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不义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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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如此窥探,但林砚还是不敢太对逾越这条底线,黄家商行那位气运境的老人此时绝对也在干这事,但林砚心里很清楚,那老者绝对差觉得到,说句不好听的,就怕他什么时候出手了。 只不过现在显然还没到那种地步,也很有可能是老者的脾气使然,但无论如何都有这种可能,黄樾心底所预料的实力,还是与老者真实的实力差的太远了。 但其实林砚并没有说出口来,如今只要见到了赵月庆,什么都好说。 几人就在外边这么僵持不下,而老者在等一会儿之后,也是拿起锄头,自顾自的到了旁边的菜地里锄起了土来。 这下子就变成林砚几人在那干等了,只不过黄樾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自己有愧于人家,只能说多等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林砚捏起了一旁的一株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有些失神,而此时的黄樾却也是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轻声的问道:“林兄弟,早上你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林砚甩了甩狗尾巴草,打趣道:“我说是你想过来给我一巴掌,你信吗?” “什么我给你一巴掌?都这个时候来,林兄弟你就别跟老哥我开玩笑了。” 黄樾有些不知所然,垮着一张老脸,十分无奈的对着林砚说道。 林砚也就没再跟他开玩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有人冒充你,想来跟我领教领教,甚至给我放下一些狠话,目的就是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黄樾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很显然他是被绕进去了,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讲,黄家商行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理应受到别人更多的忌惮,再怎么说也是来警告他这个“一家之主”才对吧?难不成会点不多的符箓手段,加上自身的那些功底,这小子的威胁就真比自己这“一大家子”高了?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此时的林砚正立足于造化境之上,实力根本就不容小觑,符箓之道是一回事,关键如果太多这样子的人插手的话,变故还是太大了。 “没有为什么,估计是想挑软柿子捏,或者是提前解决一些入局的人吧,毕竟这就跟下棋一样,有时候局面太散太乱,反而不太好收尾。”林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其实这也算是那是躲在暗处之人的安排,虽然林砚隐约约猜到这些,但他还是不敢一言断定,所以也就回答的含糊其辞,大致地向黄樾给出了这么一个方向。 “这家伙的思维还真是缜密啊!不过你觉得有没有真的可能是她?”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黄樾一边看了一眼锄地的老者,一边声音压的极低极低,可以说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但因为脸颊靠着林砚非常的近,自然是被后者尽收耳底。 只不过听到这个猜测之后,林砚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同样轻声开口道:“仔细一想就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思的话,让那老者直接出手不就好了,更加简单甚至是一了百了。” 黄樾很显然是不太认同林砚这句话,对于他来讲显得太过眼界狭隘了,于是便轻笑着问道:“林兄弟啊,不要说老哥我唬你,你知道那位随行的老者是什么实力吗?在这四郡之中,他说的话至少能够摆平大部分的事情,你是外乡人不太懂,但是只要是在扬州这地界混的,基本上很少有人不认识他,特别是像你这种混江湖的。” “你可懂这种规矩?” 林砚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些什么,那位老者绝对深不可测,性子也绝不像是那种会受德义束缚的人,如果赵月庆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估计早就硬砸黄家商行的牌匾了。 但只要他没有这么做,那赵月庆就绝对不可能有怀疑,毕竟她现在还带着孩子,而且那座大阵的根源,可是靠着杨家的气数维持,单单是这一点就让人十分可疑了,除非她赵月庆根本就不是杨询的妻子,甚至是对自己的丈夫怀恨在心,或者是杨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赵月庆的根底确实十分的清白,可以说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待字闺中那么多年,哪里学来的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一个木桶,木桶里面装着几件还未捣洗的衣物,见到门口这阵仗,多少是打心底被吓了一跳。 黄樾和黄家商行的那位老人,此时都是把视线给到了正在锄地的老者,算是征求其意见,等到老者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黄樾这才领着林砚慢步地赶了上去。 而老者此时却是假装扛着锄头,慢悠悠地来到了门口处,蹲坐在那儿敲着锄片,但其实林砚的心里十分清楚,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如果现在黄樾或自己身上的气息稍稍一不对劲,估计就会当场挨上老者一拳。 在见到了赵月庆之后,就连林砚也有些惊讶她的年轻,他原本还以为怎么着也得而立之年,现在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二十出头出不了多少。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便守了活寡,这个世上的苦难实在是不讲道理…… 还没等黄樾说话,赵月庆便率先开口说道:“您就是商行的黄老爷吗?” 黄樾有些愣了愣,她明显不太清楚这女子为何能够猜到是自己,不过还是点头应答道:“姑娘,正是。” 赵月庆眼眶突然变得红润起来,略带着点哭腔说道:“我就知道黄老爷一定会为我夫君的死主持公道的,他为山行苦拼了这么些年,却落得一个如此下场……”m. “黄老爷是惩治了那些杀害我夫君的人了吗?哪怕是尸体,也务必让我砍的一眼!” 女子的眼神显得异常的决绝,痛苦与恨意交杂的眼神,让一旁的林砚也不由得心生出点点怜悯,只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克制了下来。 黄樾被这么一问后,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赵姑娘这倒没有,不是咱们商行没有重视这件事情,而是那给杨询下毒的家伙,早就已经被马车撞死了,他们富贾出身,开枝散叶的一大家子也一同被官府抄了家,一切都是那么赶趟和凑巧,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林砚听着这话,表情也显得有些呆滞,居然还有着这样子的内幕,不过稍加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心里也便有了一个底,估计这些事情都和那位老者脱不了干系,冤有头债有主,这么说来他还算是一位明事理的人。 不过赵月庆却是有些被这话说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就轻声地开口说道:“事情的始末我也不曾知晓,夫君究竟是怎么死的对于我来说都还是个耳听虚妄的迷,其实黄老爷没有必要骗小女子我,这个世界上又哪里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黄樾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大好受,不过还是拍着胸脯说道:“我敢以黄家商行的名分做担保,我黄樾刚才说的如果有一句的假话,家道中落不得好死都是轻的。” 赵月庆慌忙地抬起了手,显然不想让黄樾发出这么一个毒誓,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最终只好是畏畏缩缩地把手伸了回来,而后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其实黄老爷不必如此,我也相信了你这番话,夫君人都已经没了,死不死也其实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的死换不回来那条命……” 黄樾轻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的无奈,而后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一名男子立马从马车那边拿出一个盒子,小跑过来递到了黄樾的手上。 黄樾将手中的盒子转交到了赵月庆手中,而后有些凝重地说道:“这算是黄家商行对于你夫君身死的慰问金,虽然人已经没有办法挽救,而且早已经下葬有些日子了,但对于家属的后事,我们还是会负责的,这里边一共是四百两银子,你且收下吧。” 赵月庆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小声问了一句:“会不会太多了……” 确实一般这种大型商行补偿也就在几十两银子左右,而黄樾这么大的手笔,将近四百两的银子,赵月庆的心里其实拿的十分的不安生。 “你就收下吧,一个女子挣钱也不容易,加上带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杨家的独苗还得长大啊……” 说到这儿时,本来就涉世不深的女子将头埋得很低,她的人生其实刚开始没多久,原本也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一直对着自己的丈夫说,不必挣太多的钱,只要一家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男子每次的回话都是笑着对她说,只想多存些钱,到时候他们一家子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找个地方生活,不用和那么多人有太多的交集,算是可以安稳的度过这辈子。 只可惜这个心愿最后却变成了留在一个人心里永远的遗憾,能够说出口与说不出口的,最终都成为了无法挽回的过往,但是这些又能如何呢?阴阳相隔之人总归只会想办法寻求救赎,该是如何苛求都苛求不来的事情,最终都是遗憾事。 林砚耶没有让这股气氛持续太久,替黄樾开口向着赵月庆询问道:“赵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朝着黄家商行寄过一个纸盒?” 赵月庆这才从悲伤之中被拉了回来,而后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纸盒?是什么样式的纸盒?” 很显然有些印象,但她自己也不大确定,这让林砚有点点怀疑,会不会真就是她动的手? 可林砚刚刚展开思绪,黄樾立马开口补充道:“差不多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但是里边还有着一个草人。” 赵月庆到表情显得有些吃惊,捂着嘴开口问道:“你们还知道用的究竟是什么草吗?” 说句实在话,这个倒确实是没有人注意,毕竟就连接近都接近不了,就连那个时候,林砚自己也来不及去观察。 黄樾也是避开这个问题,而后再一次对着赵月庆强调道:“是你寄的么?” 赵月庆急忙摇了摇头,而后轻声地说道:“我记得十分的清楚,那是跟一个老道求的,他和我说只要用木匣子装起来,然后埋在近水的杨树底下,就可以保证杨材得到他父亲的荫庇,在那边的夫君,也能够时刻知晓我们母子两人的生活状况。” 只不过还没等林砚几人有所反应,站在篱笆墙门口的老者却是不淡定了,立马站起身来对着赵月庆问道:“月庆,你跟我说的做那个木匣,就是为了去干这事?” 赵月庆被老者这么一问,显得有点慌忙和不知所措,而后轻声地说道:“对……对的啊谭爷爷,我……我应该是忘了跟您说清楚了……” 姓谭的老者一脸不愤,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道:“这些都不怪你,只能是怪我谭古这一把老骨头没有注意到这些。” “黄大当家的,那草人的是否要过人性命?” 第一次主动对着黄樾开口的老者,便是问出了这么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林砚顿时眯了眯眼睛,抢先对着谭古问道:“老前辈,你很了解这旁门左道的戏法?” 谭古语气低沉的说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曾在古籍上见识过,但是时间过得太久了,现如今记得也只是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而且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哪怕是学了也只是过街老鼠,老夫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 很显然谭古对于这类东西,也是报以嗤之以鼻的看法,但是这究竟是何人的手段,就得见识见识赵月庆口中的那位老道了。 谭古攥紧了拳头,显然心里的某些地方十分的过意不去,林砚也是将这种心态尽收眼底,估计哪怕是他们不操心,谭古也会把那家伙揪出来,但是出于对这对母子的考虑,还是需要谨慎再谨慎。 而这又让林砚想起了早上的埋伏,实在是过于阴险了……陈清衍的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