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第71节
整颗心脏之上,再无压力。 他轻声说:“接下来只是一些收尾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办就行。” 事情结束,生活会回到以往。他会按时下班,或者早退一些也无妨。 这么长时间没怎么见她,谁也不知他有多想她。几乎有半颗心,日常都在挂念着她。 “真的没有想我吗?”他恢复到了以往那个谢问琢,声音渐低,“我不信。” 盛苡:“?” 你爱信不信? 她的腰肢被人扣住,他的气息倾轧而来。 她感觉得到他的胡茬扎在她细嫩的脸上,隐隐刺痒,挠得她心底都跟着痒起。 他很霸道地将空气渡入她的口中,啃咬、轻吮,缱绻厮磨,纠缠不休。 到最后,气息交融,呼吸滚烫到灼热。 她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入,呼吸微微一滞,水眸看向他,染了水汽的长睫不停颤抖,眼尾泛开一片潋滟的胭红。 他吻着她,一下又一下,又轻又柔,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引诱,欲要拉她共同坠落沉沦。 盛苡闭上眼,放弃抵抗。 就那么任由他拽着自己往下堕。 他抱起她回了卧室。 却在这时,手机响起。 他眉眼烦躁地一扫,如果是他的手机他就不准备搭理——但可惜,是她的。 盛苡也看过去。 她揪了揪他的衣服。 谢问琢凝她一瞬,败下阵来,认命般地带她回到原来的位置,让她接电话。 是个没有备注的来电显示。 盛苡也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彻底抽离,她咬紧唇,伸出一根手指接通电话。 而传来的声音叫他们都意想不到—— “小苡,是我。” 在听清声音的那一瞬间,谢问琢的眼眸瞬间阴鸷,风雨欲来般沉下。 他刚才都停止折腾她,让她安心接电话了。但是这会儿反了悔,忽然啃上她细白的脖颈。 盛苡问说:“什么事?”尾音未落,不想他突然咬上来,喉间险些下意识发出呜咽声。 她死死忍住,幽怨的眼神扫向他,如嗔似娇,如一汪春水融尽。 谢问琢眼尾上挑,泛着猩红,凑近她的耳畔,呼吸喷洒在上方,声音压到极低,几是气声,话筒那方大抵是听不见:“别理他,理我。”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有清闲。 盛苡的身体下意识轻颤。他的动作太过突然,那一瞬间,她险些抑制不住嘤咛,险险脱口而出。 而此刻,她和程慕辞还在通话中。 她死死咬住红唇,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程慕辞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她威胁也似的横她一眼,却哪里知道,这一眼眼波流转,媚色未消,满是风情。 果然。 谢问琢压根没被她的这个眼神制止到,眸色加深,更进一步—— 他轻吮她的耳垂,又道了一句:“……别爱他。” 话止。 她一震,心里自动带出他未曾出口的话外之音。 ——“爱我。” 作者有话说: 一不小心,就成了偏执阴郁的魔王形象~ 求求评论~挨个亲亲~ 第50章 护他 “别爱他, 爱我。” 盛苡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句他完整地说完了,而这句, 却只言一半。 最后两个字她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 她怔然几秒, 却是自己得出了答案—— 他是不敢吗? 别理他。 理我。 别爱他。 止步于此。止步在照着这个趋势下去而本应有的第四个请求前。 说啊, 谢问琢,你为什么不说呢? 是害怕被拒绝, 还是连假设都不敢假设,就已经自己将自己驳回? 她竟是得不到答案。 只是心头胀痛, 酸涩得厉害。 盛苡主动搂紧他的脖子,偏了下头, 佯装不解地问:“怎么不继续说?” “说什么?”他哑声。 她定定地看着他, 眼神执拗却坚定,想说的话都在其中。 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女孩不满地微噘着嘴,似乎是在对他的行为表示着无声的抗议和反对,眼眸中水光盈润,叫他根本无法与她对视。不过几秒,便败下阵来。 他微叹出一口气。 两人似乎都忘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程慕辞静默着,一开始他隐约听见了一点杂声,但听不大清, 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凑不成整句,也听不出情况。 后来, 在听见她那句话时, 他以为是对他说的, 刚要开口, 她那边却是突兀出现一道男声…… “你和谁在一起?”程慕辞自己都认不出,这道沙哑至极的声音是他的。 是明知故问,却又是不甘心的挣扎。 程慕辞沉重吐出一口浊气,一拳狠狠砸在了白墙之上。骨节处密密麻麻传来痛感,他浑然不觉,像是被麻痹了神经。 盛苡终于想起他了。她毫不遮掩地回答:“谢问琢。有什么问题吗?” 大方坦然,无一丝回避。 与他回答,她身边的人——是谢问琢。 谢问琢抿紧唇,下颚线优越流畅。他默然凝视着她,眼中流光静然流淌。 刚才灰暗下去的光彩,重新复燃。 他眼里的光,因她而灭,却这样快的,就又因她复燃。 她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情,只是轻轻一拨,但是就足以点亮烛心,牵起一片长灯。 “他——”程慕辞胃都在抽疼,他这样多的提醒,原来在她那边,丁点用处也不起。她仍然对谢问琢毫无防备,她与谢问琢之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仍然这般安好。 他牵动嘴角,自嘲一笑。嘴唇太干,以至于牵动之际,泛开疼意,或许干到出血了吧,但是他毫无所觉。 “程先生,我的太太没有空理你,请你自重,不要再换不同的号码打过来。” 盛苡还未开口,谢问琢抢先替她出声,打断一切。 是警告,是不满,是强烈而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见她无阻止之意,他垂眸,伸手过去挂断通话,随后将手机随手丢进沙发。 手机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后就归于沉寂,安静地躺在上面,而他已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房间。 刚才本就要做的事情、本来就要走的路线,经过中途一二分钟的打断之后,继续在轨道上运行,仿佛从未被影响,更是没有出现丝毫偏差。 他步伐大而沉稳。 心跳却还未平复。 从出声,到挂断,其实不过是他壮着胆做出的动作罢了。每走一步,心跳如鼓,顺利走完之后,也还在担忧。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就连神色,也看不出不悦,他悬至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随后胸腔中的紧张转为了鼓点般的笑意。 是为宣告了主权的高兴,也是为她没有出手阻止他行为的高兴。 他其实一步步地在“得寸进尺”,实施着逾越的权利,然而她对此的态度是纵容。纵容的背后,就是允许,允许的背后——或许,会不会是他与她之间的升温?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发出沉沉的笑来。 盛苡弯了弯唇。她现在在想着的,是刚才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说出口的那几句,她都已经给了回应——她不理程慕辞了,只理他。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抽离对程慕辞的爱,更别提现在程慕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她觉得,她现在对他大抵也是不爱的。 那现在,值得她深思与考虑的,就只剩下了那唯一一句、不曾被他宣之于口的话。 她想,这是个需要她认真思考、认真回答的事儿。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用心考虑过这个问题。日子囫囵地过去,在爱情方面,亦是朦朦胧胧。没有确切的问,也没有确切的答,更不曾确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