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背德忘恩(应寒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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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将至,应敛却还是没有联系到师弟。 不免有些着急上火。 他现在都不敢正眼瞧床上一脸期待的美人。 他怕伤了人的心。 明明说好要给他赎身的,现在却要食言了。 寒疏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垂着眸轻声问道:“公子,不必为了我的事烦忧的。” 应敛抿了抿唇,看着面前的人,咬了咬牙,取下了腰间的玉佩。 “阿寒等我回来,我今日定要为你赎身。” 应敛垂着头,轻轻摩挲着掌心碧色的玉佩,那温润的色泽,一看就是主人十分喜爱,时常放在掌心把玩的。 寒疏看出他的不舍,刚想拦住他,就见那抹红影跑了出去。 寒疏叹了口气。 还真就是个傻小子。 老鸨进门,垂首施礼,“阁主,需要派人跟着应公子吗?” 寒疏泡着脚,看了一眼窗外,“派个人跟着,将应敛当掉的东西,都赎回来。” “是。” 老鸨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那应公子若要赎身,要应允吗?” “将价格往高开。” 老鸨意会。 那就是不要答应。 待老鸨离开,寒疏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沓银票,轻声笑了笑。 还真是个傻小子,连自己银票被自己拿了都不知道。 *** 应敛没想到就算是死当了自己的玉佩,得来的银钱还是没办法为寒疏赎身。 老鸨见着面前的应敛捏着银票垂着眸,一副可怜模样,心下也有不忍。 “虽然这些钱财没办法为寒疏赎身,但足以包下寒疏许久了。” 应敛勉强扯起一抹笑,将银票给了一半给老鸨。 剩下的一半,他要留着给寒疏给配药,还要给人好好补补。 也不知为何,他放出的信鸽都杳无音信。 按着往日,早该收到师弟们的回信了才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今日给寒疏做什么药膳补身子吧。 应敛已经在青楼中待了一月有余。 而寒疏越是体会到应敛的好,就越放不开这个人。 将那信鸽截了一只又一只,就是想将这假象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纸终究会有包不住火的一天。 寒疏也没想到自己信任的手下里也出了叛徒。 还带着那些四方阁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来了这里。 当火光四起的时候,寒疏就预感大事不妙。 外面充斥着金铁声,厮杀声,惨叫声。 火光中,应敛的脸都白了两分。 可抓着寒疏的手却攥得更紧。 像是永远不会放开。 “阿寒,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寒疏垂着脑袋,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的颤抖,却仍旧不肯放开自己。 “找到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将他千刀万剐!” 应敛听着外边的动静,已经有人那踹门的声音,已经快到这扇门前了。 应敛掌心濡湿,将指尖的银针又夹紧了几分。 “阿寒,等会我一喊,你就往外跑,不要回头,知道了吗?” 少年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让寒疏心上一震。 无端慌乱。 应敛也没有太过在意。 人影已经到了门前,应敛将寒疏的手又攥紧两分。 随着门被踹开,银针裹挟着真气朝进来的几人爆射而去。 应敛用上全力,银针上也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这是应敛第一次用这般烈性的毒药。 他想要保护寒疏。 *** 寒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当应敛用命护着他逃跑的时候,他突然不想装了。 就算应敛之后要走。 他现在也想保护他。 所以他拿出了收在床板下的配剑。 “这叛徒在这里!” “四方阁不能落在这样的人手里。” “杀了他。” “……” 二楼楼道两边都被人堵住。 而这楼内,已经没有他的人了。 往日他能不顾性命拼杀,如今更要护住应敛。 而应敛看着提剑护在自己眼前的人,低着头沉默不语。 寒疏此刻抓着应敛的手,也不敢转头去看少年脸上的表情。 他怕看到那张温柔的脸上露出对自己的厌恶之色。 他更怕今日连累了应敛和他一同死在这里。 而他手下那个叛徒却还在耀武扬威,“阁主大人,这份惊喜我可是精心筹谋了许久,如今,没有人能再救你了。” 寒疏神色一凛,他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应敛送出去。 他手腕一翻,将真气尽数凝聚在剑上,环顾一圈,盯住了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一剑斩出! 是剑气翻飞。 生生地在人群中劈开一条路。 刚烈剑气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许多人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倒地。 寒疏拽着应敛,将一只手扣在应敛腰上,带着人从二楼飞身而下。 四周的围追堵截的人已经围了过来。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放在往日,若有人在自己面前这般叫嚣,寒疏定要用他们的项上人头来祭剑。 可现在,他实在是害怕。 害怕应敛会受伤。 害怕应敛会因为他丢了性命。 逃出生天后,应敛要杀要剐都可以。 但是应敛一定要平安无事。 叛徒筹谋多日,又怎会轻易放人离开。 四周的巷子中早已布满了埋伏。 寒疏和应敛被堵在了一个死胡同。 他抬眼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将应敛又往自己身边护了几分。 火光,剑影,惨叫声在这个小巷子中混成一团。 残肢遍地,是人间炼狱。 寒疏一身白衣已经被血浸透,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他也不知道路在何方。 他只知道一个劲往前拼杀。 要为应敛挣出一条生路。 就算身上鲜血淋漓,寒疏将应敛依旧是护了个严严实实。 没有让外边的人伤着他一分。 感受到轻微的颤抖,寒疏将人的脑袋往怀里一按。 “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别看,当心血溅到你身上。” 清幽的兰香混着浓烈的血腥气,昭示着眼前的人身受重伤。 应敛眸光一暗。 寒疏看着眼前像是杀不尽的人,眼眸猩红,深吸一口气。 看来只有那个法子了。 强行破开功法的第九层,是抽筋剥骨的疼。 筋脉尚未拓宽,便容纳了不属于这个层次的真气。 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换得一时战力,寒疏知道并不长久。 只能速战速决。 围杀两人的人见寒疏抬头,心生不妙。 就见寒疏一手揽着应敛,一手提剑而来。 就算是拼着自己受伤,他也要让应敛毫发无伤地离开。 除却儿时冰窟为了活下去的一战,这是寒疏第一次杀到红眼。 只要在他眼前挡着的人,便都是敌人。 将围杀的人杀得心生惧意,节节败退。 成功带着应敛逃出生天。 在破开包围圈的那一刻,寒疏将所有真气运于足尖,带着人往城外飞掠而去。 等到了郊外,他确定了安全,脚下一个踉跄,才堪堪稳住脚步,将松开了搭在应敛腰上的手,朝地上栽去。 应敛站直身子,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寒疏半眯着眼睛,月光下,只能勉强看清一个人影。 看不清少年的神色。 他动了动手指,“应敛,是我骗了你,如今安全了,你,你快走吧。” 少年未动。 “你,究竟是谁?” 素日听惯了应敛温柔的声音,少年这般冰冷得不带半分温度的质问,还真是不太习惯啊。 寒疏心中一酸,竟有些想落泪。 还真是矫情啊。 寒疏在心中唾弃自己。 不过是一句质问,就让他心中酸涩。 他已经感觉到真气在自己筋脉中肆虐,扯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大概是要死了。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想再看一看应敛。 眼前却是一阵昏沉。 可他还没回答应敛的问题。 他可不想死了应敛都不知道他是谁。 “四方阁阁主,寒,寒疏。” 说完这句话,寒疏再无力抵抗眼皮上的沉重。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应敛叹了口气。 少年那张脸好像也凑近自己,在额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他好像跌入了一个轻柔的怀抱。 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真好,死前还能做一场美梦。 *** 寒疏再次醒来是在药王谷,药王端着药进来,见人醒了,轻笑一声,“醒了?” 寒疏点了点头,“前辈,这里是?” 药王挑了挑眉,“药王谷。” 寒疏垂眸。 应敛竟是药王谷的人。 “我那傻徒弟说都要给你记好账,你养好了伤,可是要留在我这药王谷还债的。” 药王的眼中带着一丝揶揄。 寒疏闻言攥紧了被角,眼眶有些酸涩,“是晚辈的荣幸。” 药王点点头,将手上的药递给他。 寒疏一饮而尽,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应敛的身影。 以为他不愿意见他,忍不住有些失落。 药王轻啧一声,有些嫌弃,“别看了,那傻小子,现在在养伤,根本爬不起来。” 寒疏疑惑,“养伤?” 药王收起药碗,“是啊,养伤,你以为药王谷能轻易带外人进来吗?” 寒疏沉默,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别去了,别再把伤口弄裂开,白瞎了我药王谷的药,明日那臭小子就能下床了。” ** 应敛啃着梨子,在树底下乘凉,惬意地看着在药田间劳作的寒疏。 “唉唉唉,那块地也该松松土了。” 寒疏点点头,像是没有脾气一般,听话地向着应敛指的方向走去。 应敛啃完最后一口梨子,轻啧一声,感到有些没意思。 他轻轻捻了捻手指,起身,走到寒疏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耙子,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去,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没干过什么活。” 寒疏闻言一愣,看着别扭的应敛,笑了笑。 他擦干额头上的汗,倾身附在那红润的耳廓边打趣道:“不是要我干活抵债吗?怎么应公子亲自干活了?” 热气拂过耳畔,让应敛猛地往后一退,险些跌倒。 又感觉自己属实是没气势了些,叉腰,凶巴巴道:“你,你管我!你用的那些药,你得留在我药王谷做一辈子苦工还债。” 寒疏闻言眸光一动,笑得灿烂,挑了挑眉,“好啊,那我可就要赖在药王谷一辈子了,好不好?” 许是夏日午间的微风太过温柔,又或许是面前人的笑容有些蛊惑。 应敛只听得自己应了句,“好。” ———小剧场——— 关于两人的第一次。 应敛误食了有催情效果的新药草,又不要别人,一直喊着寒疏的名字,可怜巴巴的。 寒疏看着面前憋得额角青筋直跳,脸色通红的人,叹了口气,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在风月场里的人,自然是懂这些的。 此刻的应敛乖得不像话,任由他解开衣裳。 两人滚作一团,气息混乱。 可真到了最后一步,应敛却开始掉起了金豆豆。 “你是卖身来了药王谷,居然还要我的身子?! 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骗我。” 那带着些哭腔的声音满是控诉,像是要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来。m.zwWX.ORg 寒疏盯着他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将那只擦眼泪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 “那阿敛要我吧,我来教阿敛,好不好?” 被翻红浪间,哭声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着身侧睡着的寒疏,应敛十分满意。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寒疏,那就只能从其他方向曲线救国了。 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这一遭,总要长点心眼的。 寒疏也很满意,对于他来说,应敛是个负责任的人。 他们,算是彻底绑在一起了。就墨的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