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0 章 第 1930 章

    用有智慧、活生生的生物来做实验,妖君觉得自己已经是残忍之极限了，没想到济川君还能做得更加过分。

    本来在妖君手下还苟延残喘的山君在见识到济川君的手段之后，有一日,趁着济川君没过来，跪在地上，对着妖君痛哭流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和你作对了，不会在背后说你坏话……不会偷偷挖开通道……”

    山君本来就是个少年模样，长得还不难看，这样哭泣着求饶,让人有一种欺负孩子的错觉。

    “哦，你还做了什么？”

    妖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山君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毫不意外。

    面服心不服,说的就是他了，他还不会掩饰,好多东西做得非常明显,让人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

    “等等，你说‘通道’，什么通道？”

    妖君突然觉得那一堆“错事”之中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山君也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可他来不及懊悔，见到妖君的神色一厉,就是浑身哆嗦,差点儿化作一滩烂泥,哪里还有挣扎的余地,连忙小心地偷看着妖君的脸色承认有关通道的错误。

    “就是一条通道,通往人类城池的，我、我就是想着，多少留一个退路，万一、万一呢？你说，是吧？”

    山君说得不尽不实，还给妖君赔了一个笑脸，很想让对方理解自己，既往不咎的意思。

    “什么万一？”

    妖君丝毫不放松，逼问他。

    面上却是漫不经心的神色，甚至故意摆弄起了手术刀来，要隔开不同的地方，需要不同的刀具，其实不用特殊的刀具也可以，妖力附着之下，无往不利，什么都能轻易割开。

    但，实验还是正式一些为好，也算是仪式感吧，妖君就让人把自己所需要的全套刀具都打造了出来，这些冰冷的器具放在那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而它们之中每一个奇形怪状的样子，都是山君亲自体会过的。

    剥开外皮，像是剥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剖开，连骨头里面的骨髓的不放过地打开，让其流淌，各个脏器好像是地上的石子一样，被随意地拿起把玩，有的毁坏，毁坏的程度还不一样，或者全部毁坏，或者毁坏一半，或者掺杂部分其他的小妖的脏器，再给他缝合起来，等他完全愈合，还要拆开来再看那些掺杂进去的脏器是否完好……

    这些令人发指的实验，还是妖君口中的基础款，那升级款会是怎样的？

    总之，山君完全不想领教了。

    如果说妖君的手段虽残忍却还有条不紊，能够看出一定的科学性和合理性来，那么济川君的手段就是真的在探索大妖的极限了。

    把山君砸碎化成一滩血水算什么，还有那种半碎不碎，再用各种有毒有害的物质过来侵害，看最后侵害结果的。

    济川君这家伙，在此之前，山君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如此擅长用毒，而那些毒药对大妖也能起效不说，效果还千奇百怪，像是要看看大妖是否能被毒药折腾死的样子。

    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能一边笑着跟山君好声好气地说话，一边割下他的血肉喂养某些植物动物妖物，那种样子……

    山君见过两次就怕了，发自内心的害怕，深刻地认为自己配不上成为大妖，如果大妖都是这样的变态的话。

    “哇，我说，我都说！”山君失声痛哭，不敢再有什么隐瞒，立刻交代自己的所思所想，“万一你们要是想要打我，我也有地方跑，还有、还有，我听说人类捉妖师很厉害，万一我要是打不过你们，还可以把人类捉妖师带来，让他们来打你们！”

    “我全说了，真的全说了，就这些，真的，真的……”

    山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看着极为凄惨，他的身上被反复开刀，血迹干了又有血迹，一身血衣破破烂烂，就好像他那还没有完全复原的皮肤一样，看着也着实可怜。

    听到前面，“有地方跑”的时候，妖君只是一笑，这还真是山君的想法，充满了孩子气，既然知道最后打不过要跑，为什么一开始非要打呢？输了多少次，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再听到“让他们来打你们”，妖君的脸色微变，剧情中，人类捉妖师能够一路打入妖域之中，看着就很有猫腻，现在看来，这带路党就是山君了？

    这还真是没想到，这倒不是说山君对他们多么忠心，而是山君这样没脑子的，实在不适合一个内奸角色。

    “你和人类捉妖师有合作？”

    妖君虽不信山君有那个脑子，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同时也在脑中回忆侍者曾经说过的关于山君的各种行动，山君好似是个爆碳性子，动不动就要崩出点儿火星伤人，在不睡觉的日子里，不是找人打架，就是养伤，再就是打架间隙，养伤期间，对在他地盘上的小妖非打即骂地发脾气。

    山君的性子不好，妖域皆知，他地盘上的小妖日子却过得还算不错，除了那些倒霉到家被山君看不顺眼的小妖，其他的小妖想要怎样过日子，山君都是不管的。

    便是那些倒霉到被山君责打的小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就是打一顿罢了，很多好斗的小妖还很喜欢这种大妖“喂招”的锻炼方式，以妖君的研究，能够发现，被山君打过的小妖，妖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虽然不多，却也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小妖，除非吞噬其他小妖，否则很难增长妖力，这种原因可能是大妖的妖力对小妖有一定的刺激作用，威压之下，压缩反弹什么的，可能就是类似的因素，山君的地盘上，小妖的妖力明显要高出一些。

    山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对妖力高的小妖很是“待见”，遇到了都会多打两下。

    “没，没有，谁和他们有合作了！”

    提起人类捉妖师，山君一脸的不屑，又带出点儿属于大妖的骄傲来，“我都是看他们可怜，才让我那里的小妖多多去跟他们结契，真的，就是他们可怜，绝对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名声！”

    一不留神，又把真话说出来的山君毫无所觉。

    妖君却听得眉头一挑，败坏自己名声？人类城池的那些对原主的羞辱，原来是出自山君？

    这可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山君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吗？

    虽然不想相信，但这似乎就是事实了。

    剧情中，帮助捉妖师败坏原主名声的那些结契妖物，大多出自山君的地盘，从人类城池直通妖域的通道，还是山君里应外合打通的，这两个关键要素满足之后，以妖君从原主记忆中看到的那些东西来看，几个大妖之中，他最不防备的反而是看起来极为单纯的山君。

    这种信任不仅来自于山君多次败在原主手下而来的强大自信，还来自于山君那外露的性格，真的是憋着坏都憋不过两天，所以，那些言谈之间笑容满满，斯文和气的，反而未必能够如山君这种一见就炸毛，动辄就挑刺的家伙让人放心。

    这样灯下黑的心理，也就构成了一个重要条件，能够在关键时候背刺的，多半也只有山君了。

    想明白这些，妖君看向山君的神色格外复杂，他还以为是怎样老谋深算的大妖能够造成剧情中那样的局面，那样的危局，就是他，也不由得称一声“老辣”，让他在看到剧情之后都不敢走入人类城池看一看，只怕最后无可避免地滑向剧情的深渊之中，哪里想到……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想怎样，我就是想要让你丢丢面子，妖域都是你的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人类那里满足一下，我就是想着，想着多些人对付你，肯定、肯定也能让我趁乱赢一回吧！”

    终于想到自己失言的山君赶紧开始求饶认错，坦诚自己的心思，表示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坏，就是……

    “你就想要赢一回？”

    妖君听到山君的这番剖白，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剧情中，那样紧急的情况，可以算作人与妖的大战，两个种族之间的生死存亡，跟原主不对付的山君背刺，其实不算什么，但他以为对方是想借此踩着原主上位，可谓是阴谋算尽，哪里想到，这家伙的脑子里想到的只是“赢一场”。

    妖域打斗，确实也不讲究什么堂堂正正，哪怕是偷袭，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可，不考虑时间地点，只为了赢而偷袭，之后可能还要代表妖域对人类捉妖师俯首，承受更大的羞辱，这样，都能行？

    好吧，不能对一个傻白的脑子要求更多。

    妖君很是无奈，他认认真真地想要捉出幕后黑手，还在心中预备了好几套的方案，一定要把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拔出，哪里想到，竟是这样阴差阳错地达成了目的，那个“幕后黑手”还是如此狼狈的山君意外达成的结局。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说我怎么一见你就觉得你特别合适当实验对象呐，果然！”妖君拿起了手术刀，再解一轮吧！莫向晚的悲剧发生前[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