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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着,耳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是十分吵闹的,却让他从中找到了一两丝安心感。 “我跑不动了,没力气了,”江路将脑袋抵在了墙壁上,半眯着眼看着安葵,“你跑吧,找个地儿躲起来也行,别被他们抓到了。” 安葵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跑啊,”江路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另一边出口,“他们是被我的信息素吸引来的,不关你事,安葵,你……” “我不是安葵,”她蹲下来,看着江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安葵已经死了。” 江路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用力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头皮一块儿扯掉一样,嘴唇快速动着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楼下传来了脚步声,omega天生的警觉性让江路察觉到了危险,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推了一把面前发疯的人,“管你是谁,跑啊!” 她被江路推得坐倒在地,一双眼睛瞪大了无措的看着江路,手却非常快速地反握住了江路的手,“为什么你们都分不出我们?你们只知道安葵,安葵安葵安葵,你们只认识安葵!” 废他妈话! 我就认识一个姓安的! 江路咬着牙又推了她一把。耳机里终于传来了谢临君的声音,“江路!在哪?!” “二……二楼……”江路粗喘着回了话,还没说出具体方位,面前的人抬起手扯掉了他的耳机,连带着手机一块儿扯了出来,江路一怔,还未开口,那群alpha已经上来了。 “真有你的啊,”为首的alpha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他悠闲地走了过来,打了那通电话后便再也没有怕人逃跑过似的,“还真能带个omega过来,牛逼啊安祁。” 安祁愣了愣,站了起来。她扭头看着那些走过来的alpha,皱起眉,“按照我们说好的……” “对,我们说好的,”刀疤乐了一声,几步走到安祁面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会再找你了,都是omega,我还是比较喜欢玩儿男孩。” 身后的几人哄笑了起来。 安祁握了握拳,一眼也没有往江路那边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脚边的书包提起来搭在肩上,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手机,将手机里那些照片,满脸满身精.液的她的照片一一删去后如释重负般将那口气吐了出来。 “合作愉快。”刀疤摸了摸她的脸。 安祁拍开刀疤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前几步像是被地面的泥土黏住了一样抬不起脚,紧接着步子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江路依旧是将脑袋抵在墙壁上,呼吸着混了下水道恶臭和他信息素味道的空气,那些alpha看着安祁跑远后才齐齐回过头,看着江路。 “人善被人欺啊,”刀疤蹲下来,摸了摸江路的胸口,“小孩儿。” * 安葵一口气跑下了楼。她手里还握着江路的手机,耳机线一直垂在地上,随着她奔跑的路线不断拍打在地,语音那头的人大概早已受不了这样的杂音而挂断了吧。 她想着,往前走了一步。 入夏后逐渐的昼长夜短,此时此刻空中也还挂着明晃晃的太阳,将天边的云烧成红色,像极了安葵死的那晚,淡在水中的血的颜色。 “你觉得呢?”安葵坐在窗台边,笑得腼腆又害羞,“会一样么?” 安祁从漫画书里抬起头看着坐在窗台边的安葵,窗外的雨下得像是世界末日一般,不知道谁家的卷帘门被风吹得轰隆作响,她烦躁地捂了捂耳朵,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你说什么?” “我前几天遇到我的‘番’了,”安葵从窗台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床边,将下巴枕在床沿,“也会是你的番么?” “哪有那么巧的事。”安祁轻轻推了推她的头。 “可是我们分化期都是一样的哎!”安葵捂住了被她推的地方,笑嘻嘻地坐上床,“‘番’也一样呢?” “那你要把他让给我吗?”安祁合上漫画书,无奈地看了眼安葵,“一生难遇的人哦。” “好啊。”安葵没有一丝犹豫,“谁会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呢?”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向那个陌生的alpha冲去,就连大脑也在指挥着身体朝他奔跑,只有灵魂畏惧地缩在壳里尖叫着拒绝,可没有人能听见她。 “你最近几天真的很……”安祁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她瞥了眼安葵,“我去洗澡了。” “好。”安葵抿唇笑了笑,“妹妹。” “要我喊你一声姐姐吗?”安祁翻了个白眼,“你就比我大一会儿。” 安葵笑着没有说话。 从浴室出来后,安葵却不在房间里了。 窗台的窗户大开着,雨水飘进来打湿了安葵的理科试卷。 “姐……?”安祁突然有了一种失重感,大脑急速往下坠落着,腿脚却轻得厉害,很快浑身都传来了一种炸裂般的疼痛,她缓缓走到窗边,往下看,刚好看见了摔得血肉模糊的安葵,她也看见了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沾了血,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外,漆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上方。 她在看我。 安祁往后退了一步。 血被雨水冲淡了颜色,流进排水沟里。 安葵从窗台跳了下去,当场身亡。 死的是安葵,被注销户口的却是安祁。 “你爷爷留了一笔财产给安葵,如果他知道安葵出事了,说不定就给你伯伯家的儿子了,”爸爸一边说着,一边将安葵的校服丢给安祁,“当初本来就是不知道你婶婶能生个儿子才给的安葵,反正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你冒充一下……” “死的是安葵。”安祁没有接住那套校服。 “从今天起,”爸爸转过身来看着她,“死的是安祁。” 死的明明是安葵。 活着的才是安祁。 安祁却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葬礼上妈妈抱着自己哭喊着自己的名字,爸爸也在旁边沉痛地抹着眼泪。 安祁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死而哭? 她抬起头看着灵堂正中,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照片,上面的人捧着一束花,在洁白的花束后面浅浅的笑着。 照片上的是安葵。 妈妈知道吗?妈妈能认出来吗?认出来之后为什么还要抱着我喊我的名字? 安祁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想要逃跑过。 事实上她也的确逃跑了,逃开自己的葬礼后,还处于分化期的omega跌入了更深的,无法挣脱的泥潭之中。 那些alpha将安祁抓到破旧的楼房中,一遍又一遍地侵入,用带着胡茬的下巴狠狠蹭着后颈的腺体却不会标记,只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