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纳西妲的梦

    半个月的海上航行中，墨白利用空闲时间，将八重神子、甘雨、申鹤拉入意识空间中进行修行指导。

    偶尔大海上遇到袭击的海兽时，也让她们顺便把海兽收拾了。

    那边南十字船队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这趟护航委托跟打酱油似的，钱拿在手中不安心啊。

    以至于最后，墨白放过一头最弱的海兽，留给南十字船队解决。

    而海兽珍贵的尸体材料，则都交给了稻妻商贸船队。

    …………

    起初刚上船时，申鹤固执地要和墨白一个房间，说师父交待的，要一直跟着墨白。

    八重神子笑着在一旁看好戏，甘雨着急地想要拉走师妹。

    最后在墨白的解释和教育下，申鹤做出了妥协，住在墨白隔壁房间。

    为了确认墨白不会离开，申鹤晚上睡觉时都会敲敲墙壁，等到墨白那边以敲击声回应时，才安心睡下。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敲完墙壁后，墨白坐在床上，有些哭笑不得。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经历，他看出来申鹤有种奇怪的倾向，会下意识地认为其他人不喜欢她、疏远她甚至会伤害她。

    她对旁人表现出的冷漠，除了长期独处造成的不善交流，也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下次问问甘雨，申鹤小时候究竟遭遇了什么。”墨白若有所思。

    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感知到申鹤进入熟睡的状态后，墨白稍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闭眼，通过天地间遍布的精神元素，将精神力覆盖扫描至须弥。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处光芒无比盛大的精神核心，蛛网般连接着四面八方的人类意识。

    墨白认得这种精神力连接模式。

    这是虚空系统，而虚空系统的供给核心，则是草神的精神意识所在。

    咚咚咚。

    “你好，请问我可以进来么？”墨白模拟出敲门的声音，礼貌地问。

    正在借用某位须弥人身体到处观察的纳西妲一惊，意识回到本身，回头看。

    漆黑的意识空间中，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发光的东西。

    一扇门。

    敲门声和问候是正是从门后传来的。

    纳西妲好奇地走过去开门：“你好？”

    墨白低头，看见娃娃般娇小可爱的银发小女孩，微笑着蹲下身：“我叫墨白，来自稻妻，请问你是新的草神——小吉祥草王吗？”

    “嗯，我就是小吉祥草王。”纳西妲点头，她学着大人的模样，拉开门侧身，“请进来吧。”

    墨白进来，笑着四处打量。

    其实他很想夸赞几句，说一些室内布设当真清新典雅或是金碧辉煌之类的客套话。

    可望着一片虚无的黑暗，他稳住吐槽的心情：“你不开灯吗？”

    “开灯？”纳西妲小手指点着嘴唇，大眼睛疑惑道，“可这里没有灯呀。”

    墨白说：“那你就让意识空间一直保持这般的黑暗么？”

    “我改变不了。”纳西妲可爱地摇头摊手，“只有做梦的时候，意识空间才是彩色的。”

    说着，纳西妲睁大眼睛：“对呀，墨白你也是彩色的，难道你也是我的梦吗？”

    墨白笑笑：“我可不是梦，但我能为你带来梦。”

    他朝着漆黑的虚空轻轻挥手。

    毫无征兆的，整个世界陡然转换。

    仿佛眨个眼，便身处另一片天地了。

    天光明媚，柔顺的风儿轻轻吹拂，绿茸茸的小草睡满了整片山坡。

    不知名的白色野花零星地在草丛间摇曳，蝴蝶飞舞。

    鸟雀在空地上蹦来蹦去，啄食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

    努力摘水果的红狐生气地跳下来，嘤嘤叫着驱赶小偷。

    “好美呀。”纳西妲耳边的软发被风吹得飘飘晃晃，她牵起墨白的手，问，“这是你的梦吗？”

    “不，是你的梦，我只是为梦境提供了些许素材。”墨笑了笑，“这是蒙德，千风拂过的自由之地。”

    “原来这就是蒙德。”纳西妲开心地笑，她朝蝴蝶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美丽的蝴蝶绕着她飞，她躺在草地上咯咯地笑。

    墨白嘴角不禁泛起笑意，他走到纳西妲旁边坐下：“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啊？抱歉，明明你也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却忘记告诉你。”纳西妲不好意思地埋头，“我叫布耶尔。”

    听见这个名字，墨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笑着摸摸纳西妲的头发：“我当然知道你叫布耶尔，每一代草神的魔神名都是如此。”

    纳西妲察觉到墨白内心的情绪，误解为自己的问题。

    她困惑地问：“我不该告诉你魔神名吗？因为你也是魔神，所以我们彼此才以魔神的名字相称，难道不是么？”

    “哪有魔神名叫做墨白的？我是人类，只不过活得还算久而已。”墨白笑笑，“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纳西妲想了想，眨眨眼，“我叫纳西妲。”

    墨白摸摸纳西妲的头：“纳西妲，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好呀。”

    “你不问问是什么事么？”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会尽力去做的！”

    “纳西妲，你好可爱啊！”墨白揉了揉小女孩的耳朵，“要是我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被揉着耳朵，纳西妲的小脸不由得通红一片。

    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对她有着深深的爱意，就像是父亲对孩子一样的慈爱。

    她从未感受到过这种爱，很新奇，很开心，也很幸福，仿佛什么危险和孤单都不会再害怕了。

    墨白把娇小的纳西妲抱在自己的腿上：“纳西妲，我有个性格中二的叛逆期外甥，拿着雷神之心嚷嚷着要成为新神，然后朝须弥跑来了。到时能拜托你稍稍照看一下么？免得他冲动之下惹祸。如果他对你不敬的话，你就告诉我，我过来亲自教训他。”

    “教令院有过研究，证明了打孩子是不好，会使他们失去安全感，从而产生自卑心理，尤其是当众打孩子。”纳西妲说。

    墨白笑笑：“这是须弥的知识，纳西妲。你听过璃月的俗语吗？叫黄金棍下出孝子。”

    “还有这种知识吗？”纳西妲好奇，“黄金棍又是什么？黄金做的棍子吗？”

    说着，她赶紧摇摇头：“不行，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还没答应你的请求呢。”

    她想了想：“我会尽力帮忙的。不过可能会做不好……”

    她没有告诉墨白，自己被教令院囚禁在了净善宫。

    “没事儿，你看着他就行，万一他要闯大祸了，你告诉我，我来兜底。”墨白说，“对了，他叫雷电国崩，是现任雷神雷电影的儿子，如果是愚人众身份的话，代号叫【散兵】。”

    “嗯，我知道了。”纳西妲点点头。

    “谢谢纳西妲。”墨白抱着小女孩，用鼻子蹭蹭她的头发，像是爸爸在逗女儿，“你有什么想要做的梦吗？我帮你创造出来。”

    “真的吗？”纳西妲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想做生日的梦。”

    “生日？”墨白摩挲下巴，“你描述一下你想象的生日场景吧。”

    “嗯！”纳西妲开心地点头，闭上眼，满心期待。

    【花车颠呀颠，纳西妲睁开眼。】

    轻微的颠簸传来，纳西妲睁眼，发现自己身周铺满鲜花，清香芬芳。

    【她说，刚刚做了梦，梦见纳西妲的生日就在今天。】

    【在梦中，花之骑士和侍从们将她发现。】

    英俊的骑士找到了纳西妲。

    骑士的脸，是墨白的模样。

    身后的侍从们欢呼雀跃，庆祝自己寻找到了神明。

    花之骑士微笑着向纳西妲伸出手：【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期待与你见面。】

    纳西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搭上。

    【花神诞祭开幕了，人们围着她快乐地转着圈。】

    美好的花雨飘洒，花之骑士牵着纳西妲的手，为神明歌唱，数不清的人开心笑着，手挽着手，围着纳西妲跳舞转圈。

    【直到纳西妲坐上车，和大家挥着手说再见。】

    纳西妲被花之骑士抱上花车，甜蜜的糖果从纳西妲手中挥洒，洒向幸福的人群，人群欢送着神明，纳西妲也挥着手对大家说再见。

    …………

    梦境即将结束，墨白就要离开。

    纳西妲牵着墨白的手：“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墨白蹲下身，笑着摸摸纳西妲的头：“每天晚上我都会来找你玩的。”

    纳西妲开心地笑：“嗯，我会等你来的。”

    从此每晚，墨白都会将精神送到须弥净善宫，每次都能看到纳西妲在那里等着他。

    纳西妲知道很多好玩的游戏，有时也会自己在梦里做棋牌和玩具，只是找不到人陪她玩耍。

    墨白便耐心地陪伴纳西妲，陪她玩只是听过的游戏，陪她玩需要两个人才能对弈的棋牌玩具。

    “要是国崩那个混小子能像你这样懂事乖巧就好了。”墨白时常叹口气。

    “每个孩子都会长大的。”纳西妲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大人说的话。

    墨白揉揉她的头，微笑：“是呀，纳西妲也会长大的，长大成为……人们看上一眼，便会倾慕爱戴的神明。”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