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不是师徒情
老赞王口吐鲜血，却依旧没有认输，带着内力的大掌朝他挥来。 轩辕瑾闪身躲开。 而这一掌，也让老赞王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已无力再与轩辕瑾交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皇太后，虽然年过六旬，身手依旧在，出身将门，陪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武功自然不一般，轩辕瑾之所以能习得这般厉害的武功，自然是她给孙子找的师父。 “阿渊，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太皇太后来到他面前。 “皇祖母。”轩辕瑾担心老赞王伤害祖母，想上前将祖母拉回来。 太皇太后伸手制止了孙子，她都这把年纪了，生死早已看淡，在乎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早已无畏生死，因为那边有更多她在乎的人。 老赞王看着她，苦涩一笑道：“你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不都不会伤你分毫，所以你才敢在我面前这般肆无忌惮。” 当初若不是她来找他，让他扶持先帝，他早就自己登上帝位了。 太皇太后叹口气，伤心道：“你是不曾伤害过我，但你却一次次要杀我最在乎的人，这比杀了我还让我痛心。 我认识的阿渊他侠肝义胆，他不屑权力地位，他只想闯荡江湖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而现在的你，早已不是我认识的轩辕渊了。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求着我收你为徒的少年了。” 轩辕瑾看着二人，安静的听着，没再出手，因为他知道老赞王活不了了，皇祖母与他师徒一场，就让他们告个别吧！ 老赞王痛心道：“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让师父失望，都是我哥逼的，他明明答应传位给我，结果朝臣一反对，他还是传位给了你们的儿子。 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不在乎这个皇位，但有人与我说，只要坐上那个位子，便可拥有一切，师父知道我最想拥有什么吗？” 太皇太后看着他，没出声，等着他说下去。 老赞王看着她，平日里严厉的眸子充满深情，温声道：“我最想和师父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你胡闹，我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嫂子，你怎能有这种心思。”太皇太后训斥。 “可我从第一次见到师父便喜欢师父，我缠着拜你为师，就是想和师父在一起，我以为只要我每天陪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可我没想到再见你时，你竟成了我哥的心上人。 看着你嫁给我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可看到你们那么开心幸福，我还是由衷地祝福你们，因为你们一个是我最爱的大哥，一个是我最爱的师父。”老赞王眸中满是伤心，嘴角却勾着笑意，忆起往事，心中总是五味杂陈。 “本以为我们三人的关系永远都会是相亲相爱的，就算不能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你们不排斥我，嫌弃我，对我一如既往，我愿意做你们的小跟班，看着你们幸福。 都是这该死的皇位改变了我们。 皇兄坐上皇位之后让我帮他打天下守江山，说好传位给我，最后却没有兑现承诺，我感觉被他利用了，所以才会心生谋逆之心。” “你哥哥对你这个弟弟的疼爱从未改变过。 即便面对朝臣们反对你继承皇位，你哥哥为了你，私下劝说朝臣同意。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去杀泽儿，他是你的侄儿，是我和你哥哥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了这个狠心。 就因为你的这个举动，你哥与我商议后才决定把皇位传给泽儿，泽儿敦厚善良，他即位，他的叔伯和兄弟姐妹都能活着，而你连自己的亲侄儿都要铲除，若你即位，定会大开杀戒，铲除身边的亲人，我们怎敢把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交到你手中？ 可我没想到，最终你勾结废皇后，害死了他，泽儿就是太善良了，当初白相便劝说过他，你有谋逆之心，不可留，可泽儿念及叔侄情，感激你辅佐他，不忍心杀你，只是把你派去了西京，但你知道此事后却让人陷害白相，害死了白相一门。 你太狠心了，泽儿是我的心头肉，你勾结废皇后谋反，害死他，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头肉。”太皇太后悲痛道。 轩辕丰泽是她和丈夫的第一个儿子，从小她便对她悉心教导，栽培，结果她最信任的徒儿却杀了他，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最在乎的徒儿害死了她最在乎的儿子，比直接杀了她还让她痛心疾首。 老赞王听后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敢说泽儿在位时的政变不是你发动的？”太皇太后看着他质问。 老赞王捂着受伤的位置，强撑着道：“我承认，泽儿在位时的政变是我发动的，我收买了前朝的两个官员，借着他们为前朝皇帝报仇的名义发动政变，然后我再假装进宫护驾，剿灭前朝余孽，如此，不管我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背上谋反的罪名。 因为我气皇兄失言，想抢回皇位，这样我就能每天和师父在一起了，但我只想抢回皇位，没想杀泽儿，泽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甚至他的武功都是我教的，我也疼爱他，又怎会杀他呢！ 我只想逼他退位，让他写一份禅位诏书，然后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可白威扬却带人赶来救驾，坏了我的计划。 事后白相更是告诉泽儿这场政变是我发动的，他虽然嘴上说相信我，可还是把我派去了西京，让我远离师父，我怎能不气不恨。 我只希望得到师父的喜欢，离师父近一些，仅此而已，可师父对我却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疏远，到最后，竟说为了避嫌，最好不见。 师父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在西京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日是不思念师父的，没有一日不想着回来。” “你我是叔嫂，从你哥哥去世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要避嫌，即便是师徒关系，也不该再经常见面，你常常进宫来见哀家，已有人在背后议论，皇家最忌讳这些谣言，所以师父那么做也是为你好。”太皇太后语重心长道。 老赞王愤恨道：“所以我恨这所谓的皇室，若我们轩辕家没有夺得这天下，便没有这么多事，我们还能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每天见面，我真的很后悔帮我哥打天下，我多想回到曾经与师父一起行走江湖的日子，无拘无束，朝夕相处，自由自在。” “这便是你为何不适合坐这皇位的原因，你哥当初打天下的初衷是不希望百姓再受前朝暴君的残害，希望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但你只想着自己，为了一己之私，一次次地发动政变，谋反，甚至连勾结敌国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若是登基称帝，和前朝暴君有何区别，让百姓再次置身战火之中，你这样的人，怎配做这天下之主？”太皇太后对他很失望，曾今很看好的人，一次次让你失望，真的让人很痛心。 老赞王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浑身无力，抬起头看着太皇太后，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和霸气，反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问：“师父，你能抱一下徒儿吗？” 太皇太后看着他，虽然对他失望，痛心，可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要求，真的不忍心拒绝，缓缓蹲下身来，抬起手，抱住了他：“阿渊，希望你来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一世他不曾做过自己，年少时帮着哥哥打天下，做了王爷之后，便被皇室的枷锁束缚了，他想要的其实是仗剑走天涯，希望来世他能遇到一个可以陪他仗剑走天涯的女子。 “今生阿渊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师傅，来世——”老赞王最终还是没说出自己的心声，来世如何他不敢奢求，像他这种满身罪恶的人，应该会下地狱，再无缘与她相见。 “师父，我真的没有想杀泽儿，即便我成功了，也不会杀他。”这是轩辕渊死前最想要为自己澄清的一件事。 太皇太后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 最终，太皇太后说：“师父相信你。”将死之人其言亦真，事到如今，他应该没必要撒谎。 泽儿已经不在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何意义。 听师父说相信他，老赞王开心地笑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泪水从太皇太后的眼角滑下，在别人看来他是乱臣贼子该死，但在她看来，她又失去了一位亲人。 “阿渊，好好上路吧！”太皇太后帮他将脸上的血擦掉，起身看向孙儿道：“瑾儿，虽然他是乱臣贼子，念在他是你皇祖父亲兄弟的份上，好好葬了他吧！” 轩辕瑾恭敬道：“是。” 老赞王已死，乱臣贼子已无斗志，有的自尽身亡，有的伏法，有的弃暗投明。 这场政变，轩辕瑾赢了，这都要多亏了白家，轩辕烁，南宫游，魏长风还有一众武将的帮助和皇后的好计策。 现在，他只想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久久。 轩辕瑾迫不及待地朝永盛殿走去，却不知，暗中有人在盯着他。墨香寻香的王妃挣钱不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