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3 章 第 863 章
在这个以论孝道为主流的社会里,没有人能承担得起质疑自家祖宗的‘过’的过错，尤其当这个质疑的人是必须要维持……至少也要有假装去维持自己的仁孝形象以治天下的皇帝，而那个被他质疑的祖宗更是开天下的□□的时候！ 除非皇帝不想做皇帝了！！ 也大抵是出于这样的笃定众人在安心至于，又开始有闲情逸致想些‘有的没有的’了。 比如说：不管林海的这一举动想不想找死又有没有真在找死吧,至少他举动的结果也着实是能送某些人去‘死’的。 还不单只林海本人而已,更包括有被‘攻击’又不属于己方阵营的人——比如说对面那个皇子的手下,有没有可能将他们送去与林海作伴呢？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不是吗？简直叫人就要忍不住手痒了呢！ 好在，终究还是有人能记住教训的。 虽说被对林海和皇帝‘联手’‘打脸’很疼很疼,但也正是因为这疼而使得有些人不得不将其记住了——比如侯国公。 就能明白便自己想要就着这事儿的风潮再顺手剪除一批异己什么的罢,也终需掂量在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耐： 在不得不接受皇帝居然会是林海（程铮）的后盾这一事实之后，侯国公也就不得不再面对一大波的、‘连带’的现实。 即，不管皇帝和林海之间、皇帝和程铮之间有没有立场相对的问题吧,单就林海提出的、朝中官员持有非法土地这一问题，明显可看出皇帝对其是非常重视的—— 废话！ 侯国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自己怕是失算了：不管这些地是由谁又用了什么因由来免除赋税的，他少给的那些……也终究都是国库的‘能有的’进项！ 哪怕不能就说国库的即皇帝的这一等式吧，不可否认的也终究是若这些能将东西进到国库之中，那皇帝与它们之间的距离也终究会比它们被臣子把控在手中时更近。 ——所以皇帝会容忍林海去做这事儿：只要它能带来的利益是实际的，便提出它的人是林海又如何？难道林海还能再吞噬了这些被他查出来的‘利益’？ 不可能，他只会连林家本有的那些一齐吐出来！ 而这,也是如侯国公等人不能理解的：便林海能逼迫得他吐出侯家有却不该有的地儿吧,可他又如何会以为皇帝能忍得他继续持有林家的问题土地？便皇帝在收回千家万户之后不缺一小小的林家了，可那些个被林海剥了皮抽了筋的人家又能看看林家独美？ 简直不可理喻,对吧？ 利益谁不爱？尤其是已经被握在手里的那些：须知放弃没有拥有的叫遗憾,可放弃掉已经拥有的……可就是锥心之痛了！ 侯国公不想痛。 尤其是在他追随辅助三皇子本就是为了利益的情况下：连皇帝都能为了那些本该属于自己却是始终没能摸到手的利益而容忍林海,那他又如何不能因为早就握在自己手里且原以为能一直握下去的利益而容忍对面的那个皇子的手下了？ 说的就是二皇子程镮,大家都是林海的受害者,不联合‘维权’还等什么？！ 至于他们的头顶上司又是否乐于见到自己的手下和对方的手下‘联欢’？ 真不重要。 诸勋贵大臣站队皇子本就是为了谋利，那便是再为了利而暂时脱离皇子的队伍……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儿好吧。 尤其是他们便这么做了，会面对的最大困难也不过是皇子事后‘可能’会有的报复——可当这么做的人‘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纵是皇子，又哪里能报复得过来？ 就全然不惧了。 不过是不好就公然——只要能被人发现行踪就叫公然——的同对面的人联系而已，也就不得不略略安分些时日，静待对面‘揭竿而起’，自己这方也好‘群起呼应’—— 却是久久没有等到？！ ……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对面的人同样在等着自己这一方率先出手以便他们跟进，亦或是因着二皇子的队伍中多‘外地人士’，故消息会往来不便—— 才怪！ 便前一个理由尚有可理解之处吧，后一个理由就是全然的扯淡了好吗？却是因着更不知对面那帮子蠢货是否又生出了些另外的却是同样愚蠢的打算罢，三皇子这边的人便等来等去终究没能等到他们想要等的机会，也不敢就贸然‘主动’了去—— 就叫林海这个罪魁祸首都不免‘悠闲’到想不明料不到了。 ……只，不管脑子里如何运转，林海这些日子也着实是过得十分之悠闲的。 刻意表现的悠闲：虽说有被大理寺‘调查’吧，但出于众人皆心知肚明的‘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就被关押进大理寺的牢狱之中，而是成为了罕有的——甚至罕有到大抵是本朝中唯一一个能在被大理寺问询期间还能住在自己家中且行为举止几乎不受限制的官员了…… 简直‘特权’到招人怨恨！ 可若要细细追究，林海会拥有这样的‘特权’似乎也并不离奇？ ——不说林海的罪名本就是在侯国公当庭‘屈打成招’的情况下才笑话一般‘定下’的，只说皇帝这时候能叫林海进去？ 便为了土地的问题也不能啊！这甚至无关立场，而是单纯实际的—— 钱的问题了。 只，也正是因为土地的问题说到底也不外钱财利益，故此时此刻，众人也是真心想要林海去死还死无葬身之地了：从这角度来说吗，侯国公的逼迫也明显逼得还‘不够’了……至于死前这点可怜的剩余时间嘛，便如同死刑犯上路前总要吃顿饱饭一般，便施舍与林海吧！ 同时也再没人愿意再来林海这里沾染霉气了，登时叫林海这些日子除了自家人外，简直都要过得与世隔绝了。 不想这疏离和悠然却是没等林海疏出一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雅致来就被程铮打破了。 ——他亲到林海府上串门了。 …… ………… 虽说林海是铁板订钉的太子党一旦他有个‘什么’程铮是绝对跑不掉的吧，但这般关键的、万众瞩目的时刻亲登林海家门什么的，也确是一件大事儿了。 无论是对谁而言。 也果断的有超出林海的预期：故，在急忙忙仓促促的就将程铮迎进门之后，他竟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因这时候，他也真真是千言万语都想化作一句话：事情有什么变动吗？ 别怪林海遇事只会往坏处想，着实是在看到程铮的到来后，相较于其他的可能，林海也的确更担心——甚至可说是唯担心自己布下的局面可有什么变数？zWWx.org ……却是不应该啊？ 虽他的这番布局的确是说不上有多好吧，但在对人心的节奏她还是能准确把握住的： 在一开始，林海就果断的用自己用程铮做诱饵，使得敌军纵使也有些不确定的迟疑在吧但冲着这两个——尤其后者——被用作饵的人也定是要试上一试的。 试试又不费力，对吧？ 不想这‘试试’仅是开始，还是只要开了一个头那后续无论发生多少又发生了什么的都与它没有多少‘实际关联’的开始。 只要能叫那些傻子自己攀扯出土地的事儿，那傻子们也就真只能被自己逼到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由他们自己了： 毕竟，这时再摆在他们眼前的可不是诱惑而是威胁了。 还是对他们自身实际利益的威胁。 …… 可这也不怎么保险。 ——对林海和程铮的不保险。 便是提出了土地文图并已拿着这问题和皇帝做‘交易’罢，但他们也没有为此牺牲的念头啊？固他们确实h是有与利益相孛方杠上的准备甚至于杠得危险程度直逼背水一战呢，可战的目的也还是‘生’！ 而非虽死犹荣。 所以他们选择了隐瞒‘军机’：无论是对皇帝这一‘友军’还是对二皇子三皇子之流的敌军，他们都至今不曾透露出分毫关于土地‘来源’的问题。山雨凭岚的[红楼]公主自救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