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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丢了。可她一路过来都没有见到过玉笛的影子,如此一来,极有可能是被哪个路过的宫人拾去了。 宫城里养了无数宫人,这又该如何去找…… 赵辕歌看她丧气的模样,忽觉有趣,在她对面坐下,沉声道:“那玉笛对姑娘很重要?” “当然。” “堂堂相府千金都如此珍重那玉笛,想来应当是件稀世珍宝了。” “那可不,”温雪吟得意地笑笑,随即很快又开始泄气,“不过倒不全是因它贵重,相府里宝物多的是,可那支玉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它……”温雪吟来了劲,差点又要犯她喋喋不休的老毛病,然而当她抬眼看到对面男子时,一肚子话就这么被忘到了脑后。 她以为她应当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温雪吟看到男人深邃的眼底那抹笑意,还是忍不住晃了神。 为什么她之前就不知道,京城还有这般俊逸之人?怕是弹花楼里的头牌倌倌,也没这么好看吧? “嗯?” “就是不一样,”温雪吟别扭地将头偏过去,装作赏雪的模样,“本小姐的东西,哪里能是凡物!” “如此……”赵辕歌勾勾唇,从棋盘上随手捡起一颗白子放至她跟前,“不如在下来帮姑娘一同寻你那……意义非凡的玉笛?” “你?”温雪吟凤眼一眯,“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帮我?” “你我在此相遇,即是有缘;失了玉笛,便是有故,而我……”赵辕歌眉梢轻佻,顿了顿又道,“闲来无事,算是积德。” 意思是他闲得慌? 不过说的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温雪吟忽然想笑,“我相府不差那点谢礼,可是宫城这么大,你要如何帮我?” “实不相瞒,在下在这宫里尚有些权势,找件东西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难不成,你比我爹还要厉害?” 年纪轻轻便在宫中略有权势,她又从来没见过,京城当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人物,竟如此厉害? 赵辕歌没想到她会这般追问,愣了一瞬,不等他再做回答,对面的姑娘却伸手拿了棋子,撇嘴微笑道:“多谢公子好意,那我便等你的消息,若是找到了,本小姐必有重谢。” 他有没有爹爹厉害温雪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找爹帮忙,指不定要被问到今日逃学的事,有人愿意帮她,自然最好不过。 赵辕歌只是微笑,朝亭外看了一眼,便道:“玉笛我定会全力替姑娘搜寻,外面风寒,温姑娘还是早些回宫学吧。” “多谢。” 这是送客的话,温雪吟再道了声谢,也不赖着,扭头悠悠离了此处。只是还未离开御花园,她便撞见一群宫人急匆匆往罗春亭赶,面上都是找到人的欣喜模样。 这亭中除了她便只有那男子,想也知道,这群宫人找的是谁。 嗯,看来那个男子,确实没有撒谎。 可在这皇宫里能让一群宫人如此紧张的男子能有几个? 莫非他是哪个皇子? 想到此处,温雪吟不禁莞尔。 哪个皇子会有这种闲工夫来管她的闲事。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神神秘秘不愿透露姓名又如何,之后总有机会问到。 这头赵辕歌看着徐徐赶来的一群宫人,脸上的笑意随之淡了许多,起身预备离开罗春亭。 “殿下,皇上正找您呢,”带头的宫人擦着额上的汗,有点喘不过气,忽然想起方才有位女子好似也从罗春亭的方向离开,便道:“您这是……” 一阵寒风呼过,将男子的斗篷吹开一丝空隙,他一手放至身前,骨节分明的五指捏了一支玲珑血玉笛,玉笛在微弱的光线中隐隐散发着温润光泽,笛身掐了金丝缠绕,只一眼便能看出这玉笛绝非凡物。 方才温雪吟要找的就是它。只不过他说了个小慌,而她居然也丝毫没有察觉。 赵辕歌垂首看着手中玉笛,目光触及笛上一缕青丝流苏穗之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星目微眯,若有所思。 血玉笛配青丝流苏穗,也不知她如何想得出来。 为首的宫人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最是会看眼色行事,眼尖地察觉了殿下手中之物,挥手叫人收了棋盘,便小心翼翼凑上前道:“恭喜殿下新得了宝物。” 赵辕歌微微点头,并没有答话,收起玉笛径直朝前走去。 并非什么新宝物,追究起来,这炽凤笛原原本本的主人,兴许还算不到她头上。 不过既然她既然自己带着炽凤笛送上门来了,他哪里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第 3 章 经这么一顿闹腾,温雪吟已然兴致全无,去姚女傅房中呆坐了一整日,待回到府中时,整个人都蔫蔫儿的,没什么精神。 管家丁志安吓了一跳。 要说往常,小姐在回府路上走走停停是常事,但凡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小物件儿总要从马车上下去看个半日,等晚膳一一备好,人也就约莫该到府了。 但今日的小姐回得实在是有些太早。 丁管家对着自家小姐一阵嘘寒问暖,又找了落霜和车夫问了一连串问题无果之后,心急火燎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刚从宫里回来的老爷。 于是温浩学几乎每吃一口饭菜,都要抬头问她一句:“今日在宫学过得可还好?” 不说还好,父亲一说,她就开始心虚。 “可好了。” “女傅今日都讲了些什么?” “很多。” “在宫学可还开心啊?” “开心。” 父亲以前从来都不多问她这些事情的,多半是今日在宫里的事露了馅。 温雪吟有个毛病,心里一虚,脸上反而显得越淡然,而温父在旁敲侧击问到第五遍之时,她已然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温雪吟,有点慌了。 她手心冷汗直冒,殊不知其他人险些要被她的反应吓死在饭桌上。 在她开始面带诡异的微笑,两眼空洞地从菜盘子里夹起来一块姜片将要放进嘴里时,温父终于忍不住,抖着手忽然问她:“雪儿啊,你今日到底受了谁的欺负?说与为父听听,为父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给你讨个公道来!” 温雪吟一愣,扭头看了眼为自己操碎心的老父亲,吓了一跳。 她不是露馅了吗?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为什么弄得跟她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父亲你哭什么?” 莫非她今日做的实在太过,连作为堂堂一国丞相的父亲都看不下去了?看父亲这样子,眼里的泪花像是下一刻就能哗啦啦流下来一般。 温雪吟下意识歪头看了眼候在一边的落霜:她已经这么无可救药了吗? 丁管家听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