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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说完以后,又长长叹了口气。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青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青舟裹着毯子,赤身裸体的坐在陆承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拿着电话,一时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第十五章 许青舟挂了电话,披着毯子,敲响了陆承卧室的门。 他在门外敲快半分钟,门内都无人应声。于是许青舟只好自顾自进了门。 房间内仍旧黝黑一片,清晨的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了窗外,只有客厅投过来微光,能够让人勉强看清床上里隆起的人形。 许青舟没有进屋,只站在门边说:”陆承,我的衣服脏了。“ 他等了一会,房间内仍旧悄无声息。于是许青舟打开衣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挑了两件看起来朴素合身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陆承的衣服大多都很低调。纯黑色的西装,或者是暗灰色的衬衫。一些休闲衣服也统统都是暗色。 陆承有时候会给许青舟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他仿佛想要把自己伪装起来一样,穿上衣服的时候,所有的锋芒都被压抑收敛。 许青舟换完衣服,关上衣柜,他的手机已经没多少电了。他从自己裤子里掏出钱包,打了个车,前往许河家里。 这天的天气不是很好,空气中起了些雾霾,灰蒙蒙的。这几年文城变化很大,市政府为了寻求发展,在周边兴建了许多工厂。那些工厂没日没夜的冒着浓浓的灰烟,把天空都遮上了一层雾。 许青舟付完钱下车,掏出钥匙进了门。许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一见许青舟进来,就把声音调小了。 ”大冷天你你过来干嘛,瞎折腾。“ 许青舟看了看许河面前的烟灰缸,起身把里面的烟头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说多少次了......身体不好就别抽烟了。你还嫌自己活不长?命重要还是烟重要。“ 许河抬起眼皮瞥了眼许青舟。 ”你还念叨起你老子来了?“ 许青舟挺着背脊,站在那里看着许河不说话。 许河一时间也有气弱 ,咳了两声道:”行了,爸知道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青舟脸上毫无表情,摇了摇头,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 他先是打开最里层的那件牛皮纸袋,抽出上次差点被许河撕了的奖状,又在一堆辅导教材里一本本扒拉着翻找,最后找出了三四本夹在其中,曾经陆启做过的练习册和作业本。 许河腿脚不利索,就没站起来。他看了会电视,就瞄着许青舟问:”找什么呢?“ 许青舟把东西都放在一个纸袋子里收好,然后回头问许河。 ”陆启的事情,您后悔过么?“ 一听见那个名字,许河猛的变了脸色。 许青舟站在书柜前,提着纸袋子,平静地看着许河。 许河动了动手指,想抽烟,半晌以后,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带着痰的”嗯。“ 他说:”陆启是个好孩子,可惜当年走了歪路。“ 许青舟垂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 他原本还想问许河,当年陆家父母抱着陆启的骨灰来找他,那天他说了什么? 还有关于陆启遗书的事情。但听见许河这么回答,许青舟突然就不想去问了。 有一瞬间,他觉得有一种浓重的疲惫从身体深处升起。 许青舟走出客厅。 临出门的时候,他站在门边对许河说:”爸......过两天,我送您去住院吧。“ 许河看着电视没说话。 于是许青舟又说:”钱凑的差不多了......您不肯搬来和我跟琴琴住,放您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踏实。医院的人照顾的比我们专业,钱的事情,您不用多想。“ 这回许河似乎终于听见了似的,转头问许青舟:”有床位了?“ 许青舟笑了一下,低着头说:”会有的。“ 许青舟从许河家离开,打了个车回到陆承的公寓。 前前后后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进陆承卧室的时候,陆承还是没醒。 许青舟在陆承的床边站了一阵子,然后掀开被子去摸陆承的额头。 入手的温度滚烫。 他愣了愣,似乎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承这样的人也会如此虚弱。 但怎么不会呢,他也是人,是人都会生病。 许青舟去厨房熬了点粥炖上,然后又从客厅沙发下面找到了陆承上次拿过的药箱。 他从药箱里翻了一阵,才从一堆英文要种找到一盒写着中文的退烧药。许青舟接了热水,又拿着退烧药,这才回到陆承的床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承,房间里昏暗,看什么都隐隐约约的。 许青舟推了推陆承,见叫不醒他,于是便用手指摸索着陆承的嘴唇,用力往里顶,半是强迫地把药塞了进去。 他的手指用力,塞了三四片药。陆承咬了许青舟的手,许青舟弯腰捂着陆承的嘴,在他耳边说:”你发烧了,把药咽下去。“ 陆承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似乎是听到许青舟的声音,竟真的听话地空口把药咽了下去。 许青舟把手抽出来,上面沾了些唾液和牙印。他去浴室洗手。 出来的时候,陆承好像醒了,疲惫的睁着眼睛,在费力的够床头柜上的水。 许青舟走过去,将水端起来,拿高了一些,陆承的嘴巴动了动。 许青舟垂着眼睛看着陆承,看他不安的想起身,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躺下吧,把嘴张开。“ 陆承看了一眼许青舟,躺回床上。他张开嘴,许青舟便倾斜杯子到一点水在他口中。陆承咽了,又要了几口,几番以后,才摇摇头,闭上眼睛继续睡。 昏暗的房间里,许青舟看着陆承。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 这种怜悯混杂在那些曾经缭绕的恨意里,让许青舟的心,轻细地颤动了一下。 第十六章 陆承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了。 浑身上下,似乎有一股火在烤着他一般,烧着烧着,脑子都被烧得浑噩。 他躺在床上,隐隐约约能感知到一些事情。比如有人在自己嘴里塞了药,有人在给他水喝。 一片冰凉的毛巾,贴在他额头的时候,陆承有一瞬间,猛地一激灵。那种感觉,仿佛灵魂打了个寒颤似的,突然就掉回了许多许多年前。 那还是他刚刚遇到季涵的时候。 他记得那似乎是九、十年前了。那时候他刚刚读大二。 在他的直系亲属都离世后,陆承的舅舅陆铭成为了陆承法律意义上的抚养人,将他接到鹏城。 寄人篱下的日子说不上好或者不好,但失去父母的孩子,从心理上,始终会被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