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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着股难以言说的亲近气味,就像是共患难的战友,可以把性命都交托的那种信任。 “你没事吧?”谢时艺问。 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放轻,就像是忧愁无法盛放时的喃喃自语。 “没事。”肖菏笑了笑。 顿了顿又补了句:“别怕。” 谢时艺实在没憋住,抬手抱了下她。 两个人的身体都热气蒸腾,仿佛战场交接的士兵。 谢时艺没再犹豫,没再忐忑,抱完抬手拉门便进了屋。 相似的场景,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再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从楼道出来的时候,甚至还起了丝风。 风把谢时艺的头发吹起,撩得她的眼角凉呼呼的。 哭肯定是哭过了。 肖菏给她打好了底,免去了她与父母之间对尖锐的事实的对峙,也免去了她讲道理做保证,和父母的两种思维互相拉扯。 他们只谈以往怎么过来,以后怎么走。 剩下的,还是要交给时间来平息。 肖菏在她之前坐着的地方在等她。 这人真不讲究,大概是等得困了累了,竟然就这么往长椅上趟,席天慕地地睡起来。 还好顶上是花藤,挡去了太阳。 肖菏侧着脑袋,半张脸都埋在胳膊上,看起来睡得还挺香。 谢时艺轻手轻脚地过去,蹲在长椅旁,轻轻地推了推她肩膀:“喂。” 肖菏没动静。 谢时艺又推了推:“喂~” 肖菏开口说话了:“哭鼻子了吗?” 谢时艺笑了:“这不废话吗?这事不哭什么事还哭?” 肖菏的语气很忧愁:“哎,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 谢时艺:“那你自己哭的时候怎么办?” 肖菏:“我又不会对着镜子哭,再拿个手机拍下来,念段这该死的爱情。” 谢时艺:“哈哈哈哈哈。” 肖菏:“还乐。” 谢时艺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抹眼睛:“我今天又笑又哭的,像个傻逼。” 肖菏:“我要转过来了。” 谢时艺:“你转啊。” 肖菏抬腿下地并且支起了身子,在谢时艺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片橙红色的黑暗。 “干嘛呀?”谢时艺没动,问她。 “我说了我受不了,”肖菏道,“缓缓,缓缓。” 10、第 10 章 重生回五年前的第三天,谢时艺完成了她曾经的五年,做的,没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她很开心。 这种开心,难以用简单的词语来形容。 非要把它具象化的话,就像此刻,就像现在,她被人捂着眼睛,看不见了,便只能去听,去嗅,去碰触。 世界是安静的,空气是有淡淡的花香的,温度把水分蒸发,气息混合在起,轻轻地,轻轻地落在皮肤上。 肖菏不动,谢时艺便也不动,两人个坐着,个蹲着,好像要在这花园里凝固成石雕。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时艺不得不动了,因为她腿麻了。 “你还要缓多久?”她问肖菏。 肖菏返问她:“你还要哭多久?” 谢时艺可委屈:“我早都没哭了。” 肖菏:“那差不多了。” 她移开了手掌,谢时艺重返光明。 甚至觉得阳光有点刺眼,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 “其实我下来了也没哭呀。”谢时艺想了想,更委屈了。 “我的错。”肖菏这会道歉倒是挺利索。 谢时艺动了动脚,蚂蚁钻心。 肖菏赶紧扶住了她:“哎呦喂,真是我的错。” 谢时艺支撑着站起了身,血液回涌,被麻得龇牙咧嘴。 肖菏反倒蹲了下去,试图给她揉揉腿,被她把甩在脊背上:“别碰别碰我要死了要死了。” 肖菏便也没再碰了,就这样仰望着她:“这会才是真要哭了。” “呵,小瞧我,老娘我可能忍痛了。”谢时艺回顾着她最英勇的事迹,“烈酒浇伤口,你干过吗,你知道那滋味吗,艹,爽!” 肖菏低头笑。 谢时艺稍微缓过来些,轻轻踹了她下:“你笑什么,你在现场呢,我不英勇吗?” 肖菏:“英勇。” 谢时艺:“你扶英雄把,我们该撤了。” 肖菏起身扶住了她,到底是熟了,掌心贴着她身侧,扶得挺扎实。 谢时艺就这么搭着肖菏,瘸拐地往外走。 短短的截路,与来时的心境大不相同。 走到小区门口时,谢时艺还是没忍住,问肖菏:“你到底跟我爸妈说什么了?他们居然好像没有……嫌弃你?” 肖菏:“我是那种会让人嫌弃的人吗?” 谢时艺:“说正事呢。” 肖菏:“这事不是我说了什么的问题,这事是态度的问题。” 谢时艺:“所以呢?” 肖菏:“我进门哐叽下就先跪下了,爸,妈,这事跟小艺没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有魅力,才让小艺拼死拼活都要跟我结婚……” 谢时艺叹为观止。 肖菏又巴拉了小会儿,总结道:“这谁能不感动啊是不,所以说,主要是态度的问题。” 谢时艺把她掀开了:“打车吧您。” 肖菏掏出手机,可听话:“得嘞您嘞。” 两人上了车,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司机报哪儿。 肖菏的肚子适时地叫了叫,肖菏拍拍肚皮:“呦,饿了。” 谢时艺:“找个近的地儿吃,还是回家吃?” 肖菏:“去家附近找个地儿吃吧,吃完回家睡觉,困得我。” 谢时艺报了地址,司机师傅开的交通广播正热热闹闹地说本市趣闻,小小的空间里太聒噪,后座上的两人便安静了下来。 你靠着这边窗,我靠着那边窗,间还能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