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会，但是可以陪你玩玩
齐王走远了，百姓大多都松了一口气，做买卖的做买卖，吃饭的继续吃饭。 有几个老人家，气不过刚才言冰拉着大伙同归于尽的事情，仗着岁数大，拄着拐过来数落了她两句。 但连皇子都不怕的言冰，能白受这委屈？都被她一一的怼了回去。 最后直怼到气昏过去一个老头，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掐人中，抹胸口的时候，言冰才趁机脚底一抹油，溜了。 又走了十来分钟。 终于来到了书市。 看着一排排充满书香气的牌匾，言冰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脑袋冲进一家书店，抓起一本书就开始流泪。 书啊书……，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么？……，这一路，犹如九九八十一难一样，一关比一关难啊……，我现在算是懂了当年唐玄奘是有多不容易了……，猴哥，八戒，还有沙僧……你们有多难我此刻悟到了呀。 “小友这是买书么？”书店老板看见有顾客上门，赶忙上前指引，“小友是想买哪些方面的书籍？我这里有前朝孤本，也有当世名作，可有书名报与我听，我给小友寻来。” 嘴上说的和善，可是手上却慢慢夺过言冰捧在怀里的书，一副生怕她的眼泪打湿自己宝贝的架势。 “让先生见笑了，”言冰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赶忙抹干了眼泪，微笑着说道，“先生这里可有历史类，地图类，的书籍，最好是能从古至今的通本全套……，我都要。” “都要！？”原本一脸商业微笑的老板，瞬间把眯眯眼都瞪圆了，“那可不便宜啊……。” “只要能连贯上，从古到今，我都要！方外异闻，也要！不过，这类的只要近代的即可。” 言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又把老板手里的书夺了回来。 “小友稍等！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找！”老板应和着，转身就冲去了后门，与刚进门时老态龙钟的样子截然相反，健步如飞，仿佛一下年轻了十几岁。 “啊大！老二！有贵客！快出来，帮爹找书！” “好的爹！都找些啥，你吩咐我们就是………………。” 言冰还在翻看着刚才那本书，里面写得净是一些玄幻功法的名录，不由得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冥罗门拳》，招式阴狠毒辣，西域罗门教的镇派功法，讲求以阴气，尸气炼毒，淬拳，中者，纵是轻伤，若不得妥善医治也会数日内毒发而亡。 《法罗阴匣咒》，防御功法，西域罗门教镇派功法，讲求以毒淬体，百毒不侵，且以毒护体，伤其者，反被毒伤。 都是些阴损功法，渗人。 想着这些，言冰便翻了几页。 《青霞剑》，飞霞门入门功法，讲求快，稳，准，狠，剑招多变且凌厉，持剑者于十丈外奔袭凌空铜钱，击穿之，方未上乘。 《飞霞剑诀》，招式迅猛，以速度著称，乃是飞霞门绝学，讲求以气御剑，剑招神鬼莫辨，百丈外，飞剑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朝霞暮雪》，飞霞门不传神功。历届掌门方能习之，剑势大成者，以气御万剑，手起，万剑如霞光流转，纵是擎天支柱，一力破之。手落，万剑如风中飘雪，方圆百丈，纵是田间蝼蚁，亦无生还可能。 《霞光流转》，飞霞门入门防御功法，讲求密不透风，剑招连贯不断，永无止歇，持剑者，泼水御之而不沾半滴者，方为上乘。 《云霞雾绕》，飞霞门上乘防御功法，讲求以气御体，破金碎石，纵使刀劈斧砍，亦难伤其表，方为上乘。 《霞光飞逝》，飞霞门不传防御功法，历届掌门方能习之，剑势大成者，以气润体，纵使伤筋断骨，亦可于数息之间恢复如初，犹如不败金身。 这个好！飞剑！我喜欢！ 言冰一边看着，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练成飞霞门神功的画面，不由得和脑海中的某蜀山rpg形成了对比，越想越过瘾，不由得中二之魂在体内熊熊燃烧。 如果，真能像这书上说的，能学到这些招式，那这个飞霞门我入定了。 可转念又一想，怕只怕这本书是哪个中二同好胡诌的……，那不是白费心机了么……，毕竟书上说的，有点太玄幻了……。 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失落。 “小友，这是想练武？” 猛地出现在身后的老先生突然说话，而沉浸在幻想之中的言冰丝毫没有察觉，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书都扔了出去。 就见老头像是看见宝贝被人踩了似的，噌的一下蹿了出去，一把接住了飞出去的书。 “哎呦，我这老腰，好悬没闪到。”老头一边垂着背，一边抱怨着。 言冰整个人看呆了，嘴巴张成一个大大o型。 难道，这里真的和我的世界不一样，真的有练气，习武一说？ 可如果不是，一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又怎能有这样的身手！？ 言冰抱着一丝希望的试探道：“老先生？难道您会武功？” “会点，懂点皮毛……。”老头依然我行我素的收拾着书籍。 “那您，会以气驭剑么？”言冰喘着粗气，期待着老头的肯定。 “不会……”老头头也不抬的说道。 言冰有点失望，果然，这都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但是偶尔能玩玩。”老头慢慢悠悠的说完了下半句。 这标准的华夏式自谦他太了解了！ 因为他的导师，华科院里那些老教授，全都一个鸟样。 就好像他第一年在华科院碰到的老头，坐在凉亭里自己鼓弄个象棋棋盘，自己跟自己对弈。 正好下课无事可做的言冰路过，看老头一个人在那里鼓弄，未免有些太寂寞，便想着好心陪老爷子下两盘，权当为社会献爱心了。 摆棋的时候，还特意试探的问了一句：“大爷，您是不是下的特别好啊？” 大爷回道：“不好，不好。就是偶尔瞎玩，瞎玩。” 结果从一开始被虐，到对方让了他一个车，被虐，最后干脆让了他一半的车马炮，他都没能赢，最后要不是老头看他太郁闷故意输给他两盘，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还有自己的导师也是这个鸟样，去交论文时，刚好看到老师办公桌的缝隙里插着一个围棋棋盘，便想着和导师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可以多讨论些学术问题。 也是试探性的提前问了一嘴：“老师您围棋下的好么？” 老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好，不好，但是可以陪你玩玩。” 结果又被一顿血虐。 如今这个老头的话，和之前下象棋的教授，还有导师的口吻一毛一样，顿时心里就激起了层层波澜。 “您能给我演示一下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以气御剑是什么样子呢。”言冰满怀激动的心在颤抖。 老头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言冰恳切的小眼神，呵呵一笑说道：“好吧，我也好久没练了，就给你演示一番。” 说完，转身，拿起了柜台上的一支毛笔，左看看，右看看，家里这些宝贝他是哪个也下不去手。 最后，看中了店外的一棵老杨树，说道：“小友，看好了啊……。” “嗯！！”言冰此刻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如果真的穿越到一个气法自然的世界，那也不枉为一桩喜事。 至少，也算有了一个人生目标，在江湖间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岂不美哉！ 思筹间，言冰屏息凝神的看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就看老头右手缓缓抬起了那支毛笔，一脸严肃，左手双指合并，对着毛笔发功……，虽然言冰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隐约间感觉到身边气体的流动都发生了转变，心跳越发的快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仿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再看老头大喝一声：“去！” 右手猛地将毛笔朝着那棵杨树扔了过去，眼看着毛笔飞速奔向杨树……。 啪的一声！ 毛笔撞上了树干，弹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掉在地上。 树干毫发无伤！ ……………………。 …………………………………………。 ……………………………………………………………………。 “这就完了！？”言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度怀疑自己被耍了……。 “好久没练了……，等等啊！”老头红着脸，颠颠的跑出店外，又把毛笔捡了回来，再次屏气凝神……，左手化指一点毛笔，大喝一声：“着！” 啪。 笔掉在地上……， 树干毫发无伤…………。 ………………。 …………………………。 ……………………………………。 “要不，还是算了吧，大爷……，”言冰心凉了半截，看不下去了……。 “诶！？我这暴脾气！你等着！” 老头很倔强。 颠颠的又跑到树底下把笔捡了回来。 “这次准行！小友你看好了！！！”老头这次看起来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了，脸都憋得通红。 “要不还是别了吧，老爷子，我还是……，”言冰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彩裙的衣摆和披帛都朝着老头的方向飘摆了过去……。 而老头右手中的毛笔，竟然发出了淡淡的蓝色光芒。 言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 光芒还在！ 这不是错觉！ 就听老头大喝一声：“呔！！！” 毛笔顺势飞出，划出一道蓝色弧线，猛地扎进了杨树的树干。 整个笔身，都没入了一大半！！！ 言冰，呆若木鸡。 老头，喘着粗气。 “咋样，我说我偶尔可以玩玩吧？哼！”老头把鼻子都快挺到天上了。 此时的言冰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已经被震撼的无以言表。 “老爹，书都找齐了，”一个青年抱着一大摞书，从后院进到了前厅。 看到一个小女孩在那里呆若木鸡，又看到自己老爹的迷之微笑，再随着女孩的眼神看到店外的杨树，最后看到树干上插的半截毛笔。 青年叹了一口气，大概其也猜出个所以然了。 “老爹啊！你怎么能在这里表演武功呢？万一一个不注意，伤到了…………，伤到了自己的老腰，怎么办啊？” “哈哈哈，没事，没事，小丫头没见过飞剑，想见识见识，我就勉为其难的给她表演了一番，不妨事，不妨事。” 言冰此刻还沉浸在刚才的所见和所想中，这个世界真的可以修“气”。 真的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言冰猛然大笑，吓了老头和青年一跳，她也不去解释，欢快的跑到老头跟前，挑着大拇指继续说道：“老爷子！你刚才那一下太帅了！！！” “那是！我刚刚也就用了九牛一毛的气而已，要不然我跟你说……。”老头侃侃而谈。 言冰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那您会看筋骨么！？您看看我咋样！？我是练武的苗子么！？”她太着急了，此时的她恨得不得自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然后立刻背上行囊去扣响飞霞门的门牌，入门学艺。 老头闻听此言，愣了一下，和一旁的青年四目相对，似乎在进行某种交流。 但言冰全然没顾及那些，只是跳着脚的把两个袖子往起一撸伸到老头面前“老爷子，您快给我看看！” 青年一下羞红了脸，轻咳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后院。 言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女儿身，而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老头毕竟年岁大了，没有那么多邪念，微笑着把手轻轻的搭在了言冰的手腕上。 大厅内再次气流涌动，言冰能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透过老头的手，渗入到自己的手腕上。 气流向上游走，手臂，两肩，最后在周身画了一圈，归于手腕处。 有那么一刻，老头的脸色突变。 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速度之快，言冰一点都没察觉。 她一直闭着眼，感受着“气”在体内周身游走，于丹田处加速旋转，渐渐又归于沉寂。 “咋样！？”言冰睁开眼，看着老头一脸期待。 “也就那样吧……，一般，嗯……，一般。”老头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缓缓说道。 “啊？”言冰一脸失望……，“哦。”沉吟间，慢慢把袖子又抹了回去。 看着一脸消沉的小丫头，老头也不好再打击她，便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失望，若得名师指点，你还是挺有前途的。” 言冰知道，这只是老头在安慰自己，冲着老头笑了笑，说道：“谢谢老爷子，我知道您这是在宽慰我，不是那材料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怪不得别人。” “小友若能释怀，也是好的，来，这些是刚才要的书，你我也算有缘，便给你打个99折如何？”老头又恢复了商业微笑。 99折……………………。 言冰瞄了一眼和她等身高的书籍后，白了老头一眼。 买你这么多书，你才给打99折！？ 难怪你这店生意不好，就你这么抠门怎么有回头客……。 言冰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很甜：“谢谢老爷子，那打完折，一共多少银两？” “等会我算一下啊……，”说完，老头便从柜台底下翻出了一个算盘。 算盘上一层厚厚的尘土。 老头呼的一吹，灰尘直接飞出两丈远。 言冰苦笑，心说：老爷子你这是多少年没开过张了………………。 老头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通后，说道：“一共三四十二两七钱。” “三百四十二两！！！？？？”言冰惊叹道。 “七钱……，还有七钱……。”老头貌似丝毫没有抹个零头的打算，特意重复了两遍。 “书这么贵么！！？？”言冰再次确认道，毕竟一件顶级用料的彩裙才卖一两五钱，几本书，怎么会这么贵！？三百多两！按现在的市价，都够她买个院子了！ “小友，你不会没那么多钱吧……。”老头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言冰。 那眼神的含义只要不瞎都能读懂，没钱还在我这装什么大客户，害的老子白给你表演飞剑。 正是这个表情，和她当初去买某玛尼西装时，售货员鄙夷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就受不了这个！ “给我打包！！给你一千两！找我六百！零头不要了！！！”言冰刷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 瞧不起我！？ 哼！ 看你这扣扣索索的样子！你拿得出六百两么！？ 傻了吧！ 现在！换我难为你了！给你一大逼叨你还要！的我只是个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