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孝道
说完，头只磕的砰砰响，余二丫有些不忍心，忙扶住她，那姑娘也是个实心的，额头出血了仍旧拦不住。 “若是姑娘买了我，二十两……不……十五两就可签死契，求姑娘了。” 满月虽也敬佩她的孝心，可自己是为着姐姐的安全着想才想要买人的，首先看重的就是身强体健的妇人，并不是价格便宜与否，且这姑娘看着柔弱还带着个病母，属实不是上选。 “这些银钱不多，你也别嫌弃，先带你母亲去抓点治风寒的药，瞧了病再说。”满月既然没看中她，也不会好心泛滥，给了一两银子，足够她为母亲看病吃药的钱，就当是敬重她这份孝心了。 那姑娘瞧见银子，忙又磕了几个响头，着急忙慌带着母亲走了，余二丫有些责怪满月，怕那红痕姑娘是个骗子。 被元清沛分析一番，就将元清沛奉若神明，叫满月郁闷不已，直觉姐姐与这个元夫子有些什么。 既然没买到奴仆，天色又晚了，三人便结伴回家。叫满月更郁闷的是，姐姐往日沉默寡言的样子，今日倒是和那元清沛相谈甚欢，甚至还有些……亲密？ 不行，她得尽快找个仆从来负责姐姐的安全，这元夫子瞧着有些心思，以后少麻烦他。 满月这会子还不知道两人早对对方都有些心思，还一味的吃醋姐姐对自己都没这般话多。 因着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大早，满月倒是自个一个人去了牙行。 牙婆们仅仅一日就断定满月这个雇主是个难缠且纠结的主家，今日便没多少人搭理她，一早上也没什么收获，正要走回去。 “姑娘！”身后有人叫她。 满月回头，见是昨日那红痕姑娘，意外道：“怎么是你？” “姑娘昨日的大恩，小翠没齿难忘。”那姑娘规矩的磕个头，感谢满月道：“若不是姑娘的银钱，我娘怕是…… 我见姑娘转了一早上，想着你要买人，不若买了我吧，我不要姑娘的卖身钱，给我一口饭吃就成。” 有围观的牙婆瞧见两人的行径，又不甘心做不成满月的生意，讽刺道：“一个丑八怪丫头，配一个难伺候的，也算是得当……” 满月世家大宅出身的丫鬟，自不会受她们激将，平静道：“我直说了，我要找的是包揽所有家务的强健妇人，姑娘瞧着身子有些弱，便算了吧。 昨日感念你的孝心，才出手相助一把，莫放在心里才是。” 小翠惊喜一会儿，没想到满月不是为着别人一样的理由而拒绝她，更是有了底气，道：“姑娘的要求我可以，我家原是做镖师的，祖母嫌弃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丫头，趁着爹爹去世，便将我们赶出来了。 我今年十五，我娘和我都有些功夫底子，可惜我……我生的丑，又不大会女工针线，找活计也没人要我这样的丑八怪，我娘为养活我俩，累的病了，养养就好了，并不是身子羸弱的缘故。” 这话说的满月心里一动，会武，那不正好保护姐姐吗？ 只是…… “既然如此，那你和你娘我都买了吧，银钱也好说，按行情来就成。”满月鬼使神差的就要将两人都买下来，毕竟白纸黑字的契书才能叫人放心些。 “姑娘大恩实在难以为报，可叫姑娘恕罪，我可以做主自身，为了生计为奴为婢，我娘亲已经够苦了，我不忍她再没了自由受苦，请姑娘见谅。”小翠的一举一动果然有些风骨，不再叫满月为难，起身就要走。 这母女情深的场面，却叫满月觉得她有些底线和原则，心里对她也不似初见般防备了。 见她果真失望着要走，及时出声道：“你跟我回去吧，卖身银二十两给你母亲，叫她好生过活，不过得签死契，可否？” “真的吗？”小翠惊喜着回头，尤不敢相信。 “去签契书吧。”满月点点头，总算放心下一件事情了。 “对了，你跟你母亲住在哪里？”满月看着眼前高兴的不停擦着泪的小翠，随口问道。 “我们被赶出来半年，都住在城南桥洞那里，并无居所。”怕满月介意，小翠又忙说道：“我没多少行李，也不用回家一趟，只需要去兴安医馆告知我母亲就成。” 满月一时间语塞，这丫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苦一些，但她又被她娘教的坚韧顽强的性格，只叫她觉得唏嘘。 道：“如此，便也罢了，十五两银子买断你的身契，你带着你娘跟我回去，这些日子我可付你娘的药钱，若是你娘好了，能帮着做活，每个月给她三百的月钱，可行？” 这对于小翠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半天说不出话来，待满月提醒一回，只泪如泉涌又要给满月磕头。 满月急忙将人止住，带她去了元清沛那里写了契书，总共三份，这些契书光有牙行的盖章还不行，还需要拿去官府盖官印，满月本打算使了银钱托了牙行去办。 元清沛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写完这一份契书，又帮着满月给牙行交代清楚，陪着两人先去了官府办文书契印，又去了兴安医馆将小翠她母亲穆氏接了。 在小翠告诉她母亲前因后果，两人哭着拥抱诉说的空挡，满月细细瞧了一回元清沛。 见这人虽面相平平，可却有一股子怡然自得的气场，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好脸色，还是愿意帮忙弄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有种包容万物的感觉。 满月竟一时间产生，若是姐姐二嫁给他，好像也不错的想法来。 摇摇头将心里奇怪的想法赶走，满月又带着两人去了布料庄子一趟，买了成衣布匹，毕竟不能叫她俩破破烂烂的去家里，怕吓着小荷和小花。 隔壁的元清沛的小妹如芋听说余娘子家买了丫鬟，还过来瞧了趟热闹，那丫头是个热闹性子，听说是满月自个买的，很是感兴趣，问东问西好一会，才歇了这个话题。 “唉，你还不知道呢吧？你们隔壁原先的周掌柜家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了，年前一家子就搬走了，连住了二十多年的宅子也卖了。”元如芋好八卦，又有余四姑娘这么捧场的人听她说，早忍不住开口了。适宜与不迟的丫鬟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