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云系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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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总，姜总！” 姜郁文本来正很认真的计算些什么，这舒静一喊思路就全乱了。他不耐烦的抬头对“破门而入”的舒静道：“舒静，你能不能淑女一点？还有进门之前你懂不懂要敲门？你有半点把我当上司的样子吗？” “姜总！”舒静的脸通红，一副气急样子。 “怎么，你这样子是被谁占便宜了？咱们部门没有这么想不开的人吧？” “你还说！姜总！”舒静大叫。“老杰他们…他们…” 林杰一行人正坐在茶水间的沙发上公然看色情片，虽说是午休时间，但这也太过分了点吧？舒静刚巧去茶水间泡奶茶，一进去就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呻吟和低喘声，搞清楚之后立马跑到姜郁文的办公室告状。 他们一群老色胚看的很入神，丝毫没注意到姜郁文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后面。姜郁文双手环抱在胸前，看见林杰手机上放的那色情片，居然是Gay片。屏幕上的攻壮受也一副瘦弱样子，给那个高个子攻干的上气不接下气又哭又喊。 “好看吗？” “肯定啊，这个主角是艾伦他的片子可带…” 大家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反应过来后，他们不安的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姜郁文，弱弱道：“姜总…”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显得手机发出的声音更加突兀。 “呃、呃啊，嗯嗯，呜，轻、轻点…” “林杰，还他妈不把这玩意关了？”姜郁文骂道。 林杰手忙脚乱的把视频关了。姜郁文又道：“你们是不是越来越张狂了？在公司里看这些？” “因，因为是休息时间嘛…” “休息时间我就允许你们在公司看这些了？”姜郁文就想一脚踹过去，林杰一闪。“再有下一次，你们就准备好后果自负。” 其他几人赶紧找个时机溜了。姜郁文教训完林杰想走，又被林杰揽住肩膀。“不是，姜总啊，这个小受他确实是个极品，您确定不想看吗？我可以发您哦。” “林杰你是不是找死？” “哎，我这不是看您整天就工作工作，放假就在家睡觉的，没点感情生活，估计性生活就更加堪忧了吧？”林杰的好心让姜郁文想就地把他解决。“不是，姜总，您不会还是处男吧？” “…关你屁事？” “姜总，要不要我给您介绍几个，保证是干净的处子！男的女的都可以，您联系…” 姜郁文露出了让人害怕的笑容。 “林杰啊，你可小心性病和肾虚啊。” 林杰见姜郁文这是生气的前兆，急忙闭上了嘴滚蛋了。 “胡闹！”姜郁文骂骂咧咧的拿着水杯回到办公室里，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把稿纸上刚才的计算公式心情糟糕暴躁的胡乱全部划掉，准备从头开始算。 但是这心又是越来越燥，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片子对自己产生了些什么影响，毕竟他确实还是个老处男…接着他想起了在片子上看到的那个被压着干的瘦弱小男生，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娇小瘦弱，让人很有保护欲。呻吟起来更是软媚入骨——感觉有点眼熟，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跟尹朗蛮像的。 尹朗？ 姜郁文咽下口水。大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放飞自我—— 那个高壮的“打桩机”男人变成了自己，而那个被压在身子底下被干的啊啊直叫的人变成了尹朗。他的嘴唇红红的很好看，又柔软，亲起来肯定感觉很好，还有那具白皙的身子… 姜郁文发觉自己硬了。 但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以前确实不曾想象过和尹朗亲吻牵手拥抱这些事情，可他现在直接就在想象和尹朗做爱的模样… 他是不是真的变的不对劲了？ 姜郁文还想深入剖析一下自己，凌曲水又敲响了他的门。进门后，他一脸神秘的对姜郁文道：“阿文，快跟我一起来。” “做什么？” “哎呀来就对了，反正现在休息时间，你休息会儿呗。” 姜郁文缓了缓自己不听话的好兄弟，起身跟上了凌曲水的脚步。凌曲水带着他来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然后走到一个停车位前停下。 “靠！”姜郁文看着停车位上的那辆摩托车两眼发光。“这不是…这不是罗亚设计的摩托车吗？贵就算了，好像全球只发售一千台。我没有抢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一个男人能对这些拉风的摩托车轿车或是跑车能够冷静对待，姜郁文也不例外——但大概尹朗除外。 凌曲水得意：“预售开抢那会儿我蹲了好几个晚上没睡觉，你说呢？” “那还是你强，几个晚上不睡觉我可能已经人没了。”姜郁文像对待爱侣那样小心翼翼格外爱惜的轻摸着摩托车的车身。“要不要考虑卖给我，我出三倍价钱！” “谁缺你那几块钱，三百倍也不卖！它是无价之宝，是我老婆！” “我给你找个真老婆，你这个给我怎么样？” “那这也是我二房老婆，你休想。再说了，你自己都没老婆，我还指望你给我找个？” 姜郁文是当真觉得很惋惜，只能说：“那你现在借我开一下。” “现在？能开哪去？” “地下停车场那么宽还没地方给我开吗？别废话！”姜郁文很着急。反正这个样子是比他相亲的时候要积极多了。 同一时刻的尹朗觉得又晕又累。他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下，没有缓解，整个人感觉状态很糟糕。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发烧，或许是有些感冒了。 本想在休息室里睡一会儿，可尹朗也没什么心思工作了。他最近太累了。不仅是工作太多，还有很多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的事情，比工作还要更具难度。他疲惫的叹气，索性起身提前走人了。 他跟蓝秘书说了一声，便径直来到地下停车场想取车回家。刚下电梯走进停车场时，他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夹杂着两个男人兴奋又有些憨傻的笑容。 这声音让尹朗顿了顿脚步，然后就看见熟悉的姜郁文骑着辆摩托车载着熟悉的凌曲水在他面前路过，脸上的表情很是愉悦兴奋。尹朗完全搞不懂他们到底在开心什么？而且没事跑到地下停车场来开摩托车是搞什么名堂？他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样子跟他们身上那身西装格格不入，建议换成短袖短裤拖鞋比较合适。 姜郁文和凌曲水都很兴奋，但是尹朗的身影谁敢忽视呢？他一个刹车强行停下了车子，然后模样非常滑稽的倒车倒到尹朗面前。 “尹董，中午好。”他们异口同声打招呼。 “嗯，”尹朗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他们屁股底下坐着的那部拉风摩托车一眼。“你们在干什么？” “凌总买了辆很拉风的摩托车，所以想骑一下试试看。”姜郁文道。“现在是午休时间，应该…可以吧？尹董？” “我没说不可以。”尹朗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是很喜欢摩托车？” “不能说是很喜欢，简直应该说是毫无抵抗力。” “哦。” 原来他喜欢这些。 凌曲水问道：“尹董，您要外出啊？” “没有，我只是…”尹朗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咳了两声。“咳、咳咳…” 姜郁文脸色一变，从摩托车上下来，担忧的问：“尹董，您是生病了？” “应该没有吧。”尹某假装云淡风轻。 “您都咳嗽了，肯定是生病了啊，没事怎么会咳嗽。那您现在是准备回家休息吗？” “嗯。” “那我送您回去？” 尹朗依然一副无辜且平淡的样子。“好，那就麻烦你了。” 凌曲水暗搓搓看了尹朗一眼，又看了姜郁文一眼，摇了摇头。“姜总，半个小时后是咱们部门会议。”他试图阻止些什么。 “我先送尹董回去，你去跟小舒说一声让她安排下通知大家会议推迟半小时。如果到时间我还没有赶回来的话就你帮我主持会议吧，事后把报告给我就行。” “但…”凌曲水还想努力一下。 “既然有会议，你就留下来忙吧，我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咳嗽不影响开车。”尹朗道。 “不碍事，我先送您回去，”姜郁文自然的去接尹朗手中的公文包，里面有尹朗的车钥匙。开车门还得靠这包里钥匙的感应呢。“尹董，走吧？” 凌曲水其实很想说，尹董您可以叫司机啊…可是他不敢。他看着姜郁文和尹朗的背影，总觉得尹董刚才的举止好像有点绿茶…的感觉？！他警告过姜郁文，他相信姜郁文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深陷其中。 但看来尹朗好像也有些什么心思——凌曲水不敢肯定和猜测，毕竟尹朗脸上总是没有波澜表情，连同一双眼睛更是将情绪隐藏至深。谁又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郁文的一切都那么明显，表情，动作，眼神…可很可笑的是他居然自己也没有发觉，更可笑的是聪明如他们尹董也好像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 这样想想，凌曲水稍微放下心来。两个感情上的白痴傻大个，该是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才是。哪怕姜郁文热情似火的再明显也好，尹朗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样的万年老冰块，迟早可以冻住姜郁文的火。 尹朗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他质问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喜欢耍这种无聊的小手段了？他故意咳嗽的，想试试姜郁文会不会担心——可这一切重要吗？ 姜郁文确实很担心，但并没有让尹朗好受。尹朗想回到从前那样心无旁骛，跟姜郁文正常的处理工作，商量公事，什么多余的变化都没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很奇怪的，有想要靠近一点他的感觉，但却做不到。望而不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尹朗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只是不满足于现状。 既然这个男人主动想要脱离开他，为什么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他总不会傻的认为尹朗请不起一个司机。 “尹董，去C街的那栋宅子可以吗？这个，主要是我只认识那栋宅子怎么去。” 姜郁文每次送他回家都是送到C街的宅子那，但尹朗平时其实不住那。“好。”不过他也没心情给他指路或是纠正，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反正姜郁文也没必要知道他到底住在哪。 姜郁文没必要踏足他的生活。他也不必要去踏足姜郁文的生活。有点难听，但这就是事实。 “尹董，您平时老是没有好好吃饭吧。本来工作就忙，消耗大，您不好好补充营养，身体体质就不好，会容易生病的。” “…我不怎么饿。” “就算不饿也要吃的，您的身体还是得有营养能量才能消耗啊。要不以后我…”姜郁文还是把话停住了。以后给老板做饭？真没必要吧，还是之前那个想法，他不是什么大厨师，尹朗哪看得上他这厨艺。 “什么？” “没什么。”姜郁文透过后视镜给尹朗一个笑容。“您一会儿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会儿吧，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 到达了尹朗家门口时，姜郁文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尹董，您一个人可以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您，以防万一您有什么事要帮忙又没人在。”他知道尹朗家大概没人，因为尹芮金曾经跟他说过，尹朗不喜欢佣人在家。 尹朗差点就答应了。内心是想答应的。 “不必了，一会儿我会让医生过来。”尹朗看了一眼手表。“回去吧，还赶得上会议。车你开回公司放着就行。” 他不想再陷入更莫名其妙的境地了。那就首先学会不依靠眼前的男人。习惯了依赖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依赖一个不可能永远属于自己——或者说根本也没属于过自己的人，会更加糟糕。 姜郁文有点失落。但他很快意识到本该如此，于是他扬起笑容：“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有心了。” 姜郁文知道尹朗肯定不会打这通电话给他。人脆弱时会下意识去依靠最亲近的人，向最信任亲近的人寻求帮助，而他又算是什么？ 他开着车离尹宅越来越远，也离屋里的尹朗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最后尹宅和尹朗都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远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空洞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