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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41节

    唯一躲过去的是最边上的西蕃人,捡起玻璃瓶就往回扔,张娘子下意识站在卤蛋和被翠丫抱着的淘淘面前,正好被人扔了一脸。

    “唔……”张娘子咬着手死死忍住疼痛,她听苗婉说过这东西不要命,洗洗就行,不肯让家里人更担心。

    苗婉的菜刀已经被乔盛文接了过去,“你们都退后,我们几个对一个肯定没问题。”

    苗婉:“……”虽然但是,谁给爹你勇气的?

    她见张大壮面如金纸,将刀递出去,赶紧翻找出绳子,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跟孙氏一起,狠狠将绳子绑在张大壮断肢上方。

    于氏没有太大的事情,只是撞晕了过去。

    张屠夫被人踹了一脚,肚子上好大一个鞋印儿,说不准是内脏受伤,苗婉和孙氏也不敢轻易挪动,只能先去灭火,可是火越来越大,根本灭不了。

    他们只能护着孩子和伤员,尽量避开火势。

    不出人意料,乔盛文和张二壮、耿叔三人很快就被那西蕃人给踹倒。

    那人提着刀要往苗婉那边走,乔盛文咬着牙想拼命。

    苗婉深吸了口气,大喊:“相公!!!”那么近的距离,他怎么还不来?!

    西蕃人狞笑,“叫祖宗,也没用!”

    说着他抬起刀,冲着旁边护着大嫂和公爹的孙氏狠狠挥过去,想吓唬苗婉说出圣人的所在。

    “噗嗤”一声刀子入肉的声音,闭着眼睛等死的孙氏尿都快吓出来了。

    被苗婉拽开她才发现,好家伙,被砍的不是她,是那西蕃人。

    乔瑞臣直接从被泼了辣椒水又被踹晕的西蕃人身上捡了把弯刀,将另外两个想跑的西蕃人也杀死。

    “爹,你们没事儿吧?”

    乔盛文喘着粗气坐在一旁,“我们几个没事,但你阿达和大壮他们受伤很严重,杨氏动了胎气,快要生了!”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张家的宅子和乔家的宅子火渐渐大起来,怎么都扑不灭,连阮家的宅子都受到影响。

    他们先撤退到空地上,阮家躲在地窖里的人也跑出来了,见乔瑞臣在,都松了口气,赶紧过来。

    “现在怎么办?”

    乔瑞臣沉吟,“西蕃人就进来了一百多,已被杀了不少,我先送你们去我赏赐的宅子,请大夫过去,其他事情等杀光鞑子再说。”

    阮家男儿都扶着娘亲和媳妇,孩子们都捂着嘴抽抽搭搭,大家都没意见。

    家里还有辆骡车,这会儿也不管是拉货的还是干嘛的,叫张娘子,张屠夫和张大壮还有杨氏躺上去,苗婉也抱着淘淘坐在边上,大家往西边的乔宅去。

    一直到大夫被请过来,好歹是没出人命,勉强算得安定下来。

    淘淘哭累了睡着,杨氏孩子生下来也昏睡过去,就在大夫还进进出出忙着开方子熬药的时候,云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儿。

    “我刚换了银票!都在卧房里没来得及拿出来,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苗婉本来固定好胳膊后,死活要守在淘淘身边,正好听到大舅母哭,脑子慢腾腾转起来。

    哦,刚换的银票,还是她带舅母去的呢……

    她和张家也把大宗的银子都换成银票了,全烧了呢……

    条街和瓦市也被大火烧了大半,聚福食肆和千金楼都被烧了,是张三壮回来时看到的。

    所以,她穿过来以后,辛苦两年攒下的家底,全没了?

    “阿婉!”乔瑞臣风尘仆仆进门,就见媳妇捂着胸口软软往下倒,惊得脸色煞白扑过去将人接住。

    作者有话说:

    100章啦!本章评论随机掉落红包包!

    三部曲之《西北望》结束,下一章开始二部曲《挽雕弓》,你们懂我要写什么了吧?嘿嘿~

    本文是美食 基建文来着,想要做首富光开铺子是不够哒~

    如今还不到离开西北的时候,进京要敲锣打鼓地进!

    第101章

    苗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淘淘差点被人打死,西宁镇大火连绵烧掉了所有的东西。

    梦中「苗婉」都出现了,大着肚子摸着她的脑袋,由着苗婉缓过神来,莫名地嚎啕大哭。

    「苗婉」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只问她: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受到惊吓、失去钱财、亲人重伤、自己也骨折的苗婉眼泪还在流,整个人就愣住了。

    发泄过情绪她也反应过来了,这「苗婉」大概是她内心的渴望,渴望「苗婉」能给她带来更多有用的知识,好弄死那群让她失去所有财富的王八蛋们。

    可她也知道哭什么用都没有,要做些什么才行。

    搞钱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乔瑞臣就在她身边,正在小声跟几家长辈们说此次的事情。

    “总共一百三十二个西蕃贼寇进入西宁镇,他们是从义庄那边过来的,泼油的时候正好挑了大家做午饭的时间,所以几乎没人发觉。”发现的人都被杀了。

    乔瑞臣将带人屠了那些西蕃人也轻描淡写说了说,“那些人并没有去西面和北面,很轻易就解决了,西平郡那边也没起太大乱子,已经被镇压下来,一时半会不会再出问题。”

    “罪魁祸首……”乔瑞臣低头看了眼媳妇,“是条街酒楼的前东家于冒财。”

    苗婉在朦胧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所有想不通的地方都想通了。

    大白天的,贼寇是怎么进来西宁镇却没引起所有人注意呢?因为有对西宁镇熟门熟路的当地人带路。

    西宁镇只是个因为固北军而兴起的镇子,早前连村子都不是,现在也没有城墙,只有坊牌楼而已。

    镇子西面靠近军营,是有钱人和权贵居住之所,家中少不得都有几个好手护卫,家中守卫也更严一些。

    西蕃人总共一百多号人,即便镇子不大,想全烧也烧不起来,只能选择圣人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无非是条街或者乔家,也就是东面和南面。

    北边是镇子的出口,离义庄不算远,他们从不为人知的小路过来,要进镇子势必路过坊口,所以坊丁被杀。

    至于为何烈火熊熊,百姓们都醒着却没能发现起火,让火势蔓延开来,也因为于冒财知道西宁镇百姓何时做饭何时吃饭,也知道柴火一般都放在哪儿。

    泼油的时候大家做饭,闻到味儿也觉得正常,烧起来的时候大家在吃饭,想着大概是谁家火旺了点。

    等反应过来,估计大火就很难扑灭了。

    张娘子咬牙切齿地骂于冒财,“我就说做饭那功夫闻到有炸货的味道,还以为是阮家有人炸肉吃,肯定是于冒烟从自个儿的食肆里给西蕃人的油!这个生儿子没屁目艮的王八蛋!”

    她气得狠狠往桌子上拍,只是眼睛进了辣椒水,又被火熏火燎许久,如今几乎看不见,拍了个空。

    张三壮死死咬着腮帮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替阿姆‘嘭’的一声拍响桌子,一连串问候于冒财十八辈儿祖宗的话就骂出来了。

    末了还要加个结尾,“就是叫他死的太轻易了点,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下油锅!”

    张娘子刚才被自家儿子拍桌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听准方位,一下子拍在张三壮脑袋上,“你要吓死你阿姆不成?阿婉随便甩了下菜刀,就砍他脖子上去了,这是老天爷也不想让他多喘一口气儿,你懂个屁啊!”

    张三壮摸摸脑袋,不敢跟阿姆吵。

    只是想到还昏迷不醒的阿达,还有早产下来虚弱的侄儿,伤了身子的二嫂,破了相的大嫂和……没了一条腿的大哥,他就擒着两泡泪,心恨得想将烧成灰的于冒财从地狱里拉出来,再挫骨扬灰一遍!

    乔瑞臣本来还想说说圣人下了诛于家九族的旨意,感觉到旁边动静,立刻忘了说什么,赶紧过去看苗婉。

    “阿婉你醒了?”

    大家都凑了过来,见她确实醒过来了,赶忙去叫大夫。

    本来听说苗婉昏过去了,云氏想着大概是自己哭银票给哭的,阮衾和大李氏没啥事儿想过来照顾外甥女,其他人也关心财神爷,更想听乔瑞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才都聚集在这里。

    只耿氏不在,她忙着照顾吓得起了烧的淘淘和死活不肯离开她身边的乔蕊呢。

    苗婉开口,嗓子疼得像被刀划过一样,“淘淘呢?”

    乔瑞臣温声回答她:“在隔壁,她吓着了,有点烧,你骨头断了,怕外邪入体,所以没把你们放在一块儿,娘照顾她和小蕊呢。”

    苗婉扫视过围了一圈的亲人,在张娘子还红通通的眼睛附近顿了下,又看向乔瑞臣张嘴想继续问。

    乔瑞臣小心将她扶起来,“先喝口水,都活着,稍后我慢慢跟你说。”

    苗婉心钝钝得疼,都活着,却不是都没事儿。

    她努力压着鼻酸咽下眼泪,可怜巴巴看着大家,沙哑着嗓音开口,“咦呜呜好饿,想吃阿姆做的狗浇尿,我做梦追了一路,叫狗抢走了……”

    众人:“……”

    张娘子虽然还担忧家人,也忍不住被逗得露出浅笑,扶着张三壮起身,“瞧你这点出息,阿姆这就去给你做!”

    她不怕自己瞎,只怕亲人有个好歹,也怕自己成为亲人的拖累,现在能有用,对看不太见的张娘子来说就是安慰。

    大家伙儿都没啥心思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叫苗婉逗得哭笑不得,也感觉出肚子饿来了,让乔盛文和阮祈招呼着出去吃饭。

    大夫给苗婉诊脉,确定她没什么事儿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乔瑞臣和苗婉时,乔瑞臣才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胳膊紧紧抱住她,“娘子别忍着,想哭就哭,有乔白劳在呢。”

    苗婉嘴一瘪,泪珠子就线一样往下掉,她将脑袋扎进乔瑞臣的怀里,无声无息哭了会儿,然后才抹着眼泪抬起头。

    “你杀贼寇,有没有又受伤啊?”

    乔瑞臣拍拍自己的肩膀,“放心吧,只有旧伤,不耽误干活儿。”

    苗婉被逗得噙着泪笑出来,靠在他怀里,怎么都不敢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可乔瑞臣明白她在想什么,小心替她擦着眼泪,小声跟她说话。

    “阿达伤了脏腑,卧床休养一个月就能起身,往后仔细养着,不会影响寿数。”

    “阿姆的眼睛……大夫只说要天山雪莲为引子,也许能配出一方药,即便暂时寻不得,往后也能看得见东西。”

    “大嫂没什么事儿,只是撞晕了有些恶心,大哥……命抱住了,往后好好补气血也不会影响寿数。”

    “二嫂生的孩子有点体弱,好好养着长大了习武强体也无碍,她身子不大好是心疼家里的猪和鸡羊都没了,哭狠了。”

    “阮家没人受伤,三家的孩子们也都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有几个发烧的。”

    苗婉鼻子囔囔问,“爹呢?”

    “你没瞧见?刚才不是吊着胳膊呢?跟你一样,你是右胳膊,他是左胳膊,大夫还调侃你们翁媳俩伤的匀称,起码还有一个能写字的。”

    苗婉又问,“那其他几家呢?”

    乔瑞臣顿了下,“这还不太清楚,已经让阿墩他们出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