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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 沈老爷子,沈家的掌权人,地位自然不用多说。老爷子常住在意大利的庄园,但每年寿宴、过年都会回国,对祖国有着老辈人割舍不掉的情怀。 作为在业内跺跺脚都能引起巨大浪潮的人,沈老爷子每年的寿宴都万众瞩目,能收到邀请函的,定是珠宝等奢侈品行业的重要人物。 能参加寿宴就是身份的象征,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个社交场,是扩充人脉的好机会。如果幸运地受到了老爷子的喜爱和赏识,能和沈家进行商业上的合作,不管对哪个公司而言都是机遇。 这次又是老爷子的十大寿,隆重程度更胜以往。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老爷子年纪大了,往后身体条件经不起长途飞行,回国的次数可能就少了。 而年纪大了,未来沈家交给谁,就要有个决断了。很有可能这次寿宴,沈家未来的主人人选就能从老爷子的态度看的明白。 所以很多人挤破了头也想抓住这个机会,想要在老爷子的态度,分析出他意的沈家未来主人。 权力交接的初期,是最容易把握住机会和新主人交好的,这是大部分人心的想法。 苏格想的倒没有那么多,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自己拓展人脉。 往常但凡有社交场合,祁楠带上的定是那个小儿子,在人脉上苏格是欠缺的,而做生意嘛,这又是万万不能少的。 沈老爷子的十大寿还有段时间,苏格暗下决心,这段时间要好好准备,送上份大礼。 正事谈完了,病房内的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几个人开始闲聊,沈衾沈岚以长辈的姿态问了苏格不少问题。 在沈遇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两人对祁楠和刘恩慧家充满了恶感。 聊了好会,沈衾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侄子还靠在病床上,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疏忽,看着自己这个脸上永远缺乏表情的侄子,问道:“生什么病了?怎么没跟家里人说声?” “受了点小伤。”沈遇淡淡答道。 “小伤至于住院?”沈岚有些不赞同地问道,眉毛微微皱起。 沈遇想了想,看了眼旁的苏格道:“怕他不放心。” 苏格愣了下,感觉沈遇说这话好像哪里有点奇怪。说不放心自己也确实是不放心,怎么这事实从沈遇口说出来就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啧,你们年轻人的事……”沈衾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旁的沈岚看了看手表,道:“我们后面还有场电话会议,就先走了。” 见苏格要站起来送他们,沈岚摆了摆手:“不用送了。” 跟着沈岚走到门口,沈衾脚步正要跨出门,忽然停下来,又回过头来笑着丢下句:“你们苏家人,魅力真大。” 说完这句话,沈衾就关上了病房的门。 苏格觉得他意有所指,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眼睛里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是在说妈妈吗?苏格有些困惑。 “沈叔,你小叔……什么意思?”苏格不解,回头看向了沈遇。 沈遇将目光从病房门上移开,落到苏格脸上。 第眼看到的,定是他那双两排长睫毛间团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倒映着远方雪山的湖泊般澄澈,对上这样的眼睛,再冷硬的人都会软下来。 少年的脸庞白净,透过窗钻进来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些细小的绒毛,晶莹剔透的样子。 下颌的线条十分干净,下巴小小的,好像能把攫住—— 沈遇也确实这么做了,而后他看到苏格的脸上泛出错愕来。困惑和不自在,沈遇从他脸上读出他现在的状态。 苏格只看到沈遇的手朝自己伸来,而后捏住了自己的下巴,眼神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受着捏住下巴的两根手指收紧了些,苏格有些茫然地看着沈遇,不知道他要干嘛。 沈遇身体前倾,苏格眨了眨眼,感觉来自他的压迫渐渐浓重。 沈遇的目光里有不确定和挣扎,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做某个决定,他定定望着苏格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无声地叹了口气。 “啊呀,手机落下了——”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沈衾抱歉的声音响起,而后戛然而止。 他看着沈遇和苏格两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见他们靠得很近,自己的侄子捏住了苏格下巴,苏格满脸茫然的样子。 听到声音,苏格看向沈衾,沈衾看出他目光寻求解围的讯息。而沈遇,动作丝毫未变,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不好意思打扰了。”沈衾飞快取回自己的手机,脚步不停往外走,“我走了哈,不用送不用送——” 见苏格还想站起来送他,沈衾笑眯眯往下压了压手示意苏格别动,而后迅速带上了房门。 “那个,沈叔——”苏格见病房又回归安静,干笑两声,拍了拍他手指,“我,我去倒杯水给你。” 说着屁股往后挪了挪。 沈遇淡淡说道:“我不渴。” “我渴了!”苏格立马接道,心里有点慌了。 说完这句话,苏格就发现沈遇目光下移,落在了自己唇上。 在沈遇眼,那两片薄薄的唇瓣此时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唇色淡淡的。 沈遇终于没再做什么让他紧张的举动,手指松开,苏格松了口气。 那两只手指似乎在离开自己下巴时掠过了嘴唇,力道轻的苏格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苏格连忙起身,走到旁手忙脚乱地倒起了水。 看着杯子里渐渐上涨的水位,苏格跳个不停的心脏缓缓安定下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 又过了几天,刀疤终于醒过来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好好养着慢慢能恢复个七七。 只是这次伤到了脏器,脾脏部分切除,到底是有些后遗症的,往后肯定不能再从事高风险的职业了。 苏格跟他谈过两回,如果刀疤愿意的话,等身体恢复好后可以跟他去帝都,在自己的玉石铺子帮忙。 那样自己也会尽自己所能,尽可能地补偿刀疤。 刀疤没什么意见,旁直在他身旁照护的玉罕达弄听了,问道:“我可以也跟着你去帝都吗?” 玉罕秀气的脸蛋因为这段时间在刀疤身旁衣不解带地照护,显得比之前憔悴很多,原本饱满的两颊都有些凹陷了。 她脸蛋上的那三道伤疤很醒目,但玉罕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疤痕的影响。眼睛神采奕奕,少女的活泼娇憨览无余。 苏格还没说话,刀疤瞪了她眼:“你跟去干嘛?” “我就要跟着,你还得有人伺候呢!没我不行。”玉罕哼了声,也瞪了回去。 苏格望着两人的互动,摸了摸鼻子,对玉罕笑道:“你得先跟家人说。” 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