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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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肃:“你被他哄住了吧?” 沈青梧颔首:“是的。” 杨肃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他几乎怒吼:“我看你真是满脑子男盗女娼,被美色迷得脑子都不动了!你说他为什么给你穿这样的衣服,让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来见我。他是让你刺激我,你懂不懂?他是想告诉我,让我别肖想你,你是他的。你知不知道? “他还要关押我……他必然有目的!” 沈青梧恍然大悟:“现在知道了。” 杨肃:“我看你还是不知道!” 沈青梧:“我真的知道。” 杨肃冷笑:“说说看。” 沈青梧:“他迷恋我。” 杨肃:“……” 沈青梧很淡定:“他说他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他跟我解释了所有行径,他一直吃你和博容的醋。他问我是不是心里只有博容时,他都伤心得快哭了。” 杨肃抱着的手臂开始僵硬了:“……” 沈青梧复述自己听过的话:“他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他只是拼命让自己不喜欢。他说我是最独特的娘子,我做什么都让他心动得不得了,他夸我漂亮,夸我是世上最耀眼的珍珠……” 杨肃:“……” 沈青梧说的其实也有点尴尬。 沈青梧补充:“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觉得我没那么好,就找他说,不要找我。” 杨肃深吸口气,咬牙怒:“他那么说,你就信了?!” 沈青梧抬头。 她眼睛明亮清朗,不杀敌不打斗的时候,看着只是过于乌黑,专注凝视人的时候,有点儿渗人。 她眼珠转一圈,若无其事:“嗯。” 别人夸她,她不信。 张行简夸她,她要学着相信。她答应过的。沈二娘子从来都说话算数。 第88章 杨肃闹腾是没什么用的。 沈青梧来通知他一声,不理会他反对,她扬长而去。杨肃心中不是滋味,可沈青梧倔起来油盐不进,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不明白—— 她先前明明说不和张行简好了! 张行简一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便被哄得乱转。 这种为色所迷的人,必然成不了大事! 不提杨肃如何生气,张行简是对沈青梧的行为分外喜欢的。 他本就知道她若是答应和他在一起,就会向着他。但他心上尚有一些不确定,他甚至做好了沈青梧带着杨肃逃离的准备……沈青梧带给他的惊喜,让他迫不及待将长林等人赶回东京去了。 张行简这几日便都待沈青梧十分好。 他寻回自己的手下后,不必为生计烦心后,终于可以继续做他那典雅貌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郎君。 他此人心思细腻手段颇多,又惯会说好话,沈青梧确实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不过是凭着一点理智,知道她要去向帝姬复命。 张行简每日都要给她换新衣裳。 沈青梧惊讶:“你有钱了?!” 张行简笑眯眯:“是呀。” 他趁机推销自己:“梧桐,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若是嫁给我,吃穿用度什么的,都不必你操心。我们家不愁这些,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他说这话时,正用一把齿极密极小的梳子,帮沈青梧梳发。 用他的话说,她发质又硬又粗,不能乱扯,得细细梳理。 沈青梧想到他的长发那般浓那般黑又那般细软,她心中一动,便任由张行简折腾她的头发。而且,他每日研究不同女士发髻,沈青梧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说起钱财…… 沈青梧从铜镜中乜他一眼,说:“你又在诱拐我嫁你。” 张行简弯眸。 他眼如琉璃湖盏,弯一弯就盛满光华,清透漂亮极了:“也不叫诱拐吧?实话实话罢了,怕你想不清楚。” 沈青梧没搭理他。 他俯下身,低头端详她:“梧桐。” 张行简叫了两声,才让沈青梧眼波动一动,抬眼皮望他。 张行简:“不高兴了?” 沈青梧:“没有。我在想一件事……” 她手拄下巴,眉头轻蹙,真的为一件事而迟疑:“我是不是应该将我的月俸交给你?” 张行简一怔。 沈青梧:“我不能白吃白喝。博……呃,有人说过这是不对的。你整日花不少钱财,我不应一点贡献都没有。” 张行简眨一眨眼。 他眼中光微晃,他竟真的开始沉吟了:“唔,你是女子,论理来讲,即使女子嫁入门,也没有把嫁妆交给郎君的道理。我二姐说,女子的嫁妆是她自己的,我们家是不能动别人钱财的。但是……你的情形又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你有官职,有俸禄。我听说,寻常人家成亲,那个赚钱的夫君,都是要将钱财交给自家娘子管,如此才能夫妻恩爱,夫妻缘分持久。但是,你我的情形依然不同。 “一者我们并未成亲,二者我也不贪你的那点儿财,三者我即使不贪你那点儿钱,我看梧桐似乎也不擅理此事,为了你我同行一路,我也确实开销无度…… “这样吧,你可以将钱财交给我,不算你白吃包住。你我吃住一起,你上交公粮,我理顺花销,也算增进彼此感情,你没有意见吧?” 张行简心中想,管住她的钱,她乱来的可能性就更降低一分了。 起码……咳咳,他若一个没看好,她是没钱吃花酒的。 沈青梧并无意见:“好。” 张行简见她不动,挑眉。 沈青梧干脆利落:“待我拿到我的月俸再补给你。” 张行简一怔。 然后他恍然:“跟着李令歌折腾了一年,她连月俸都没发你?” 沈青梧:“她比较缺钱,养兵是要花很多钱的。她整日为钱财发愁,我见她那么辛苦,就说先不必给我,反正我每日都在军营,去外面也是出公差,不花钱。李令歌已经欠了我不少月俸,待她可以周转得开了我再要。” 张行简弯身,捏了捏她脸,似笑非笑:“是谁说我们梧桐没心没肺?这不是有情有义吗?” 他话头一转:“但是日后不能忘了管她要钱。” 他的意思是沈青梧不能助长李令歌的贪婪。 沈青梧点头的却是另一个意思:“自然。我若是要成家的话,不能委屈了我家郎君。” 张行简垂眼望她。 他目中有笑,眉眼长如青山白水,神色动人。 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那双看狗也深情的眼睛,已经表明他的意思了:郎君?唔,你郎君是谁? 沈青梧眼珠一转,她心中少有的紧张和羞涩,让她转头看镜子,不回答张行简的问题。 张行简向来见好就收,从不在此事上非要她为难。 他为她梳好了发,沈青梧对今日这掠到一侧的发髻分外喜欢,她转了一圈反复来看,还背着手走了几步。 她夸奖张行简:“你越来越厉害了。” 沈青梧又遗憾:“不过我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明日我就不穿女装了,我们急着赶路,这些裙子太多不便,被我扯坏了不好。” 张行简颔首。 让沈青梧意外的,是次日张行简来给她穿的衣裳,仍是女式的,却类似骑装胡服那一类轻便的锦衣武袍。既方便她行动自如,又在衣襟、袖口等地方有精致的花纹,让人一看便知是女儿装。 张行简为她整理好襟口,又绕到后方帮她理那繁复的腰间革带。 他笑吟吟:“我早就定制过的。只是前两日才送过来……等你和我回了东京,这些衣服还有很多。 “我跟我二姐出席筵席时,看到旁的娘子穿什么新奇的,觉得你穿着会漂亮,我都会留意一些。你看你喜不喜欢……” 他话没说完,沈青梧转个身,抱住他脖颈,热情十分地扑入了他怀中。 她情绪激动,无法表达心意,她只好将脸埋在他温热颈间,侧过头轻轻亲了亲他。 张行简眸子软下,虚虚一手搂着怀着这个温度灼灼的娘子,脖间被她气息吻得发痒。 她十分克制,因为他之前说—— 不要亲他衣服外容易被人看到的肌肤。 沈青梧真的听进去了。 她怕亲坏他,连唇都不碰,只在他那不会被人看到的颈后宣泄情感。 张行简忍着冲动,含笑:“好了。” 沈青梧闷闷的:“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打扮我?” 张行简弯眼睛:“咦,发现了啊?” 她抬起脸,与他眼睛对视。 张行简承认:“我确实有点儿……咳咳,古怪爱好,但我认为这无伤大雅。我喜欢给你换不同衣物,我有时间的时候,也喜欢看你换不同妆容……” 沈青梧陈述:“你在把我当玩具玩。” 张行简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