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崇祯乐开了花
紫禁城内。 一个小道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陛下要搞集资理财了。 说是要在天下通银行开一个皇室账户,把大量的钱款存入其中,从而获得每年5%的利息分红。 但众所周知陛下的内帑中并无多少银两,于是想吸纳一些闲钱游资,皇宫内不管是谁都可加入一股,享受3%的年息分红,本金可随时取出,风险非常之小。 而这个消息流传开来后,立刻在皇宫中引起热议: “陛下不是刚刚否认有此事么,这等传言怎么又冒了出来?” “3%的年息分红不错啊,若有余财,俺很想加入一股。” “只是天下通银行刚刚巨亏,若是陛下把钱存进去,银行把钱全吞了怎么办?” “呵呵,陛下的钱也敢吞,这不是活腻了找死么?给天下通银行十个胆子也不敢!” “这倒也是,除非是不怕被抄家灭九族,否则没人敢吞皇上的钱。” “只是这集资理财靠谱么?利息分红虽然诱人,但把钱入股给陛下,本金能拿的回来么?即便能,若因取出本金得罪陛下,这皇宫还有容身之地么?”有人道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担忧。 “这种传言既然容许存在,只怕是十有八九之真事,但陛下乃圣明之君,怎能担贪财之名?我看还是取出点家财,加入这场集资理财为好。” “再观望观望,若别人加入,那我也加入,若别人投的钱多,我也多投一些,别人投的钱少,我就意思意思一下。” 而持观望心态的人属于绝大多数,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非常少,毕竟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如果真有人表现过于积极,倾尽家财的加入陛下的集资理财项目的话,这人得到的不一定全是好处,反而可能受到皇宫所有人的排斥,成为众失之的。 即便如此! 第一个出头鸟还是很快出现了。 王承恩! 崇祯皇帝的近侍太监王承恩,主动献出自己的八万两家财,借给陛下用于集资理财,甚至本金都不想要归还,只要能拿到3%的年息分红即可。 但皇帝朱由检坚决表示了拒绝,一两银子都不会要,集资理财是子虚乌有之事,不要信谣传谣。 然而王承恩却不肯放弃,第一次献财失败了,就找个机会恳求了第二次,再次遭到拒绝后,又恳求了第三次,表示一定要参加集资理财,希望陛下准许,如果不同意就长跪不起,跪死在宫殿之外。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大伴,何苦,你这是何苦啊?行行行,银子朕收下了,但这钱是朕借的,不仅要写欠条,还要记在账本之上,将来若要取出本金,朕立刻让人退钱,绝不拖延片刻!” 总之这一番忠臣仁君的表演过后,崇祯被迫收下了王承恩献上的八万两家财,并当着许多人的面,写下了欠条,记录了账本,以示绝不会欠账赖账。 而王承恩加入集资理财项目后,仅仅只过去一天,皇帝忽然下旨,提拔王承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站在无数太监梦寐以求的顶点位置之上。 至于原来的掌印太监曹化淳,因年纪较大,精力不济,改任御马监提督太监,圣宠未衰,只是给他减轻负担,其他人不要做无端猜想。 就算如此,对于突然登上太监巅峰的王承恩,引起宫中无数人的震惊和热议,都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于是也是在当天,第二个的出头鸟出现了。 一位名叫苗赛花的宫女主动求见皇帝,表示要献上余财,加入陛下的集资理财。 崇祯朱由检居然接见了这个普通宫女,问道:“苗赛花,你愿入股多少银子?” “陛下,赛花只有余财八十银元,略显微薄,不知能不能入股?”宫女苗赛花道。 “能,为何不能?哪怕是只有八块银元,一块银元,都可入股,朕绝不嫌少!”朱由检道。“陛下,臣想起来了!” 这时旁边一位老太监道:“这苗赛花是尚膳监的一位择菜宫女,为人恭谨,尽职尽责,崇祯二年建奴肆虐京畿,陛下大怒,无人敢送上吃食,唯独苗赛花不惧龙威,手提食盒而入,还叮嘱陛下注意饮食,勿错过餐时,那日场景,老臣印象深刻。” 朱由检童孔一缩,看着下方的苗赛花,道:“如此忠直之士,为何朕今日才知?苗赛花,你现在是何宫职?” “回陛下,赛花还在负责择菜。”苗赛花道。 “岂有此理,从现在开始,你担任尚膳监的尚食,往后朕的三餐饮食,全权由你负责!”朱由检怒了,当场给她升官。 “陛下,赛花惶恐,请陛下收回成命!” 苗赛花吓了一跳,正二品的尚食女官,怎么能轮到她来做,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但朱由检已经认定了她,这尚食非她莫属,没有收回成命的可能。 于是宫女苗赛花晕乎乎的回去了,一路上,不知收到了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而有了王承恩、苗赛花这两个先例在。 皇宫之中,这下就算是傻瓜,也都明白皇帝的意图和目的是什么了,千金市马骨啊,以此表明对推进集资理财项目的决心,所以大家没得选,不想入股也得入股了,而且入股的银子越多越好,让陛下看到的忠诚越大越好,而且即便存在不小的风险,也比失去皇帝信任,失去提拔可能,在皇宫中混不下去好得多。 故而接下来三天,朱由检收钱收到手软,收集到的资金,很快超过了30万两、50万两、100万两,皇宫里几乎每个人都入了股,没有钱的借钱都要入股,因为承担不了不入股的后果。 只是因为人人出钱,数额有多有少,朱由检却不敢按照入股的金额多少,来判断是否提拔某人,凡是入了股的,是值得信任的忠臣,这点毫无疑问,但出钱多的,就比出钱少的更忠诚么?不一定,反而可能证明其更贪婪。 朱由检不是汉灵帝,不会犯类似卖官鬻爵的错误,入股钱多的给高位,少的给低位,一旦这么干了,只会天下大乱! 相反,在锦衣卫亲军中,朱由检注意到了一位叫沉铁的锦衣卫小旗,在别的锦衣卫都入股五百两、一千两,乃至上万两的时候,这个叫沉铁的,只入股了区区16两,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朱由检特意召见了这个沉铁,问他道:“沉铁,锦衣卫中,你的同僚们最少都入股了500银元,为何你只有16两,是因为没钱,还是有钱不愿意入股?” 下方的沉铁解释道:“陛下,小臣不贪污,不受贿,不愿同流合污,家中老母卧病,膝下有六个子女,实在是有心无力,掏不出钱帮助陛下,小臣有愧,有罪!” “人无完人,除了海刚峰那样的人物,这世上还有不染污浊之人?”朱由检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与狐疑。 “陛下,是真的。” 沉铁的上级,锦衣卫千户韩思平为其证明道:“沉铁之祖父,乃是锦衣卫经历沉炼之孙,沉炼为人刚直,嫉恶如仇,曾因上书《十罪疏》得罪奸相严嵩而死,沉铁乃忠良之后,受到祖辈熏染,不仅侍母极孝,且以祖父为榜样,宁守清贫,也不贪腐,臣愿为沉铁担保,陛下若不信,可命人调查沉铁家中之情况。” “原来是忠良之后,朕有错,是朕错怪爱卿了。”朱由检连连点头,表示歉意。 “陛下不必如此,为人臣者,若立身不正,经不起推敲审问,早晚会露出马脚,小臣愿时刻接受陛下监督,以祖父为范,即便清贫,也决不改初心本色。”沉铁正色道。 “好,好啊,若天下的臣子都如你这般,何愁大明不强,何愁诸乱难平?” 朱由检感动到眼眶湿润,当即赏赐沉铁三百银元,让他改善下家庭条件,并擢升他为锦衣卫百户,虽然只升了小小的两级,但他已经简在帝心,未来必受重用。 “陛下恩重如山,臣粉身碎骨,万死难报!” 沉铁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脑袋几乎磕出血来。 …… 到五月二十日。 皇宫中,朱由检的集资理财项目,已经吸纳了多达302万银元的钱款,虽然乘以2%的年息分红,他个人每年只能赚到6万多两的银子,其实不是很多。 但他已经感到非常满意,脸上乐开了花。 因为对他而言,年息分红只是其次,但这波的集资理财中,他找到了多位值得信任的忠臣,成功跟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实现了利益的绑定,将来大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这近万人的基本盘,是绝不会出现背叛的可能。这是比赚多少的银子,都重要得多的事情。 不过也是在这一两天。 他的后宫当中,出现了一个不太安靖的小插曲。 那就是他最宠爱的田贵妃,不知从什么地方筹到了10万银元,也打算入股到他的集资理财项目中,对于这样的好事,朱由检当然不会拒绝,但田贵妃提的一个要求,却立刻引起了周皇后的不快和阻拦。 因为这10万银元,田贵妃想以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朱慈炤(即永王)的名义入股,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 朱由检不以为意,不管以谁的名义,反正银元是真的,写谁的名字都行。 “不行!” 得知消息的周皇后,立刻过来阻拦,对田贵妃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慈炤的名义入股,日后陛下进行赏赐,该把什么赏赐给慈炤?你让陛下该如何考虑?” 面对质问,田贵妃轻描澹写的道:“姐姐,我出我的银子,又没有坏你的事,实在不行,你也以太子慈烺的名义,入股十万银元嘛,为何阻拦我为陛下分忧?” “你——” 周皇后碎咬银牙,气的身体发颤,这田贵妃分明是在嘲笑她穷,出不起十万两,偏偏她还找不到好的反驳借口,只得对朱由检道:“陛下,妾身不管,田秀英可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但不能以慈炤名义入股,不然就是对慈烺不公平,妾身不服!” 田贵妃道:“姐姐,听说国丈大人最近赚了不少,不如找他借个10万银元,也以太子名义入股嘛,何必如此敏感?” “够了!” 朱由检打断了她,道:“就按皇后说的办,此事不必多说。” “是,陛下。” 田贵妃咬了咬唇,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当然,田贵妃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十万银元后,接下来的好几天,朱由检都夜宿于她的承乾宫中,算是给她的奖励。 这让其他渴望得到雨露滋润的妃嫔们嫉妒不已,为了争夺圣宠,也不得不想尽办法,你筹集了五万两,我筹集了三万两,她筹集了两万两,然后也都入股到皇帝的集资理财项目中。 包括周皇后,她在恳求三个哥哥多次后,勉强筹集到八千两进行入股,这数额明显偏少,搞的她在后宫中抬不起头,一向不爱财的她,也无奈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总而言之。 到五月底,崇祯的集资理财项目,合计筹集到365.8万两的资金,已存入到天下通银行中,且数额基本不再增长。 朱由检依然非常满意,每每看到存款账户上的数字,都笑的见牙不见眼。 但忽然想起一个事,他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皇宫里的集资理财项目,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京城人人皆知,包括文武官员、勋贵等等,不仅全都知道,而且也收到了自己释放出的、希望百官们也踊跃入股的信号。 但截止目前为止。 户部官员拒绝了自己入股建议,因为国库里没有多少银子。 文官们的入股金额,零。 勋臣们的入股金额,零。 武将们的入股金额,好像有几千两,可忽略不计。 然后就是无尽的失望和失落,甚至是有点伤心悲痛。 朱由检无奈的道:“难道果真如蕲春年所说,文官勋贵都不可信,还不如倒向许家庄么?”远明不渐的崇祯欠了我十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