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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她又娇又会钓 第26节

    花瓣卷进掌心,被指尖狠狠撵成花泥,黏腻的触感让他不适,他随意走进一家食肆,没点菜,先到后院借水净手。

    洗完,正看见日落余晖洒在庭院之中。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条巷子里消磨了一天的时间。

    谢谌无声地揉了揉额角,已过了用晚膳的时间,他一天没吃饭,却没什么胃口,只为了果腹点了一碗素面。

    吃完结账,往外走的时候,迎面有一人低头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正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那主仆二人几乎是并行,在这狭窄的小店绕不开,谢谌侧身,主动给他们让路,那两人也没有抬眼多看他一眼,谢谌并不在意,等他们走远之后才离开。

    期间不经意地回头瞧了一眼。

    不知为何,竟觉得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他没有多想,手背生疼,他想找个医馆包扎一下。

    拐出巷子,没走多远就看见一间小医馆。

    谢谌抬步迈上台阶,却忽然想起那主仆两人为何熟悉。

    惠国公府钱兴为。

    在码头上,他曾经远远见过他的背影。

    他怎么会来这?

    这里偏僻,街上的门户都不高,多是不受待见的皇室子弟,以钱兴为的家室来说,不会与他们有任何来往。

    那家食肆又小又挤,味道也不多美味,不存在特意而来。

    谢谌忽然想到宋善宁。

    连窦承这等粗心的武将,都察觉出帝后是有给她指婚的意向,若是不出意外,这位钱世子就是她未来的驸马,但是宋善宁却又处处撩拨他,一门心思与他亲近。

    她不想嫁给钱兴为。

    那么钱兴为呢,他会甘愿被退婚?

    谢谌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当即转身想回那食肆探个究竟,因为动作太急,袖口蹭到手背上的伤,阵阵蛰痛。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窦承的话仿佛回绕在耳畔,“如果不是林奉云,不会是现在这样……”

    字字句句,都如淬着毒的冰水,顺着他的血脉灌进去,让他澎湃跳动的心脏一寸寸地冷静下来。

    已然过界了。

    他对于宋善宁的情感已然过界,他不该再往前。

    -

    钱兴为提前命人包下了食肆的二层,凭窗望去,能看见宁阳长公主府的角门。

    他在窗前落座,问:“就是这儿?”

    高权点头,“咱们的人一直守在这巷口,确实看到永安公主和康平王在一起。”

    “康平王。”钱兴为默默念叨一遍,“怪不得能查到纭娘那边。”

    他的语气里多了些轻蔑,“宁肯和一个浪.荡败家子混在一起,都不愿意嫁给我。”

    高权见他脸色不好,连忙顺着他的意说:“她出身一般,眼界更差,瞧不上您,是她有眼无珠。”

    钱兴为勾勾唇角,“的确有眼无珠,我却更感兴趣了。”

    他不由得想起初见宋善宁那日,是在一场宴会上,骄矜明艳的美人在廊下赏春,薄薄的日光打在侧脸,将她的肩胛轮廓都镀上一层薄金。

    纵使阅女无数,他也不得不承认,宋善宁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之后,与皇后提出交易,求取,他每一步都算得清楚。

    却没算到,她会如此不知好歹。

    他抬手,拨了拨指根的翡翠扳指,眼底有凉薄的狠厉一闪而过。

    倒也无妨,反正她愿不愿意,都会是他的人。

    -

    宋善宁是快到晚膳时收到宋彦成的消息的,依旧是个陌生的小厮,但手里拿着康平王府的腰牌。

    上次便是如此,她当时问他,怎么这次派来的小厮这么脸生。

    宋彦成答,亲近的小厮怕太过于打眼。

    见宋善宁摩挲着腰牌不放,小厮忍不住催促,“殿下?”

    宋善宁回过神来,问:“你家主子在哪?”

    小厮答:“长公主府后巷的食肆,老位置,我家王爷已经在等您了。”

    大约是上次说的事又有了消息,宋善宁点头,“碧螺备车。”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救人

    马车很快备好, 宋善宁依旧是换了男装,往上次的那个食肆去。

    但不同的是,上次的小厮传完话便走了,这次这个却说:“殿下, 我家王爷让小的跟着您的马车一道去。”

    多一个人而已, 宋善宁没有多想,让他和车夫一起驾车。

    她和碧螺坐在车厢里, 一路安静。

    路上有些远, 宋善宁倚在车壁上打瞌睡, 睡梦中好像闻到一股子奇异的幽香,耳边也有一阵窸窸窣窣声,想睁眼, 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

    许久, 她梦醒, 却发现仍在路上。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懒洋洋的腔调,“到了么?”

    马车戛然刹停, 却没有人回答。

    宋善宁这才觉出不对,身边的碧螺竟然也睡过去了, 她推了推, “碧螺, 碧螺。”

    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她抬手撩开车帘,车夫已经不见了, 方才那小厮立在道边, 正等着她,“公主殿下, 请吧。”

    宋善宁没动, 仍旧握着碧螺的手, “你不是康平王的人,你是谁?”

    那小厮笑一声,“自然不是。”

    “至于小的是谁,您下车就知道了。”

    手上已经用了全力,碧螺仍然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背后已经爬满了冷汗。

    那小厮见她一只手藏在碧螺身后,如何不知她在做什么,哼笑一声,说:“公主放心,这位姑娘就算醒来,也没有半点用,她不止闻了迷香,还嗅了软筋散。”

    “您还是识相些,快些下车,省得小的上车去扶您。”

    如此情况,她俨然已经落于被动,再拖下去也没用,她捏紧拳头,扶着车门下了车。

    小厮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路将她送上楼。

    上楼梯的过程中,她发觉自己的手脚也有些酸软,但并不耽误行动,她不由得奇怪。

    正想着,一间雅间的房门被推开,房里的人转身,是穿一身出尘白袍的钱兴为。

    宋善宁没有露出太多慌乱或是惊讶的神色,抿住下唇的贝齿却不自觉地用力,唇齿之间溢出一丝血腥味。

    钱兴为先将她打量一通,赞道:“不愧是永安公主,聪慧灵秀,想必见到我也并不惊奇。”

    宋善宁方才就猜到了七八分,的确不意外,但却无法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她沉默许久才开口,带着最后一点不愿相信的希望,“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兴为亲手打碎她的希望,“殿下说呢?”

    他瞥一眼楼下的马车,昏睡着的碧螺已经被他的手下死死捆住,再不能动弹。

    宋善宁也看见,“为什么不干脆也弄晕我?”

    她在车上感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当就是有人给她闻了解药,所以她才没有像碧螺一样,一直睡下去。

    钱兴为温柔一笑,“殿下,你不明白么?”

    房门在宋善宁身后关住,钱兴为走近,步步紧逼,她下意识后退,被他按着胳膊固定在门板上。

    “你不是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宋善宁的手腕,“殿下,你若不能清醒着体会,岂不是让我失了最大的乐趣?”

    说着,他的掌心顺着宋善宁的手腕往上,一直蹭到肩膀上。

    分明应该感觉到厌恶的,可在那一刻,她竟可耻地想要靠近。

    仿佛他的掌心有能让她安心的温度。

    钱兴为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殿下,你冷么?”

    他贴的更近,呼吸声也更近,呼吸喷在宋善宁的肩窝里,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

    不对劲,她的身子不对劲……

    方才在马车上,她不止闻了解药,定然还有别的东西。

    一股热浪不知从哪蹿进心脉,脖颈之上都烫得厉害,她颤抖着问:“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钱兴为轻轻捋着她的头发,“自然是让你快乐的药。”

    宋善宁用尽最大力气将他狠狠推开,平生第一次说出这个词,“滚开!”

    钱兴为没有绷着劲,一推就退后了好几步,看着她恼羞成怒,他缓缓勾起了唇角。

    没关系,看她还能嘴硬到几时。

    这时强上又有什么意思,看她在自己面前软成一滩春水,再求着他要了她,才让人舒坦。

    宋善宁觉得好像有一团火堵在胸口,莫名的欲望让她浑身酸软,钱兴为立在旁边,她多想扑过去寻求安慰。

    在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之前,宋善宁蜷紧十指,指甲嵌进掌心,让她恢复了些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