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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75节

    乔瑞臣:“……”

    换苗婉居高临下看着苏日娜,她面上也没了先前那些狡黠的嬉笑怒骂,反倒跟乔瑞臣一样,面无表情。

    喊了近两个时辰,她声音有点沙哑,可话说出口,一字一钉,让室内仿佛降了温——

    “你非要个明白话,好,西宁镇被烧毁,死伤过百,是你苏日娜纵容护卫赶尽杀绝只为拿下条街酒楼,戕杀我大岳百姓,导致对方鱼死网破被西蕃人利用。我只问,那时候,北蒙可有把大岳放在眼里?”

    “西蕃人在西宁镇烧杀抢掠,导致乔家与人定的契约被烧毁,兀良哈氏毁约,还拿我家的秘方来挣钱,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兀良哈氏,那时候,北蒙可有把我这个大岳皇帝的表嫂放在眼里?”

    “我将方子换给你,效果一样不一样你自己没用过吗?兀良哈氏不会做买卖,反倒要怪到我头上,还纵容护卫在我大岳的国土上捣乱,怎么着,要我亲自把饭嚼碎了喂你嘴里?我呸!我闺女都不用这么喂了,我就问,北蒙可有一点点作为客商的觉悟?”

    “你口口声声拿北蒙和大岳的友好盟约来说事儿,实则不过是以为大岳不敢与你们撕破脸,占尽了便宜还卖乖,你倚仗的是什么?是脸皮比我西宁镇的城墙还厚吗?”

    “你真当我大岳是忍气吞声的龟孙呢?你要算账是吧?那不如咱们就好好算一算,奶块和奶豆腐你们特娘的都给我吐出来,老娘不送了!有本事你们再也别做!”

    “撕毁盟约?你们撕毁一个试试!惹急了老娘,北蒙人草肥马壮粮食多的消息我亲自给西蕃人送去,看他们会不会放过北蒙!真当大岳求着你们北蒙签订契约的吗?”

    乔瑞臣仰望着一口一个老娘的媳妇,拦都无从拦起,只明白过来,怪不得媳妇要站在椅子上,这是真要上天。

    苏日娜是北蒙的郡主,媳妇是圣人的表嫂,俩人身份还真说不好谁比谁尊贵。

    只是北蒙一贯嚣张惯了,跟西蕃人的龃龉也没有大岳这边多,有些话乔瑞臣甚至是圣人都不好说出口,否则就是固北军和大岳想要打仗。

    可苗婉这一上天,就整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即便话传出去,只要双方没真正打起来,就有转圜的余地。

    还能骂个爽,再一次的,乔瑞臣心里感叹,媳妇,牛逼。

    苏日娜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骂街,没听过有人把特娘的和龟孙什么的扔她脸上来,气得浑身发抖。

    “你想干嘛就干嘛,要打的话我拿命奉陪,我话就放在这儿,你们兀良哈想做什么生意都行,拿我阮氏的方子挣钱?做梦!不叫你们赔的裤衩都不剩,我名字倒过来写!”

    “还有,你别晕在这儿碰瓷,回头你气死了,冬天西平郡估计凑不出那么多青菜来再开一顿席!”

    乔瑞臣:“……”

    苏日娜叫苗婉怼得脸色涨红,指着她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气得踹倒自己身旁的凳子扭身就走。

    等苏日娜出去,苗婉才从椅子上下来,耷拉着脑袋蹭到乔瑞臣身边,“相公,我是不是惹祸了?”

    乔瑞臣笑出声来,摸着她脑袋安抚,“没有,骂得好,北蒙也该敲打敲打了,而且娘子这一番,也算是帮了我大忙。”

    本来还愁着没办法让郡城那些老将油子们听话,有北蒙这个由头,他总算是有了敲门砖,不算坏事。

    “只是如此一来,西宁镇只怕要被整个郡城都看在眼中,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娘子要辛苦了。”

    苗婉哼哼出声,刚才这些话她早就想骂了,从一穿越过来就总有点憋屈,简直给穿越女丢脸,她真是受够了。

    “我不怕辛苦,做文章怕什么,大不了我先拿出来做文章,骂我都得叫人给我骂出金子来!”

    写科举文章她不行,搞媒体营销,还有人比陆晨曦这个公关大佬更会骂人的吗?她好歹也算学到了点皮毛。

    只要她先骂自己骂得快,其他人就撵不上她,呸口水都得迎风兜自己一脸,哼!

    就是不认识啥西北文人,是个问题……她拍拍脑门儿,骂了人一顿,神清气爽,她突然来了灵感,她怎么把报纸给忘了!

    不认识文人圈的,她就想办法将文人聚个圈子不就行啦?

    她不知道的是,西北文人圈儿笔杆子最溜的某位军师,已经顺利骑着驼马进了西宁镇。

    作者有话说:

    苗世仁:王八之气还是很好用的,可恶,身高不够,椅子来凑!

    第115章

    在郡城百姓的心里,连县城都赶不上郡城,更不要说只是个镇子。

    即便因为固北军的驻扎,西宁镇与其他乡镇有所不同,可一个因军队而兴起的镇子,最多就是防卫森严些,能有什么好东西比得过郡城?

    因为这样的优越感,加之人人都清楚天越冷,外头越不安生,头一天愿意往西宁镇来的人并不多。

    第一队满额可接待一百人,也不过稀稀拉拉四十多个人,第二波稍微多了点,两拨加起来刚过一百。

    但苗婉定下来的往返路线就是上午一班,午饭后一班,过时不候,她想给郡城这边培养成赶公交车的习惯。

    所以人数不够第二波人也准时出发,晚了些时候迟疑着过来看的人,得知人已经走了,反倒后悔没赶上了。

    毕竟去了西宁镇,占的便宜才叫便宜,否则发下来的券就是废纸一张,有那个机会占便宜却因为自己的迟疑能占成,这如何叫人不抓心挠肺。

    第二日一早,就有下午去聚福商超里买了东西得到各种消费券的百姓,和头一天没赶上的人近百号,在城门口等着,听见驼马过来的动静,高高兴兴迎过来,让大宝小提留回来的人吓了一跳。

    这些先不提,当下第二队六十多人伴随着驼铃声到达西宁镇,已经接近傍晚。

    冬天天黑的早,本来还有些人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些害怕,忍不住多问那些护送的将士们几句。

    “路上会不会有贼寇啊?你们可得保护好咱们啊!”

    将士们笑得爽朗,“婶子放心,咱们带着秘密武器呢,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有人听出这将士语气中的期待,哼哼着不满抱怨,“大话谁不会说,本事没看出来多少,口气倒是不小。”

    将士抬头看了眼对方,想起外勤评分的标准,谁都没说话,要知道万一被投诉查实成立的话,双倍工分就没了。

    那人只抱怨一句,倒是也没再说难听的,只兴致勃勃指着身上的驼绒大氅,“这衣裳是送给咱们的吗?”

    将士摇头,“每匹驼马标配两件大氅,是商业街东家思虑周全,怕有人冻出病来,给大家路上用的,不送。”

    有个壮硕的婆子哎哟哟几声,紧紧攥着大氅不撒手,“那位乔老板一瞧就是个有钱的,发了那么多券,到时候咱们在西宁镇买点东西照顾她生意,送咱件大衣怎么了?太抠搜往后咱们可是再也不来了。”

    叫这些大伯婶娘们叨叨了一路,有实在忍不住的将士开口,“你要真想要,镇子上有铺子卖,五两银子一件,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婆子怪叫,“这么薄的衣裳,还赶不上我身上的旧棉袄后,抢钱啊!”

    将士让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可更不客气的话又碍着工分不能说,别提多憋气了。

    倒是先前保全的那个瘦削男子哼笑出声,“婶子你瞧着年纪不算太大,眼神倒是不好使了,这么薄的大氅也比你身上的棉袄暖和吧?人家乔老板再有钱是人家的,占便宜没够你下回想来,人家未必乐意招待,别把人家当傻子。”

    “你个生儿子没□□的,怎么跟老娘说话呢!你们这些将士就不管管……”

    不等他们吵起来,就听前面有人在喊——

    “有火把!好家伙怎么这么多?”

    “天呐,那是城墙吗?这跟咱们郡城的城墙都差不离了。”

    “郡城夜里也没这么多火把哩,娘咧,这城墙看着好气派啊!”

    ……

    在后头的人看不见,只越听越糊涂,西宁镇有城墙??

    不是县城才能起城墙吗?

    那生儿子不知道有没有□□的瘦削汉子,眸底精光一闪而逝,等更靠近些,有一歪脑袋,坐在驼马上能看得远,稍稍眯眼过后便是目瞪口呆。

    一排数不清的火把将城墙映得跟白日一样清晰,那城墙虽然没有郡城那么高,可大块青砖和石头垒起来的城墙,依然非常壮观。

    看那火把的长度,这城墙竟然至少得十几二十仗,能赶上郡城三分之一大小了。

    有人去过西永县,还有人去过从大同府那边出关后最近的临华县,那是整个西北最繁华的县城,也没有眼前城墙这么气派,最多就是比这城墙高。

    有人感叹,“娘咧,西宁镇这么有钱吗?”

    先前话没说完的婆子忍不住嘟囔,“这么有钱连件破衣裳都舍不得给,说不准都是抢来的。”

    沉默了一路的百夫长眼神锐利看过去,语气不算重,但话很不客气,“你要是不乐意,衣裳脱下来我送你回去,西宁镇欢迎客人,不欢迎找茬的。”

    婆子本来还想骂骂咧咧几句,叫刷刷刷拔出的刀给吓得差点从驼马上摔下去,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所有将士脸色都严肃起来,拿着刀‘锵锵~锵锵锵’两两相撞,撞出了森严气势。

    远远听见驼铃声的时候就有人通知了有客到,大家都到了北门前,百夫长下马把该警告的话提前说明白。

    “我们不光负责护卫百姓往返郡城与西宁镇,同样是驻守在西宁镇的兵,在守备大人的带领下惩奸除恶,维护秩序也是我们的本分,进了镇子你们遵守西宁镇规矩便是尊贵的客人,谁若行不轨之事,别怪我们不客气,直接扭送县大牢。”

    他话音落下,北门守卫立刻上前,拿着大喇叭宣布西宁镇的规矩——

    “不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

    “不可硬闯私宅,窥探商机。”

    “不可胡搅蛮缠,撒泼打滚。”

    “不可插队强抢,欺诈欺人。”

    百夫长也不重复,反正杀鸡儆猴不是啥坏处,如今还没出个鸡,早晚会出。

    等到被抓起来了再后悔莫及就晚了,有些人就是不会好好说话,他们也乐得直接用行动让那些心思叵测的闭嘴。

    说完这些话,守卫就直接让开,驼马直接将人拉到了聚福客栈里,客栈前院的停车场完全能停得下五十匹驼马。

    直将六十多个人和东西都搬运下来,百夫长才带着人离开。

    若说路上大家是因为天寒地冻不见人烟有些害怕,所以聊得格外火热,乃至忘了分寸有些露本性。

    但被西宁镇城墙一震,再加上对固北军的敬畏,还有刚才那一出,大家都安分许多。

    只有那瘦削汉子眼含笑意,心想这守备夫人倒是个聪明的,估计是从送圣人离西北的阵仗得了灵感,才有了北门的震慑。

    不过就算没有震慑,从北门进来后一路所见,也足够让这些平头老百姓们不敢大声嚷嚷的。

    灶台棚子已经撤了,从北门进来后,十步一火把,天又没完全黑,足能看得出西宁镇内大部分景象。

    有曾经来过西宁镇的尤为震撼。

    “原先这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我来的时候刚下过雨,一脚才进去脚□□了,鞋子出不来,现在竟然全都平整了,这地上铺的啥?还挺硬实。”

    “瞧着像是风化的土胚和垒墙的石头碎块,还有煤渣子,不知道用啥给黏在一起的,踢不动。”

    瘦削汉子蹲下摸了摸,应该是加入了一部分胶脂将这些东西都熬煮过,然后铺在路上,用石碾子压平的。

    就是不知道防水效果如何,下雨下雪过后看看,如果影响不大,以后郡城再修路的时候也能用用这法子。

    等路过西宁商业街的时候,被震得说不出话的就更多了。

    那么大的广场,还有两侧灯火通明的铺子,虽然进进出出人不算多,但动静可一点都不小,伙计们卖力的吆喝,客人们大声的询问,还能听得出激动,瞧着像是郡城来的人。

    看起来一点都不稳重,瘦削汉子心里笑,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估计要笑话这些人丢了郡城人的脸面了。

    谁知道其他人一开口就是羡慕,“铺子里卖啥啊?大冬天都闻着这么香?还有他们窗纱怎么是透明的呢?里面隐约能看到在做什么哩。”

    “莫不是琉璃吧?我听人说琉璃一两银子只有一小块,这么多窗户,得多少银子啊?啧啧……那乔老板着实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