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田亩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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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大怒,显然在梁辛初的预料之中,梁辛初便也看向了米擒真野,因为狄咏有言,说米擒真野会说服皇帝。 米擒真野果然开口:“陛下稍安,只要还有人,一个名称罢了,又值得什么?辽人将至,南边苗继宣的大军更是马上就到,这两三天内,若是不能远走,便再也不能有如此好的结果了……” “如此奇耻大辱,西夏之民,皆他宋民,这般诏书,如何能下?如何能受得如此大辱?”李谅祚手舞足蹈,一颗自尊心很强。 米擒真野先不说话,先让皇帝手舞足蹈一番,待得皇帝手脚停了,才又道:“陛下,既是有辱,知耻才能后勇!陛下若是真能一直记得今日这奇耻大辱,来日党项才有再起之日。十万儿郎,当去河西!有这十万儿郎,才有党项。若是无这十万儿郎,皇帝与节度使,又有什么意义?” 李谅祚面色铁青,看着米擒真野,一语不发,双眼瞪大! 米擒真野知道自己在做对的事情,又道:“陛下,永远是我大夏的皇帝,节度使是宋人的节度使,皇帝,便是我大夏的皇帝!” 李谅祚有些无力,问了一语:“十万儿郎,无数妇孺,到得河西,如何养得活?将军……” 米擒真野立马答道:“陛下,只要走脱此番,天大地大,去劫掠,去抢,去杀,去争一条活路。回鹘,鞑靼,阻卜,吐蕃……如何,也有一条活路!在这兴庆府内,便是死路!” 李谅祚收了瞪大的双目,微微低头,转身……走了…… 米擒真野也不追,只说了一语:“陛下,当记住今日之辱!永世不忘!” 李谅祚不答话,失魂落魄地走了…… 本来,他对突围之事有几分乐见其成,此时,真事到临头了,这么个突围而出,却又低落非常…… 因为,他在这一刻,陡然真的长大成熟了不少,他真的开始思考长远了……兴许是米擒真野教的,也可能是他自己悟的,党项没了兴庆府,没有了黄河与草原,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顾自上车,自顾自走……一个男人,在事业的最低谷,仿佛连女人都不想见了…… 留得米擒真野与梁辛初…… 米擒真野莫名之间,竟也问了一句:“梁姑娘,宋人没有为难你其他吧……” 梁辛初看着米擒真野,忽然又是一个悲伤模样,偏偏头摇了摇:“没有……” 这般面色,这般回答。 有还是没有? 梁辛初,何等人物?她今日这一答,伏脉千里,再给自己留一条真正的后路。 米擒真野心中一顿烦乱,这是有吧……还是没有?如何问个详细,又如何再问出口,一个为国付出这么多的女子,又如何能再去伤害? 沉默着…… 梁辛初没说具体,米擒真野也问不出具体。嘲笑了?谩骂了?折辱了?还是…… 梁辛初忽然面色一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说起了正事:“将军,该起诏书,把诏书先与宋人过目,再发往各地……还要再与那宋人细谈一番,商讨个撤退交接之法……宋人也等着……定要防备宋人食言……” 梁辛初最后一语,可不是说笑,她还真没那么信任狄咏,也怕狄咏所言的一切,不过都是阴谋诡计,到时候撤退交接之时突然发难,打个措手不及。 米擒真野也皱眉起来,思来想去,答道:“定当防备宋人,届时,当让妇孺先走,妇孺走远,再走青壮,聚阵而行,若是要战,也当有奋力一搏的能力,辽人要来,宋人如今,必然轻易不愿搏命,怕多死伤……” 听到这里,梁辛初才放心不少,有米擒真野掌握兵权,还真让人放心不少…… 如今党项,在梁辛初心中,可不仅仅是皇帝李谅祚的党项,也是她梁辛初的党项,是她面对狄咏的一切筹码。 “一切皆拜托将军了,奴家先回……”梁辛初,已然有了主人翁的感觉,党项是她的,米擒这个将军,再给她办事。 “梁姑娘放心,末将必然把一切都操持妥当。”米擒真野也接受了这一点,当面女子,西夏皇后也! 西夏皇后又说了一语:“奴家还当再出城一趟,商定好一切事宜,将军不必挂怀太多,只要党项能有未来,奴家皆愿……” 皇后走了……上车了。 “恭送梁姑娘……”米擒真野拜下一礼,面色上带着一种伤感……他也不愿去多猜,更不想去瞎猜。 他只有感动,伤感的感动。他不是不能猜到什么最坏的事情…… 却是这党项人,本也没有那么重的贞洁观念……游牧有游牧的那一套准则……就如历史上的梁氏,本就是没藏家的儿媳妇,与李谅祚偷情而上位,却也能坐稳皇后太后之位,然后大权在握,还能囚禁亲生儿子…… 米擒真野自己,本就在狄咏哪里带来了无尽的耻辱! 陡然间,他仿佛对梁辛初感同身受,不在于发生了什么事,只在于人。 米擒真野心中,梁辛初与他自己,显然是一类人,忠贞为国的那一类人! 默默的,米擒真野转头,上城墙,甩甩头,扫去一些阴霾,举目去望,还有无数党项的目光聚焦过来,等着他带着众人走向未来! 城外大营,中军大帐,狄咏面前军将如云…… 正事在说,却是狄咏一直状态不佳…… 却是狄咏有一条命令:“传令各部,不论是城池所俘,还是北边部落劫掠所俘,青壮皆要留,不要过多杀人,愿降者,皆可降,把党项青壮带回来……担忧投降之青壮,家眷也要留,皆带回来!” “相公这是?”种愕问道。 “某准备把党项青壮也编练成军,家眷可为人质,青壮随军派出去打仗,家眷在兴庆府与各处城池耕种为佃农,军功也可让党项得田产……一个首级一亩地!再颁新令,全军上下,一个辽人首级,可换两亩地!麾下首级,下层军将也可得一亩,中层军将可得半亩,在座诸位嘛,到时候视军功多寡,再来重赏,田亩管够!” 狄咏玩这一套,已然熟稔非常。原来是没土地可以赏赐,而今,土地要多少有多少,西夏故土,黄河沿岸,不怕没人要,就怕没人种! 有人种才有粮,才有赋税。才有人愿意举家迁徙,安家立命,这边境才有人来守。 田地,是宋人的命根子,是宋人最最喜欢的东西。 种愕闻言大喜:“这般好,这般极好!相公当真爱兵如子!” 折克柔也喜出望外:“此番,麾下儿郎,必为相公多拿辽人头颅!” 唯有王韶面色微微一变,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真有人拿这事情做文章,新得国土,那也是朝廷的,是国家的,岂能任意处置?至少也要报个朝廷定夺,但狄咏自己就先允诺了。 哪怕是卖,那也是朝廷的钱。 再有一个,那土地赏赐军汉,如此重赏……狄咏如今在军中,本有各种笼络军心的事,再加如此一条,难免有人要做文章。 哪怕狄咏是文官士大夫,哪怕狄咏是驸马,这驸马更是个问题,驸马本就不能为要职权官,皇帝还无子,驸马当权柄,又如此笼络军心…… 有心人的有心事,就是王韶担忧的事…… 却看狄咏,显然不管这么多,听得折克柔之语,心情大好:“多的就是地,只教儿郎们来取!”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