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1

    程轲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宋眠看到他耳朵根都红了，有些好笑地拉他坐下来。

    “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眠起身岔开腿坐到程轲大腿上，距离一下子拉近，程轲呼吸都乱了，低着头不敢看宋眠，捂在腿间的手被宋眠按住，轻轻柔柔地抚摸。宋眠捧住程轲的脸强迫他抬起头，脸颊的温度快要把宋眠的手心烫化，程轲却还是垂着眼，不知所措又强装冷静的模样看得宋眠很想笑。

    “你在怕什么？怕我吗？”宋眠的指腹抚过程轲的侧脸，本意是安抚，但程轲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他摇摇头，说：“不是，只是感觉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宋眠抬头看了看墙角的摄像头，凑近程轲耳边问：“你来之前不知道拍的是GV吗？这一个月里你要和我做很多次爱，难道你不知道？”说着熟练地摸到程轲的下体，隔着裤子揉捏已经勃起硬挺的性器，不需要多少技巧就把程轲摸得喘息连连。

    宋眠的骨架比程轲小很多，整个人缩在程轲怀里，细嫩的脖子和瘦削的肩颈近在眼前，让人有一种急切想在其之上留下一些印记的冲动。而让人产生这种施虐欲的宋眠却是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程轲知道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怀里的人捏圆搓扁，但垂在沙发上的手还是握紧了拳头。

    宋眠本以为能渐入佳境，埋在程轲的肩膀上，正打算扭腰呻吟，程轲却又煞风景地捉住他的手，硬生生制止了他解开裤子的动作。

    程轲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有泪光，宋眠愣了愣，才发现程轲右眼的下眼睑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程轲对上宋眠疑惑的双眼，喘着气说：“太快了，我有点接受不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顿了一下，他又低声说：“还有就是，我没那个过，没有经验。”

    宋眠抿着唇角憋笑，手指隔着裤子点了点程轲已经在溢水的龟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是处男，我知道，我会教你的。”

    然而程轲还是摇摇头，十分坚决地拿开宋眠的手，宋眠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止，努力让自己不黑脸，耐心地摸程轲的头发，问他：“很害羞吗？”

    程轲快把头埋到胸前，幅度轻微点了点头。

    “那你想什么时候？”宋眠问。

    “今天才第一天，可不可以先不……”

    程轲还没说完，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宋眠看着他的肚子，在尴尬的对视中，他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程轲尴尬得无地自容。

    宋眠也很饿。为了最好的拍摄效果，他早上只吃了个面包，到只喝了一瓶水。

    宋眠把程轲的裤链拉上，冷静地翻身从程轲腿上下来坐好，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除了自己脸上的红晕未散，他们俩就像从没亲密接触过一样。

    程轲怀里的温度和香气逐渐消散，心里涌起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要吃什么？”宋眠神色如常，嘴角带笑问。

    程轲仿佛被骤然从云端坠落，一时间大脑短路，反应过来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便当，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不过可能冷了，我去热一热给你吃。”说着把便当盖揭开，里面是简单的家常菜，米饭上铺着煎蛋，看上去只有一人份。

    宋眠眨眨眼，赞叹道：“哇！好棒！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程轲点点头。

    宋眠的话明明是夸奖，但程轲心中却浮出一些异样情绪。他没细想是何缘由，起身去厨房找微波炉，宋眠则进了洗手间。

    刚才那么一闹，他的穴已经出了水，把内裤弄湿了，黏黏的很难受，他抽了张纸巾粗暴地一擦，挫败感无端地横生出来。

    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素人不是专业男优，对GV拍摄的流程和节奏都不了解，导演临走前交代宋眠，这次没有剧本，所以拍摄的中心就是引导和调教。

    在这次企划的最后一次会议上，导演说过，要营造出一种自然的恋爱同居氛围，一切都要循序渐进，要引导素人一步步打开心扉。会议上宋眠信誓旦旦地答应，到了片场工作狂的本性就控制不住，把导演的吩咐全都抛之脑后。

    宋眠之前拍的都是有剧本有调度的片子，导演和摄影师还会在现场指导，宋眠只需要跟着剧本上的台词走就行了，虽然来来回回就那几句，也总归让宋眠有个方向。和他搭戏的男优也都是经验丰富的演员，配合默契，但这次完全是自由发挥，再加上宋眠太想要靠这部片子大火，就显得有些急于求成了，可偏偏和他搭戏的不是专业演员，而是毫无性经验的处男。

    宋眠本来还觉得处男应该会很好玩，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而且这个处男还很慢热，面对他的挑拨就像块木头。

    本来说是同居三十天，但宋眠从来没想过这是真的同居，只把这里看做工作场地，每天到这儿来和程轲做几次爱，再拼凑出一些日常，就够后期剪的了。本来他是想第一天赶紧拍完前戏部分，晚上能回自己家里睡觉，但现在看来要完成今天的拍摄任务，今晚只能睡在别墅里。

    他掬起一捧水洗洗脸，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不断告诫自己慢慢来。

    厨房里，程轲已经开火煮起了方便面。他刚才在厨房里一通翻找，冰箱里空空如也，连电源都没插，只有橱柜剩下一箱方便面。

    “你会煮面？看上去好好吃。”宋眠站在旁边看锅里咕噜冒泡的汤，饥饿开始有了实感。

    程轲好像不擅长面对宋眠的惊奇，把面捞起来盛进碗里，从微波炉里取出已经热好的便当摆到餐桌上，“我随便弄的，你尝尝怎么样。”

    宋眠闻着香气，已经快饿得失去理智，猛地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被烫得一激灵，下意识想吐出来，但因为瞄到摄影机，硬生生把面在嘴里囫囵嚼两圈咽了下去。

    程轲急忙倒了杯水给他：“没被烫到吧？”

    宋眠摇摇头，竖起大拇指夸赞：“太好吃了，你好厉害。”

    程轲笑起来，指了指便当，说：“这个我热过了，你要是吃不饱的话可以再吃个煎蛋。”

    宋眠头也没抬，闷闷应了声“嗯”，呼呼地大口嗦面。程轲感觉这时宋眠的夸奖才落到实处，看着宋眠吃饭的样子，觉得他鼓起来的脸颊像仓鼠。

    宋眠吃完了面，又吃了一点饭，打完了嗝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问：“你要去洗澡吗？”

    程轲愣了下，看了看不远处的行李箱，说：“我还没把衣服收拾出来。”

    宋眠想起自己还没上楼看看，便和程轲说：“我和你一起去收拾吧。”

    “你的行李呢？”程轲把行李拎到二楼，发现站在身旁的宋眠两手空空。

    宋眠有转瞬即逝的心虚。他本来就打算今晚回家睡觉的，所以什么也没带。“我的东西还放在我自己家里，明天再去拿。”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问：“今晚你的衣服可以借我穿吗？”

    程轲点头，没有多想什么。他不知道宋眠心里的小九九，进了二楼的主房，导演之前说过，他们俩晚上就睡在这里。

    把行李放进房间里后，他们一起逛了二楼的其他房间，其中两个除了和卧室的陈列不一样，差别并不很大，应该是客房，最后一个很空，只在中间放了张水床。

    “这能睡人吗？”程轲问。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宋眠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逛完他们又回了主房。房间是温馨的米色系，床品看上去是柔软的纯棉，床头灯投射下一片暖黄色的灯光，桌上摆放着香薰蜡烛和干花，很有生活气息——只是床头、墙角、书架和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戳穿了这份日常感。

    程轲打开行李箱，宋眠和他一起把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没想到衣柜一打开，里面有数十套情趣睡衣，程轲移开眼睛不敢直视，宋眠没说话，只想看看这些情趣内衣适不适合自己。

    房间里有个阳台，雨后的风吹动窗帘，带来一些难得清新的暑气。宋眠走到阳台往下望，后院有个游泳池，站在他身后的程轲也看到了，遗憾地说：“可惜我不会游泳。”

    宋眠有些失望，他刚才还在脑海里构想，在水里做爱拍出来肯定好看。

    “你要先去洗澡吗？”程轲问。

    “你先去吧。”宋眠随意地说，随即又突然抬眼望程轲，弯起来的笑眼里装着房间的灯光，宛如星河，他放低声音问道：“不想和我一起洗吗？”

    程轲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他慌张地摇头，说：“不了。”

    “开玩笑的，你去吧。”宋眠不多做留恋，转过身去，手放在阳台栏杆上看风景。程轲抱着衣服进浴室之前远远看了一眼宋眠的背影，只觉得和暖色系的卧室风格不是很搭，倒像是快要融进浓浓的夜色里。

    程轲洗澡很慢，洗完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他洗得很投入，没有发现宋眠在浴室门口站了很久，天人交战一番后，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轮到宋眠洗完澡出来，程轲没有在床上躺着，居然站在门口，提出要去隔壁房间住。

    “你……”宋眠刚想说话，一出口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硬，又放缓了说道，“不在这里睡啊？”

    程轲头发湿湿的垂下来，站在门口握着门把，不太自然地低头，不敢看穿着自己衣服的宋眠，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宋眠当然知道他的想法，说道：“两个房间不太好拍，要不你还是睡在这里吧。”

    看程轲还在犹豫的样子，宋眠继续说：“而且今天下雨，我害怕打雷。”

    程轲想了想，说：“那我打个地铺。”

    宋眠叹了口气，看程轲从衣柜里拿出被褥，铺在床旁边。

    晚上十点半，别墅陷入一片昏暗。睡在同个房间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在十分钟前刚刚道了晚安，却不约而同地难以入眠。

    宋眠想偷偷溜下去钻程轲的被窝，但刚才洗澡的时候他端详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晚饭吃太饱，他的肚子鼓鼓的，看上去不太美观，上镜肯定不好看。

    宋眠翻了个身，摸摸自己的肚子，无奈地打了个嗝。他看着地上闭着眼睛的程轲，垂下一条腿轻轻踢了踢他，问：“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吗？”

    程轲背对着宋眠，摇了摇头。

    良久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对不起，我有点害羞，我们可以慢慢来吗？”

    宋眠轻轻点头，说：“好。”

    第一夜就这样过去，翌日程轲醒来的时候，发现宋眠没有在床上，但隐隐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程轲揉了揉眼睛下楼，在厨房看到了背对着他煎蛋的宋眠，只看一眼程轲就呆立在原地缓不过神来。

    宋眠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围裙，系带打了个蝴蝶结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后腰还有两个腰窝，细腰长腿在阳光下白得反光，仔细一看除了围裙以外，臀缝间似乎还有一条黑色的细线。

    程轲慢慢走近，才发现那是一条黑色的丁字裤，细线卡在凹陷下去的穴里，貌似已经被水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