啊!” 狄咏并不看床古儿,而是看向众人,然后微微一抬手。 牛勇连忙把马鞭送到狄咏的手上。 接过马鞭,狄咏走近两步,二话不说,开始抽打,口中还有谩骂:“你这达旦贱奴,竟敢偷窃某的钱财,且教你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鞭子连连抽打在身上,床古儿自是疼痛难忍,却又一点也不敢滚动去躲……他知道,渭南郡王暴怒,得出气,更得让他出气。 不然……真有可能小命不保。 兴许床古儿也在自我反省,倒也不是反省自己偷钱如何不对,而是反省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做得这么不缜密…… 缜密……比如,是不是可以就在城外,战事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地挖坑把财物先掩埋一部分,待得来日有机会再来挖取,如此,李云龙到营中,便也不会搜个人赃俱获了…… 又或者,不要截留那么多,截留个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可也不少了,如此,即便被搜查出来,也还有一些回旋的话语可以说,就说是麾下之人自作主张。而不是如今这般,百口莫辩…… 不论床古儿在想什么,这鞭子不断在抽打,不得片刻,床古儿已然就是个血肉模糊的模样…… 狄咏用鞭子抽打过不少人,独独这床古儿,最是经打,最是能忍……当真就跪在地上不动! 狄咏用鞭子打人,目的就是羞辱…… 在所有人面前,在草原各部面前,抽打床古儿,让他脸面扫地,让他威严尽丧…… 让床古儿记仇,记住今日之仇! 还有一点,那就是允诺的王位,要在这个借口中不作数。 抽打继续,狄咏仿佛出气了不少,不那么愤怒了,慢慢说道:“若不是念你立功不少,今日定要了你的狗命,留你狗命一条,若是能戴罪立功,倒也罢了,若是不能戴罪立功,定要把今日留得的狗命再收回来……” 打完了,血肉模糊的床古儿,微微看了一眼收了鞭子的狄咏,又左右看了看众人,再也跪不住了,慢慢歪着倒在了地上…… 狄咏把马鞭往地上一扔,左右环视了一番,再开口:“床古儿已然也有密报,说尔等都有藏匿战利之事,半日之内,主动交上来的,便也罢了,若是不交,着人去搜出来了,定斩不饶!” 离间得信手拈来,告诉众人,床古儿举报你们了。 却是也让床古儿恨意更深,有人举报他床古儿,立马搜查,如此一通痛打。他举报别人了,却只教他们自己上交就没事了…… 如此区别对待,岂能让人不恨? 床古儿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头前是不是有些冲动,要告发旁人……兴许不应该这么做…… 兴许……压根也没有人告发过他床古儿……床古儿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想得很多,他虽然看似血肉模糊,其实多是皮外伤,脑袋里清明非常…… 越是清明,越是多想,床古儿越是觉得事情不对劲,越是明白……有人可能不会放过自己,有人要自己的命! 狄咏在乎床古儿脑袋如此清明吗? 不在乎!甚至期待床古儿有这份看透本质的聪明。床古儿越是能如此看透,越是能知道自己小命难保,就越是会想办法挣扎保命。 床古儿能怎么挣扎? 只有一条路,揭竿而起,反了他娘的! 狄咏就等着呢,等着床古儿反!若是床古儿不反,狄咏还怎么名正言顺要他的命?还怎么让已经统一起来的达旦九部再次变成九个部落? 这件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这是个前菜,一切还等时间再发酵。 接下来,还有战事,辽阳府与大定府! 大军修整一两日,就得继续向东,辽国灭亡之路,很快! 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城内,自然不知道临潢府已然被攻破,大辽宋王耶律阿辇,此时此刻刚刚入城,宋军游骑把他一直送到了城门外不远,目送他进城。 耶律阿辇第一时间见到了兄长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双眼通红,不是哭的,而是日夜难免熬出来的红,看到自己的弟弟,激动不已,不等耶律阿辇如何行礼,上前先拥抱一番,开口就问:“怎么样?怎么样了?临潢府怎么样了?” 大辽皇帝耶律洪基,显然已经知道了萧特末兵败之事,好在他也知道萧特末有分兵,萧惟器还有五万大军在归化关口与宋人大军对峙。 在他的视野里,便是一切都还算稳定,燕京城外有几万宋人,攻城几番,并不能破城,临潢府还有耶律仁先的十万大军与狄咏的大军对峙,萧惟器也还有五万大军在归化…… 一切都还是对峙局面,胜负未定之局面。 当然,耶律阿辇的视野,也差不多是这个局面,他唯一比皇帝兄长多知道一点,那就是耶律仁先也败了一局,但耶律仁先带着五万人逃回了临潢府,短时间呃逆,当也是对峙局面。 这个时代的信息差,就是这般。 听得兄长之问,耶律阿辇连忙答道:“陛下,临潢府暂时无忧,但若是还不把耶律仁先给换了,临潢府必失啊……” “什么?怎么回事?耶律仁先怎么了?”皇帝耶律洪基,本对耶律仁先很是信任,听得自己弟弟如此之语,多少有些震惊。 耶律阿辇立马接着说:“陛下啊……耶律仁先,实乃祸国殃民之贼啊……” 话音一落,耶律阿辇不免悲从中来,他这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几欲要哭……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