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梦中怪物
韩先生给了一套金质的纪念章做礼物，我赶忙摆手说不能要，实在太贵重了。韩先生脸色当时就下来了，“刘啊，你是觉得我儿子不值吗，还是你不值？” 段巧把礼品盒接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三大爷，我替他拿了。他这人就这个穷毛病，走哪装哪，一身官僚习气。” 韩先生笑着打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事，我好好送你们个礼物。 我面红耳赤，低着头沉默不语。段巧看了我一眼正要说什么，老太太从卧室出来，着急地说：“你还有闲工夫聊天呢，快看看你儿子吧，一直哭，哭到现在。” 韩先生赶忙起身去了屋里。 段巧低声说：“刘海洋啊，你到底有谱没谱，我怎么看着有点悬呢。”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迟疑地说，“应该没事吧。” “你别应该啊，我告诉你，这件事处理不明白，你就摊上大事了。我三大爷雷霆震怒，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汗都下来了，到不怕韩先生报复，而是担心孩子。 我既然应承了这件事，就对这个孩子有了责任，我是怕孩子出问题，有个好歹的。 段巧察言观色，以为我怕了，握着手安慰：“看你吓得，放心吧，三大爷找你麻烦，我给你挡着。” 我有些魂不守舍，说了声谢谢，竖着耳朵听里面卧室的声音。等了片刻，韩先生忧心重重地出来：“孩子哭累了，睡了。刘啊，没事吧？” 我已无法应答，只是点点头。 我们在客厅枯坐了很长时间，我和韩先生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子。 天蒙蒙亮，段巧挽着我的胳膊靠在身上睡着了。韩先生让老婆下去买早餐，我们简单吃了一点，孩子还在睡觉没有醒。 我起身告辞，韩先生问我什么时候离开京城，打算住在哪。我知道什么意思，便告诉他，会在京城呆三到五天。 “他住在我那，你就放心吧，联系也方便。三大爷你就随叫随到吧。”段巧说。 我低声说，我有地方住。段巧有些不高兴，“刘海洋，你就这么烦我吗？” 一个女孩把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和韩先生告辞，我到酒店退了房，带着东西住进了段巧她家。 我在这里住过，轻车熟路，也就不客气了。 段巧让我洗个热水澡，她把水放好了，然后说晚上把霞姐叫过来，咱们三个人一起吃个火锅。 她是女主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看着她忙活，我觉得很有意思。她嘻嘻开玩笑说，谁找她当老婆就偷着乐吧，祖坟不是冒青烟，而是冒彩虹屁。 在她家安顿下来，我联系了钱三串，问他那只蝙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费劲巴拉去抓。 钱三串告诉我，这只梦蝙蝠还没有成年，神通未足，现在提前下结论，为时尚早。 “那你费那么大工夫去抓？”我问。 “慢慢养，慢慢研究。”他回复。 “别扯淡，赶紧说。”我开骂：“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能无利不起早？你时间这么宝贵，一个要干大事的人。” 我这么一捧，这小子嘿嘿乐了：“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只蝙蝠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是一个诱饵，一个引子。” “什么意思？” 钱三串道：“老刘，梦枕貘你听没听过？” “那是什么玩意？” “你真是孤陋寡闻，梦枕貘是传说中的一种梦境怪物。最早记载于山海经，后来被岛国一个作家用作了笔名。这种怪物可以吞食梦境，能够把人的噩梦吃掉。” “扯淡吧。”我疑惑地说。 “咱们玩清醒梦这么长时间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见了不少，你怎么还这么个德性，遇到什么违反常理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扯淡，能不能自己有点分辨能力。”钱三串教训起我。 他说道：“我研究过，梦枕貘不是传说，而是专门有这么一种动物。我查阅过修梦兄弟会的文献，他们以前组织捕猎过。” “你和他们真的勾搭成奸了？”我说。 钱三串呲牙吸冷气，“你说话是真难听，我们是各取所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梦枕貘这种怪物，并不是所有的噩梦都会吸引它，我研究发现，它会被特殊的梦境生物所吸引。” “比如呢？” “那只人面蝙蝠。”钱三串说：“蝙蝠没什么稀奇的，我的目的是钓到梦枕貘。如果抓到这只怪物，我就妥了，放在身边以后谁也不怕。” 和他结束通话后，我感慨了一声：钱三串现在深入到很深的境界，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晚上霞姐来了，我们三人在段巧家的小客厅里支起了火锅，热热乎乎吃起来，段巧把收藏的红酒都拿出来了。 吃着吃着，这姑娘酒意上头，小脸绯红，真是有几分妩媚之意。她靠着我，不停敬酒。我说你这是想把我灌醉啊。 她哼了一声，对啊，怎么样，你打我呀。 我喉头动了动，心想再这么下去，非犯错误不可。我也是血气方刚，老这么考验，意志力再坚强也有崩溃那一刻。 我心跳加速，有点晕晕的感觉，不知是酒上头，还是美女在侧。 霞姐在对面坐着，咳嗽了一声：“你们俩行了啊，注意点影响。” “咋了，我就是喜欢他。”段巧直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拽到身边：“说！你喜不喜欢我。” 就在极度尴尬之时，我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看，是韩先生的。赶忙示意有正经事，让她把手松开。 接听电话，韩先生的声音忧心忡忡：“刘啊，你过来看看啊，小杰一个劲儿地哭，喊着蝙蝠蝙蝠，我真怕出什么事。” 我答应一声，和她们两人说明事由，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段巧赶忙换衣服要一起去，怎么说也不听。 霞姐留在家里收拾。我们两人冒着寒风出来，大晚上的地上是结冰的残雪，非常滑。段巧和我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出了小区叫了辆车。 磨磨唧唧赶到韩先生家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家门，听到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哭得嗓子都哑了。 “刘啊，快来看看。”韩先生急着抓我：“天气不好又麻烦你了，我是真没有办法。” 我刚进卧室，孩子小杰像疯了一样上来打我，哭着说：“还我蝙蝠！你这个坏叔叔。”奔放的程序员的清醒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