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踏碎凌霄，天庭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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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达到八十里范围的神识，以自身为中心，瞬间扫视方圆八十里。 范围内的所有风吹草动，都如掌上观纹一般，在眼中清晰可见。 两天时间过去，刘玉估计妖族方面，已经发现了红血沼泽的覆灭。 说不定都已经探查清楚原因，将“凶手”锁定为人类修士。 负责追杀自己一行人的妖修，或许已经在路上，所以不得不加倍小心。 虽然神识的八十里范围，是指直径范围。 但神识无形无质速度极快，先后扫描各个方向八十里，整个过程也不过一两瞬，可以起到半径八十里的效果。 并且，不会有太多间隙。 确定周围都是一些低阶妖兽，刘玉这才稍稍放松，默默注视慕云烟的动作。 而其他三人，亦是谨慎警惕周围，防止有妖修突然出现，打一個措手不及。 “噗~” 在金丹期固态法力的威能下，乌黑泥土轻易被分开，些许阻力完全构不成阻碍。 随着慕云烟法力持续输出，七八丈的坑洞不断加深。 一直到了深约二十丈左右时，像是发现了一些什么，纯白色的法力之柱才被收回。 “找到了。” 此女脸上浮现喜色，伸手对着坑洞里一摄。 刘玉目光一闪，通过神识的观察，早已看清坑洞里的东西。 这是一枚表面为深青色的木制令牌，大约两个成人巴掌大小，看上去非常普通，并无出奇之处。 但不说别的，能够历经数万年不毁，自然不是凡物。 “莫非......” 心中念头闪动，对于令牌的用处，刘玉已经有了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开启“安全洞府”阵法的令牌。 想法才刚刚升起，慕云烟便开口，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便是洞府令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此令牌居然还没遗失，当真是侥幸。” 此女笑着说道。 说完，她便在众目睽睽下，当众打出两道特殊的法诀，落在深青令牌上。 “嗡嗡嗡” 法诀没入，令牌像是打开了封印一般，散发朦朦胧胧的青色光华。 “太好了，令牌还没有失去效用！” “只要阵法不损毁，我等便算有一个藏身之地了。” 经过一番测试，慕云烟确定令牌还能发挥效果，面色露出一抹喜色。 刘玉四人闻言，心中也为之一松。 “既然令牌已经找到，我等这便进入洞府吧。” “早一些进入洞府，也能早一些安全。” “请慕仙子带路！” 刘玉笑意一敛，凝重道。 闻言，几人收起笑容，当即纷纷点头。 是啊，此时确实算不上安全的时候。 如果妖族王庭收到消息，那么队伍此时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 第三道封锁线与第四道封锁线之间，虽有小半个楚国大小，可如果妖修遁速全开的话，搜索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这一次，必定用神识仔细的搜寻，不会草草了事。 “青魂纱”的遮掩效果，届时很可能起不到作用。 即便对于整个妖族而言，一只三阶妖兽族群的覆灭，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更何况还是红血沼生灵皆备屠戮，如此恶劣的情况。 加之红血鳄乃是“灵妖血脉”，相当于是妖兽中的“贵族”，就更能引起重视了。 “妾身明白。” 慕云烟轻轻点头，然后一敛宫装腾空而起，飞去小湖上方，像是在对照着一些什么。 四五息后，她带领众人离开小湖，又飞行了一段距离，才在四五里外的一处斜坡下重新降落。 至于那处深坑，已经被刘玉恢复原本的模样，不是刚好降落在此处查看，基本不可能发现。 “嗡嗡” 深青令牌悬浮于身前，慕云烟一连十几道法诀落在其上。 令牌受到激发灵光大盛，同时剧烈颤动起来，随后射出一道青色光柱没入斜坡。 一息、两息...... 短暂的寂静之后，五人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仿佛沉睡的大地就此苏醒。 刘玉敏锐的灵觉，清晰感应到地面深处的灵力波动，伴随着大地的摇晃，还有丝丝缕缕灵气溢出。 “不好，快封锁这些逸散的灵气。” 他面色一变，忽然想到什么，朝几人说道。 说完，便自顾自运转法力，吸收从地下逸散的灵气。。 提升生命本质，是任何生灵的本能，而灵气浓郁之地，就自然而然会受到生灵的喜爱，妖兽也不例外。 一旦此地灵气过高，在一些低阶妖兽眼里，无疑会成为非常好的领地。 若是引起妖修的注意，此地便不安全了。 不止刘玉，其他四人也很快想到这一点，纷纷出手将地下逸散的灵气吸收。 “轰隆隆” 地面的摇晃愈发剧烈，在达到一个高峰后，又渐渐平息。 斜坡颤动，从中一分为二，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了五人眼中。 “看样子，这个洞府的阵法，还没有完全损毁。” “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能完全封锁灵气。” 对于洞府还没有损毁，刘玉自然欣喜，不过发现阵法出问题后，又感觉有些棘手。 对于阵法一道，他只懂得一点粗浅的知识，根本不懂得如何修复。 洞府完全开启后，灵气逸散的幅度进一步加大。 喷吐出的灵气，几乎能够让斜坡方圆数里内的灵气浓郁程度，达到二阶灵脉标准。 二阶灵地，无疑会吸引许多妖兽族群前来，妖族的领地虽大，可低阶妖兽的数量却更多。 灵地这种适合繁衍生息的地方，依旧是不够用的。 “要想在此地安心待下去，必须要解决灵气泄露的问题。” “否则一处新灵地的出现，引起妖修注意的可能性不小。” 想到这里，刘玉眉头微皱。 对于修复阵法，他却没有好办法，只能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几人同样想到这一点，欣喜过后便眉头紧皱。 迎着刘玉的目光，慕云烟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而苍楼老道，同样微微摇头，很显然也不精通。 金丹境界虽然寿元更多，但需要积累的法力也暴增。 故而达到此境界的修士，在修仙百艺的选择上，还是非常谨慎。这种情况。 而阵法之道，博大精通玄之又玄，非常看重天赋。 没有天赋即使练习多次，也不一定有多大的提升。 故而有意学习修仙百艺者，除了真正有着不错的天赋，否则很少会选择阵法之道。 慕云烟、苍楼老道无计可施，高剑寒仍旧是剑痴的模样，不想也能明白其不懂。 抱着万一的心思，刘玉目光继续移动，正好对上卓梦真欲言又止的目光。 “在下对于阵法之道略有研究，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卓梦真认真说道。 先前犯下大错，导致受到所有人的排挤冷落，她急于改善自身的处境。 此女明白，以现在的处境来看，一旦遇到危险，便很可能成为“弃子”。 此言一出，几人目光立刻看向此女。 这让卓梦真心中一紧，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但还是面色镇定的解释了起来。 根据此女的诉说，她虽然天赋不佳，但却对阵道一直很感兴趣。 多年来，时不时购买布阵材料练习。 到了现在，已经能够从无到有，布置二阶下品的阵法。 “虽然距离三阶“阵法大师”还很遥远，不过只是修复一下灵气泄露，这么简单的问题，在下自问还是有几分把握。” “先前之事，在下深感抱歉，还望诸位道友海涵！” “既然道友们没有好办法，不如让我一试如何？” 深深吸了一口气，卓梦真语速极快，一口气把话说完。 说着，还朝五人重重拱手。 “二阶下品阵法？” 苍楼老道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嘲弄。 区区二阶下品阵法，对金丹境界而言，不是和白纸一样一样脆弱吗？ 动一动手指就能破除。 而慕云烟脸上虽笑意嫣然，但那笑容中，仿佛也带着一分不屑。 能布置二阶下品阵法的阵法师，飘雪楼可培养了不少，她堂堂金丹长老，轻易可以做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 刘玉没有说话，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区区二阶下品阵法师，对于金丹境界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加分项。 不过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是让此女试试吧。 他转念一想。 “行，卓道友便试试吧。” “不过道友只有一天时间。” “一天之后，若还不能修复，我等就要另想办法。” 刘玉平静说道。 见他如此说，苍楼老道、慕云烟也没有发对。 刘玉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连灭几妖的战绩嘴上虽然不说，心底却暗暗心惊有些忌惮。 更何况，已经到这里了，在这一步放弃也太过可惜。 “明白。” 卓梦真重重一点头，当下取出一样样低阶的阵道灵材，让慕云烟持续激发阵法，自己则细细观察起来。 足足观察了半日的时间，此女才开始行动。 她将一样样高不过二阶的灵材，一一打出地面埋下，看样子是要布置一个新的阵法，似乎没有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复的意思。 有些灵材，则在慕云烟的配合下，镶嵌进原本的阵法。 刘玉看在眼里，不过听之任之，不管过程方式如何，他只要一个结果。 “嗡嗡” 八个时辰左右过去，灵材埋下的位置纷纷震动。 然后在卓梦真的控制下，激发出一道道蓝色光线，相互牵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有些复杂的棱形图案，覆盖斜坡周围几里。 “成了。” 卓梦真一手托着阵盘，一手法诀一变停了下来，面上浮现久违的笑意。 随着棱形图案的形成，原本从地底不断逸散的灵气，果真停止了下来，被另一个阵法阻拦住了。 原本阵法破绽虽然没有修复，不过却起到了相同的效果。 “此名为“天元禁灵阵”，对于隔绝灵气，防止发生逸散效应，有着非常不错的效果。” “虽然只是二阶下品，但也可以维持十几年时间，足够我等眼下的需要了。” 卓梦真笑着说道。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隐隐有些骄傲。 “天元禁灵阵？” “不错。” 刘玉轻轻颔首，当即赞了一句，反正能够解决问题就好，不管方式如何。 随后，他又问了卓梦真几句。 确定“天元禁灵阵”，能够依附在洞府原本的阵法中，防止被妖修的妖识探查到，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待卓梦真再次检查几遍阵法，确定不会忽然出问题，五人这才向漆黑洞口走去。 经此一事，虽然对二阶阵法造诣还不以为意，但几人对卓梦真的态度，还是稍稍好了一些。 “不好！” 刚走到漆黑洞口前，刘玉就突然心中一惊，面色微变。 只因在神识的观察中，忽然有一只寒天鹰，闯入了神识范围中。 而且这只寒天鹰的境界，还达到了惊人的三阶巅峰！ 这种境界与血脉的妖兽，即使陷入包围，五人也难以留下。 倘若刘玉不动用破败之剑的话。 “有妖修接近，快进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慕云烟同时开口。 几人都知道事态紧急，趁着寒天鹰还没有发觉，立刻闪身进入了漆黑的通道。 待五人都进入漆黑通道，慕云烟双手掐诀，一连十几道法诀打出，落在深青色的令牌上。 “嗡嗡” 洞府微微颤动，通道在下一瞬关闭。 在卓梦真的控制下，原本阵法阻挡神识扫描的功效，已经重新开始运转。 洞府外的一切痕迹，刘玉都已经清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通道关闭后，视线便陷入一片漆黑。 不过这种自然的黑暗，并不会影响到金丹修士的视线，与光线明亮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五人待在原地，静静等待了半刻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按照三阶妖修的遁速，应该早就飞过这片区域了。 “呼~”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四人明显放松了下来，刘玉也感到压力大减。 有了这座安全洞府，基本不用担心会被妖兽发现，除非有四阶化形期妖修亲临。 “走吧。” 几人对视一眼，前前后后沿着漆黑的同道，向洞府深处走去。 “维持这座洞府的阵法，品阶高达三阶极品，不过本宗得到的信息中，却没有此阵的名称。” “关于其功效，倒是有着一定记载，知道此阵侧重神识屏蔽，灵气封锁等方面。” “并且防御能力，也非同小可。” “......” 一面在狭窄的通道走着，一面说着飘雪楼收集到的，关于这座洞府的信息。m. 慕云烟没有隐瞒的意思。 她知道，若不全盘托出，只怕几位“好队友”，难以真正放心。 这种情况下，遮遮掩掩显得太过可疑，还是不要闹出什么误会为好。 刘玉默默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他只是需要队友分担压力，但没有表现自己的意思。 如果妄图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在不祭出破败之剑的情况下，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四人心服口服。 届时，势必会让队伍四分五裂，绝非明智之举。 还不如默默施加影响，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 沿着漆黑狭窄的同道，大约走了半刻钟左右，通道忽然变得宽阔起来。 刘玉边走，边从储物戒取出日光石，每隔一段距离，便将一颗射入墙壁。 所过之处，尽被光明点亮，不复之前的压抑。 …… 由于要小心陷阱机关，五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真正的洞府所在，一处不小的地下空间。 这处地下空间，有十几个篮球场大小，由一个大厅与七个房间组成。 对金丹修士来说还算宽广，平时修炼不至于施展不开。 四面黑黄混杂的墙壁，皆有用法术凝固过的痕迹，不过由于年久失修，一些地方已经塌陷。 但这都是小问题，只需用土系法术重新加固一遍即可。 可最让刘玉在意的，却不是这片空间的外观装饰，而是空气中无处不在灵气！ “好浓郁的灵气！” “这种浓郁程度...只怕至少是三阶上品，离三阶极品也不远了。” “即使五人在同一时间修炼，也完全足够了。” 刚踏入这片空间，刘玉便闪过这个念头。 难怪守护阵法，灵气封锁方面的功能还没有完全失效，仅仅泄露出去的小部分灵气，便几乎达到了二阶的程度。 “凌霄洞” 忽然，卓梦真看着大厅墙壁上的字迹，轻轻念了出来。 刘玉闻声望了过去，只见大厅的一面墙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些字迹有新有旧，应该是不同时期的修士所留。 最上面的两行字迹最为古老，甚至已经变得非常浅薄，以及有些残缺不全。 以刘玉的见解，判断应该是十几万年前的修士留下。 最上面的一行，赫然写着“凌霄洞”三个大字，应是建立洞府的修士，为洞府取的名字。 第二行，则写着八个大字。 刘玉勉强辨认出前四字，应是“踏碎凌霄”。 至于后面四字，因为太过残缺，根据字迹是判断不出来了。 但他轻轻摇头，竟莫名有些惆怅，根据前面四字，已经能够猜出全句。 全句应是——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这一句话渊远流长，可以一直追溯到上古时代，那个人族与妖族对抗最激烈的年代，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 统御整个妖族势力的名字，叫做“王庭”，所有妖修名义上，都要听令于“王庭”。 而相传妖族王庭的议事大殿，就名为“凌霄殿”。 在那个遥远无比的年代，所有的人类修士，也有一个统一的组织，名为“天庭”。 天庭统治中域与四方，带领人族与妖族对抗，展开激烈的交锋，甚至一度占据过上风。 在那个时候，最响亮的口号便是“踏碎凌霄”。 只可惜，人性是复杂的，在天庭逐渐占据上风的时候，内部却产生了内讧。 天南、北原、西漠、东荒...... 以四域为主的修士，都不想继续服从天庭的统治，遂趁机发起内部战争，最终从天庭独立了出去。 只有在对抗妖族的时候，才会短暂的联合起来，名义上以“天庭”为主。 那之后没过多少万年，人族第一个统一的修仙者势力“天庭”，便趋于崩溃。 但即便上古时代落幕，中古、近古过去，“踏碎凌霄”的口号，也常常被修士提及。 并且有了许多版本，甚至以此为基础，创造出无数慷慨激昂的诗歌。 建立凌霄洞的修士以此为名，可见对妖族的仇恨。 而且付诸行动，不惜生命冒险联系中域，确实值得佩服。 刘玉眸中闪过回忆之色，又想起曾经看过的古籍。 只是，对于“天庭”具体是如何崩溃，“上古大战”究竟是为了什么，依旧一无所知。 他摇了摇头，凝视墙壁上的字迹，不去想那些太过遥远的历史。 刘玉相信，随着境界实力的提升，所有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终有一日都将触手可及。 即使是历史，也会将历史的篇章，一页页展现在自己面前。 “看来最近一两千年，正道修士应该来过，并且进行过维修，难怪凌霄洞还没有崩溃。” 看着一些较新的字迹，刘玉猜测道。 几人都是出自大宗门，对于修仙界历史，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阅览了一遍墙壁上的字迹，一时间默然无语。 大宗门传承有序，所谓“传承”，不只是宗门传承，还有对整个修仙界的变迁，都有或多或少的记载。 换一个散修金丹前来，不一定知道“天庭”是什么，估计会两眼茫然。 五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地下空间，确定没有危险后，又将塌陷的墙壁用法术凝固一遍。 然后才各自挑选了一个房间，相互告别进去休息。 “轰隆隆” 刘玉取出“幻灭三元阵”的阵旗阵盘，将之布置在房间周围，让阵法保持最低程度的运行。 这样，既不会因为抽取的灵力过多，影响维持凌霄洞的阵法运行。 也能在感应到强大威能波动的时候，自动全面开启保证安全。 房间内没有任何生活用具，甚至还有着厚厚的灰尘，不过刘玉并不在意。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追求享受。 舒适性什么的，就别提了。 快速清理一遍房间，将蒲团、木床、桌椅等一一从储物戒取出，他匆匆洗漱了一遍，便躺在木床沉沉睡了过去。 几个月来的出生入死，心神时时高度紧绷，对心神的消耗极大，而且没有好好休息。 即使是刘玉，放松下来之后，也有些坚持不住，所以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有着“幻灭三元阵”的守护，也无需担心自身安全。长亭空省的仙府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