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二章 堕落中的行进者

    当场被射爆一头，上古之神仍旧不肯认输。

    祂们清楚，攻击光明机神并没有多少胜算，甚至是必败！

    但祂们的目标本就不是跟光明机神争锋，而是破坏太极号阴影笼罩下的那片大地。

    只要破坏到一定数量，那片大地就不足以承载足够量的完整法则。如此一来，以光明机神为代表的入侵势力，就会失去在枯败界的落脚点。

    与此同时，上千人的德鲁斯特施法团也没闲着。

    在幕后给他们撑腰的神，频频出手，用神术将他们挪移回了后方，同时，又派出另外一个千人规模的施法团。

    与之前一样，也是即将施法完成，再派上前线，登场之后立刻施放群体法术，光明机神们想制止都做不到。

    德鲁斯特第二施法团的这次施法不仅成功，还颇为阴险，他们故意留下一大片土地不去毁灭，能有近千平方公里的样子。

    这样的一片土地上，是保有一份完整的枯败界法则之力的。

    但名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个陷阱。若是光明机神想要将这一块儿土地也吃到嘴里，那么就需要果决出手。

    这一步不算难，难的是保住它不再损失，如果像传送门附近的那片土地般被敲碎，就不够一份完整的法则之力了。

    并且，若是光明机神占据，势必会分薄力量，目前正在高速转化的这片破碎大地，进度就会缓慢下来。届时很有可能丢头烂尾。

    然而凯恩明知有坑，却敢于跳坑。

    不是让光明机神们，而是新邪能舰队。

    就是从玛卓克萨斯那边撤出来的新邪能舰队。

    足足五十艘战舰，突然出现，然后像一枚枚的桩钉，降落在这片大地上，形成一座座耸立的高塔。

    随即，宛如镭射手电般，一束束邪能光芒自塔顶射出，通天彻地。与此同时，毒绿色的能量波动宛如涟漪般像四面八方散开，很快就笼罩了各自的辖区，然后连成一体，将整片陆地表面都染了色。

    这只是宏观视角，放大拉近，就会发现这次能量覆盖其实非常的残酷。毒绿色的邪能剥夺所过之处，万物凋零，没有任何事物都够幸免。

    这片土地上其实是有不少尚未来得及撤走的德鲁斯特战兵的。

    诸神的战争说涉及的尺度，对它们而言太过夸张，没有可能凭借自身的能力在短时间内跨越的。

    于是它们就成了被牺牲品。而不管自身是否有足够的为神灵献身的觉悟，它们在这场战争中，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添头。

    它们的神可以很随意的放弃它们，敌方神灵更是可以快速收割它们。邪能波潮让它们全面腐烂，同苦死去。

    而对于邪能战舰群来说，蔓延整个大地表面，还只是开端，像饺子皮包馅儿般将它们都包起来，才是第一阶段的完整目的。

    上古之神们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看着邪能战舰成功了。可这终究是一场效率的比拼。

    在枯败界，德鲁斯特们的后台以及上古之神们或许积累了足够多的力量，能够支撑它们不眠不休的战斗几百年，然而它们这次面对对手，是十六名光明机神 太极号放大器 五十艘内有邪神坐镇的邪能战舰。

    双方在单位时间内所能输出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几头上古之神仅仅是对被邪能战舰占据的这片大地开了一次火，便放弃了。因为包裹已经完成，接下来再攻击效果大降。

    相较而言上古之神虽然不够聪明，却也能大致能算出还需要轰击多少次，才能削掉足够多的大地质量。结果令它们失望，那么就不费那个气力了。

    毕竟它们此时的处境，也是非常艰难，光明机神对它们的打击可没有因为邪能战舰的抵达而有半分停滞。

    蓄力，集火，哪怕上古之神给自己上了盾，仍旧是很快就会被轰破，然后被射杀。

    这可不是艾泽拉斯脚男们在诛神，杀了被击败、又被在牢笼中关了许多年的神都需要起承转合好多步骤，时间更是以年计算的，这是神战，彼此都是一个级别，被群殴的那个撑不了多久的。

    可即便这样，上古之神们仍旧没有急着退走。

    凯恩猜测，上古之神们应该是退无可退。

    枯败界，就已经是它们的一个避难所了。离开这个地方，缺少能量供给的它们，更是一点胜利的希望都无。

    确实，上古之神们也是知道现在的大环境情况的，凯恩是新的黑暗统御者，它们虽然无法窥视一位造物主，但能感受到新上台的凯恩对魔兽宇宙内黑暗之力的驾驭力，跟之前的真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除了枯败界这类特殊的位面和维度，无论在现实宇宙，还是暗影界，它们都无法得到它们想要的支持，和曾经的那些优势。

    一连两个单位的大地争夺战都失利，上古之神算是悲剧开局，但它们只能是拼死反抗，它们很早以前就在布局了。

    现在，它们要利用这优势，尽可能的破坏多的地域，只要不让凯恩一方拿到足够多的法则份额，枯败界至少能保持中立，它们也因此有了周旋的余地。如今已经不求胜利了，而是能拖一时算一时。

    凯恩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家伙的意图，对此，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本尊彻底投入这场战争，显然不值当。

    这么长时间的超然格局都保持下来了，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怎么可能反倒放弃这份超然。

    “不管你们将微末的希望寄托于任何存在或事物，都已经没有可能反败为胜的。”

    在凯恩的认知中，从他获得相当数量的熵孽精华后，这趟黑暗魔兽宇宙之旅，就已经赢了，现在不过是赢多赢少。

    那么，该勇的时候要勇，该稳的时候也要稳，该信任的时候，同样要予以信任。

    于是光明机神们和邪能炸舰群便表现出了稳健的作风，并没有急着追那些迅速游远了的上古之神，也没有去找那些由神术加护挪移的德鲁斯特法师团的麻烦，而是迅速的消化着已经获得的两块大地。

    至于信任，自然是说已经进入罪魂之塔而失联的黑暗分身。

    时间流转，凯恩的麾下们吃下两片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也没花费多久的时间。

    德鲁斯特们的后台没有出手，凯恩也就没有亲自玩极致转换，而是派遣了一名黑暗机神，带来了黑暗火种。

    这火种看似寻常，却拥有极高的法则权柄，当它被布置到被光明机神们转化的破碎大地上时，就仿佛洗涤灵落入浮着油污的水面般，光明被迅速排开，然后伴随着整合，破碎的大地岩盘重新黏合成了一个整体。

    黑色的大地，挖如一块超级巨大的黑暗，满满消失在极光般流转着色彩的光幕后，就像是移到幕后的一个舞台。

    凯恩的一部分目的达成了。他帮助寒冬女王，拿到了一份完整的法则之力。这是有和无的差别。

    有了这分法则之力，炽蓝仙野就宛如阳鱼有了阴鱼，阴鱼虽小，但法则完整了。炽蓝仙野从此涵盖了朽中朽。

    冥土是朽，枯败界是冥土中朽，这种朽代表着更迅速的降解，能够大大提高炽蓝仙野处理亡魂的效率。

    炽蓝仙野本就是地狱维度中工作量最重的世界，大部分亡魂都是来这里。

    那么这一提高，对于整个地狱体系的效率提升都是立竿见影的。

    而且，维度世界之间就像五行一般相生相克，炽蓝仙野的强化，对其他维度世界，也是有好处的。

    凯恩甚至能够隐约看到未来的炽蓝仙野会有两片风格迥异的土地，一片就是现在这种虽在冥土，但更像梦幻仙境般的幽蓝净土，还有一片则会使山体嶙峋、熔岩横流、土地焦黑的恶土，而梦之树，也会有两颗，就像阴阳鱼的鱼眼般，属于点睛的精粹所在。

    不过他大约是没机会看到那一天真个诞生了。他不可能在这个宇宙逗留太久的。他有黑暗HP宇宙那边急需的熵孽精华要送，更何况他对于大多数宇宙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属于他自己的宇宙只有一个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意识宇宙，实体宇宙还从未创造过。

    得到了枯败界的这份法则之力后，寒冬女王就可以退场了。

    甚至对枯败界的滋补，也可以停止了。

    因为维度世界是互相拉扯的，抬升也有个限度，指望靠一点把整个体系都提上来，不说能不能做到，光是那种事倍功半的浪费，凯恩就玩不起，也从不会受这种笨苦。

    说到这个，就又得说说雷文德斯，毫无疑问，雷文德斯是维度世界体系中的那个低点，虽然噬渊现在也是大哥莫笑二哥，低的可以，但维度世界已经被吞界基本吃空了，这种反而简单，很容易就能重打锣鼓重唱戏。

    当然，噬渊是特殊的，不可复制的，因为罪魂之塔托加斯特就这么个，它是噬渊的核心，也可以成为噬渊法则之力的最后载体，因此噬渊吃空了也没关系。可雷文德斯的纳斯利亚堡就完全没有类似的逼格，那不过是德纳修斯统治时建造的用于享乐和稳固特权的设施，立意就差的远，凯恩就是想吹它一波将它特殊化都做不到。

    于是雷文德斯就成了导致存水有限的水桶的最短的那块板。而且是连最后这点都即将腐朽崩毁的板。

    “谁能充当雷文德斯的救世主呢？”

    还别说，眼瞅着时间将尽，还真让凯恩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命运之子奥拉夫的好基友，在机械方面既有天赋，后来跳崖式的坠入黑暗的半兽人萨科。

    于是，当新邪能舰队消化了它们所占据的那块土地，成为凯恩一份在枯败界唯一的陆岛型飞地桥头堡时，凯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萨科身上。

    萨科离开萨雷斯庄园时，情况很糟糕，因为奥拉夫成就半神，对萨雷斯区域内无差别抽取超凡能量和神秘精华，萨科也是受害者。

    不过黑暗力量，其实往往比光明力量更善于保命。

    当然，这种保命不是一般人说理解的那种保命，更像是一种为了更好的折磨而存在的办法。

    所以不可避免的，萨科继续牺牲一些人格中比较正面的、珍贵的品质，来换取苟延残喘。

    也只是苟延残喘。

    这个时候的他其实非常的绝望，各种负面情绪堆积，并且陷入恶性循环，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说明他还是个堕落新丁，走堕落之路，要什么希望？拥抱深渊才是正途，身在地狱仰望天堂的逼格没那么好拿，而且从某个角度讲，属于不务正业的抖M行为。

    不管怎么说吧，一时间意识形态还没能扭转过来的萨科绝对到了人生的最低谷，前所未有的低。

    但他仍旧有着浓烈的求生欲望，他想要向奥拉夫、雅卡莉证明，他没有选错路，他能成为黑暗的强者，至于驾驭黑暗力量，而不是被力量驾驭，咳咳！这个话题已经不需要再提了。

    萨科想着如何自救，可惜冒险的旅途才展开没多久，底子太薄，根本没有多少选择。在静谧花园和黑暗骑士宝库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所以他跟奥拉夫真的是有默契的好基友，可取所需，不用争个脸红脖子粗。

    他抵达宝库的过程还算顺利，毕竟牺牲了那么多，也是换来了速成，有了几分本事，在黑暗及阴影中穿行，缩地成寸，很效率。

    到了宝库后，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之前就说过。这个并非黑暗骑士存放神器的库房，而就是存放俗世财宝的地方。雅卡莉属于瞎猫碰死耗子，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命运的安排。

    没有超凡物品，就没又萨科急需的神秘要素。

    其实这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也不懂得怎么吸取，但如果他发现，会本能的意识到那就是他所需的，然后再想办法呗，堕落一系都是这么走一步看一步的，很少有计划，君不见战锤40K的反方代表亚巴顿，十二次远征的大战略也不过是莽，以及继续莽。是否能赢全看运气有多好，又或对手的状况有多操蛋。

    天不绝萨科，急需的补品没找到，但线索却在他无能狂怒发泄时被找出来了，一个当初没能发现的密室，里边有一副枯骨。

    说来也是逗，这位枯骨在生前，是自己将自己封死在密室中的。

    他以为自己的觉悟够，为了保住宝库的秘密，就玩了这么一出。

    等门也封死了，他又不想死了。各种别扭，最后就将重要的情报都刻在了密室墙上，然后无可奈何的死了。

    萨科能说啥？谢谢你啊！

    然后有了新线索的萨科就起程了。

    这里有个命运的交汇点，那就是萨科其实是路过了静谧花园的，他甚至跑去将他那辆撞树的二手破车给救赎了。

    就像黑暗骑士、死亡其实有它们自己的战驹般，萨科也是可以有自己的黑暗坐骑的，最后他选择了那辆二手破车。

    这二手车是他一手修出来的，从唯心角度，具备成为他的战驹的亲密度，然后使用类似启灵术的方法，完成了黑暗唤醒。

    黑暗系玩这一套还是挺溜的，像那些骷髅，僵尸，灵魂早就不在了，却仍旧可以唤醒，具备最基础的智力。如果肯加大投资，是能唤醒一些有着较高智力的傀儡的，比如那些盔甲武士什么的，能为它们的黑暗主子看守宅子，还能各种花样追杀闯入的冒险者。这样的智慧，给一辆车，基本够够的了。

    当萨科转化车的时候，奥拉夫就在静谧花园中享受他的平静时光，治疗心伤。萨科只需要花费一刻钟，就能见到好基友，但最终，两人还是错过了。

    萨科完全没心情回忆，他开着他的车去了逆风小径，然后在一处峭壁山谷的蜿蜒河流旁，找到了黑暗骑士们的神器秘库。

    这个秘库就比较阴森和危险了。根本就是个黑暗地牢改造的。如果奥拉夫他们当初来的是这里，那么在下那悠长的盘旋楼梯时，就会被壁龛中活过来的骷髅守卫砍死。

    但现在，这些骷髅守卫却很快成了萨科的不死仆从。

    要说萨科这时其实没那么给力，这些骷髅守卫可不简单，就连千年前的那些一流冒险者都能砍翻，而千年之后还能正常运作，足以说明它们本就有那种随着岁月自我积累强化的机制。

    然而凯恩不是催生了新世界树，光明横扫整个艾泽拉斯的地表么。虽然黑暗骑士的秘库也是挺深的，在地面百米之下，可相对于一颗星球而言，这点深度真不算什么，甚至整个地壳层，都受到了光明之力的影响。

    这就正好帮了萨科的忙。萨科自己则因为本就糟糕的状态，反而没有多大的感触。或者说，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来评估自己的实力。

    萨科一路收编，一路向下，最终他终于见到了他想要的，很多所谓的神器。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因为众信之力而变得神异的，算是圣器，而不是神器。也有一部分确实能算，类似于物品版的洛阿神，反正就是们觉得灵验，就信，久而久之就真灵验了，也异变了。

    这样的玩意，被萨格拉斯占据身体的麦迪文用，就有点看不上眼。人家的知识储备在那，知道怎么回事。

    萨科用就没挑头，甚至正正好。

    于是萨科就开始作妖，具体过程其实也是挺危险恐怖的，那些器物中蕴含的众人的执念，完全可以理解为一种强力得攻击，洪水一般，萨科也是痛并快乐着，渐渐就成了类似恶灵骑士中地狱之王墨菲斯托的儿子巫心魔、在圣凡冈萨完成吞吃众魂后那般的存在。

    这下，萨科终于开始起飞了……无境界的无限之至尊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