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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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瑗,胡大佬,胡子! 狄咏带着自己写的一些难看的宋体字,横平竖直,好像尺子量出来的一样,找到了胡瑗。 胡瑗见得狄咏,还问呢:“近来御史台差事可忙碌啊?” 胡大佬,他的地位,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这不,狄咏也是他门下的所谓桃李满天下,往后他要找狄咏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办不到不好办的,基本也就是个“说句话”的事。 如狄咏这样的官员,胡瑗座下,不知出了多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礼部一半人,都是胡瑗座下。 胡瑗关心狄咏的工作,狄咏有礼有节答着:“多谢夫子挂怀,差事都好,近来学生有一事,想得许久,还望夫子帮衬一二。” 胡瑗笑着点头:“何事?” “夫子请看……”狄咏拿出了他那横平竖直的字。 胡瑗接过,看了一会,摇头:“这字是你写的?” “正是!”狄咏点头。 “难看!”胡瑗答着。 “夫子,此来也不是评价这字难看与否,而是学生想到一事,如何让天下之人都读得起书……”狄咏说着,这得忽悠,以大义来忽悠。 “这横平竖直的字,能让天下人都读得起书?”胡瑗听懂了其中的关系,就是没弄懂其中的逻辑。wap..OrG “正是!”狄咏一副成竹在胸。 “何解?”胡瑗问着,半信半疑模样。 “想来夫子也看过那些印刷之物,有雕版印刷,有活字印刷,雕版还好,匠人巧手,常常也是精美非常。奈何活字印刷,字迹难看,墨迹氤氲,实难登大雅之堂!学生便想,如何能让活字印刷也能登一登大雅之堂,至少也在学童进学可用,百思难得其法……”狄咏一通说。 “为何偏偏要活字印刷登大雅之堂?老夫倒也费解!”胡瑗笑着说道。 “夫子,这其中道理倒也不难解。您想想,手抄之书,费时费力,何其珍贵?贫寒人家,且不说买了,便是抄都没地方抄,读书何其难?雕版之物,开一版,便是无数匠人费心费力,这般能工巧匠多是几十年浸淫其中,才有那般妙手能得精美,产出低下非常。平常时候,一些新的文章诗词之类,却也不必雕……偏偏就是这活字印刷,省时省力,人工低廉,产出巨大,若是能用来生产书籍,哪怕是蒙学书籍,必然价格低廉非常,天下苦寒之辈,皆能读书,此事功德巨大!” 狄咏这一番分析,说得可不假,连明清话本小说的流行,都要得益于活字印刷与宋体字。 胡瑗听得狄咏一番话,慢慢想了想,又看了看手中横平竖直的字,明白了,笑道:“再一看,这字嘛,虽然不说好看,但也不丑,只是间架结构上,还差了一点!老夫倒也明白你所言之意,就是要弄出一种更容易印刷,又更容易辨认的字体来!老夫帮你这个忙!此事,当真功德巨大,教化万民也!” 事情能成,其实狄咏早有预料,倒也不那么惊喜,笑道:“学生这笔字啊,已然经过勤学苦练了,奈何还是差得一筹,便是写成横平竖直,依旧还是差得一筹。还得夫子来写,夫子写来,便是天下印刷字体之模范也!” “你这是给老夫戴高帽,却也是给老夫送功德,老夫不你便宜,只是帮忙。”胡瑗话是这么说,脸都笑开花了…… 如果往后,孩童蒙学,都看的是胡瑗的字体,那家伙,这就是流芳百世了…… “学生还有一请,夫子治学深厚,这天下汉字,字形众多,而印刷之物,却需要统一方才好用,还请夫子治下一篇《印刷用字通鉴》,用以规范天下印刷用字!” 狄咏这话说得有技巧,不是规范天下汉字用字,只是规范天下印刷用字,因为前者太难,必然招来许多文士的各种反对与学术上的争辩,后者,就简单了,你要说我不对,我就说这只是规定印刷而已…… “这有何难?在国子监寻几个博士就给你办了……此事,有利天下人,更有利家国社稷,有利教化万民,此乃大功德,老夫帮衬你把此事做成!”胡瑗忽然有一种使命感,便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意义所在。 狄咏一礼:“拜谢夫子!那学生就先去了!” “稍慢,老夫这里也有一事!”边说着,胡瑗边起身去书架里翻着什么。 狄咏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果然,胡瑗回来了,拿来了一本薄书,上面三个大字《事功论》,开口:“老夫已为了写好了这事功论的基础,你按照其中方向与细节,把此书写就,莫要拖沓,著书立说,就在此时!” 狄咏伸手接过胡瑗手中的《事功论》,虚言导语,然后学术框架,哲学层面的基本思考,具体行事的分析导论,一些言论的记载…… 狄咏要干嘛?要把哲学层面的基本思考发散开来,进行辩证……事功之下,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己…… 要把具体行事的分析导论进行发散,事无巨细进行讲解,甚至与事例结合阐述…… 言论上的,那就属于名人名言的道理…… 这他妈,是我狄咏能行的吗? 胡瑗一脸慈爱的笑容:“老夫帮衬你,你便也要把此事快快做好,治学方为正道,著书立说,才是真正大功德,乃圣人行,真正继往圣之绝学,也能真正开万世之太平!不可懈怠丝毫!” 胡瑗这话倒是没错,一个学术流派兴衰,还真能直接间接的决定整个社会的走向。甚至换句话说,连马克思主义也是一种学术流派。 狄咏要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但是狄咏,做不来!至少暂时做不来,没有这个自信。 狄咏拿着这沉甸甸的《事功论》,压力巨大,人一旦过度装逼,必然就有这一劫! 胡瑗看着狄咏这模样,变脸了,严肃了:“此事若是做不好,老夫死也不瞑目,老夫座下,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天资,治学一道,你若不成,老夫死不瞑目!” 连续两个死不瞑目,听得狄咏一脸懵逼,治学治学!我还年轻啊! “夫子……学生年纪……” “不得寻这些借口,往后,更不得放浪形骸,当严谨治学,老夫无事,也会上门去寻你!治学一途,当沉思深想,苦苦求索!”胡瑗把狄咏逃跑的路给直接堵上了,还要时不时上门去监督。 “学生受教!”狄咏一礼,妈妈耶!要命! “好了,你去吧,你这事,老夫月余之内就给你办了,老夫这事,更是你自己的事,不可拖沓!”胡瑗挥着手,示意狄咏赶紧回去,干活! “拜谢夫子,再谢夫子教导!”狄咏瘪着嘴,出门而去,一句想偷懒的话都说不出了。 走到国子监门口,看着手中的《事功论》,抬头又看看天,仰天而叹:“我真难!” (书友们,不是我最近非要这么更新,之前在作者有话说里说过了,许多人没看到,只能放在正文里再说一次,实在是无奈,隔壁楼上装修啊,太吵了,心态都崩了,非得等着他们收工,我才能干活。白天睡睡觉吧,电钻如雷,睡都睡不成,晚上熬夜写,又熬不动,今夜一定多写点。还要说明一点,最近虽然断不少天,但是总体的更新数量并不比别人少,这个月也写了十几万字,可见我最近熬了多少夜!唉……)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