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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找不到和栾云凤见面的理由。 “好,那出发时给我打电话,谢谢。” 挂了和栾云凤律师的电话,纪征紧接着又接了一通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吴阿姨,有事吗?” 纪征戴着蓝牙耳机,驾车通过十字路口,问道。 吴阿姨道:“纪医生,这只小猫又吐奶了。吃什么吐什么,怎么——” 吴阿姨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抢了去,边小蕖道:“纪哥哥,我想带它看医生。” 纪征听着女孩口吻焦急地叫他‘纪哥哥’,而不是直呼名讳叫他‘纪征’,皱眉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今天练琴了吗?” 吴阿姨抢着说:“小蕖今天可乖了,练了两个多小时呢。” 边小蕖甜甜笑道:“吴阿姨说的对,我今天可乖了。纪哥哥,你就让我带它去医院嘛,我保证不乱跑。” 纪征犹豫片刻,道:“好,看完兽医快点回家。” 边小蕖隔空送来一个飞吻,随后挂了电话。 纪征取下蓝牙耳机搁在驾驶台上,一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右手从西装胸前口袋抽出一张纸条,上写着事故现场发现的车牌号。 车牌号蔚J4380的货车车主名叫曹武,是正在兴建的商业段施工工地工头。 12年的蔚宁市正兴大修大造,一片片老旧的商铺和自建楼被夷为平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钢筋水泥被打磨锻造的巨响。 商业街A段施工现场位于近郊,与718省道相邻,距离车祸现场不到二十公里。 “老曹!” 葫芦形的水泥搅拌机里,成吨的水泥不停的摔打滚动,砂石挤压碰撞,在机器沉闷的轰隆声中飞起一道高昂刺耳的音符,一头圆一头尖的声浪把工地的工人们挤压成了一张张单薄的纸片。在毒日头底下遥遥望去,推车运泥的身影们被阳光晒的只剩细细的一条影子。 曹武蹲在搅拌机落下的一片阴影里看图纸,由于身旁噪音太大,没听到工友的叫喊,等对方跑到跟前来,才知有人找他。 他掀起头盔,露出一张热汗淋漓的黑脸,大声问:“谁啊?” 工友往工地边指了指,曹武见水泥板边上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材挺拔,穿着熨帖笔挺的暗蓝色西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色衬衫外没有打领带,因贪凉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死板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罕见的潇洒和风流。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工人道。 曹武站起身来,腆胸迭肚地朝男人走了过去,路上频频擦着脸上的热汗。 等到他走到跟前,纪征看着他的脸问:“你好,曹武先生是吗?” 曹武点点头,同样在打量他:“你是谁?” 纪征微微笑道:“我是你们张总的朋友,找你有事。” 听他说是顶头上司的朋友,且他这一身清贵的气质的确属于上流阶层。曹武当即就信了他,脸上霎时变色,只是他的脸本就热闹,所以看不大明显。 他的皮肤被晒得黢黑,乃至被晒出了皮肤病,两颊颧骨沿着脖子一直到胸口,都从黑色的皮里透出鲜艳的红,像是他身上温度太高,皮肤里面烧了一团火。脸上又黑又红,不怎么的明显的表情变化被藏到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似的一层皮里。 “找我什么事?” 听他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防备。纪征就知道这趟没白来。 他抬手引向停着几辆货车的路边,道:“这里太吵了,借一步说话。” 纪征把他引到了车牌号为蔚J4380的绿色轻卡前,站在卡车一侧,阳光打下的凉阴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我这边忙。” 曹武刻意拔高了嗓音显示自己的坦荡磊落,问道。 纪征也没有迂回,拿出手机找到车祸现场的照片,拇指横在屏幕下方遮住喋血的老人,只露出雨幕里停在路口的货车的虚影,放在他面前问道:“这是你的车?” 怕指代不清似的,纪征抬手用食指扣了扣绿色轻卡的车门。 曹武看到那张照片,火烧火燎的脸上顿时更红了。他舔了舔脱了皮的下嘴唇,做出无所谓的神气:“这谁看的清啊。” 纪征看着他笑道:“如果没有清晰的照片,我就找不到你了。” 说着,他又拍了一下车门。 曹武霎着眼皮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卡车,支吾道:“那个,我给砖厂拉砖,从那条路经过。” “哪条路?” 曹武脸上腾腾冒汗,这才察觉自己不打自招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能硬着头皮圆谎:“7,718省道。” “时间?” “4月15号。” 纪征把手机揣到西装裤口袋里,淡淡道:“也就是说,你在4月15号开车沿着718省道去砖厂拉砖?” “是。” 纪征略微一顿,看着他笑道:“但是我刚才去财务室看过耗材单,你们工地的出纳也可以作证,4月15号那天因为大雨暂停施工,一车建材都没有拉到工地。” “那,那是,我——” 纪征蓦然沉声道:“是你在说谎。” 说完,他又拿出手机,再次找出事故现场的照片,这次完整的把照片亮在他面前,道:“你的车出现在4月15号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现场附近,而且你撒谎掩盖出现在事故现场的原因,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曹武看到照片里死去的老人,迅速往后躲了一下,道:“和我没关系!” 纪征道:“既然和你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曹武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工地上的工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正犹豫间,听到纪征冷冷道:“警察正在查你,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只能把你交给警察。” 毕竟第一次‘招摇撞骗’,纪征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也有些没底,担心曹武拒不认账,他也无法真的把他带到警局。 但是曹武很快就妥协了,面露祈求地看着纪征道:“老板,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女儿今年考大学,老婆又病着。我家里急需用钱,我才把工地的建材拉一些出去倒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我这一马吧……” 纪征抬手制止他说下去,皱眉道:“倒卖建材?” 曹武摘掉头盔,露出被磨光了头皮的地中海,面色愁苦道:“我老丈人住在富周县,他家里有个大院子,我每次都把建材拉到老丈人家里,让他联系买家。” “你老丈人现在在哪儿?” “在家?你要跟他说话?” 曹武说着就要播出老丈人的电话,被纪征伸手拦下。 纪征道:“就算你真的倒卖建材也证明不了你和车祸没有关系,你的车距离被撞死的老人这么近,你肯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