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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受。” 倪漾将擦过嘴的纸巾团成团,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不远处的垃圾桶。 一个使劲, 那纸团就稳稳地呈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飞进桶中。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如果和一个人交谈很舒服,要么是你们的确是一个世界的人,要么就是对方在迁就你。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后者。”她越说,声音便越低了下去。 越来越靠近季清延这个人,她反而会觉得他离他越来越远。 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她甚至会胡思乱想,觉得他一定会考入全国最好的那所学校,在那里认识和他完全在一个频率的人。 自卑,会在夜晚贪婪地吸收那些来自想象的营养,然后疯狂地在黑暗中生根发芽,越长越高。 交织在一起,甚至能埋没她。 “但我很确定,”倪漾抬起眼,鼓起勇气看着自家哥哥的那双眼睛,“我,的确是喜欢他的。” 从喜欢他的外表开始,到认识这个人,一往情深,无法自拔。 说完,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上了碗壁,手指微微弯曲着,也不顾冬日里瓷碗的冰凉。 餐厅里安静得,只有冰箱发出的轻微的“滋滋——”声。 “听起来有些像完美人设,显得不真实,所以离普通人遥远,”蒋钺沉默了一下,随即笑开,又拿起自己的那杯清茶,“我有点好奇,这样的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不,他不喜欢运动,体育弱鸡。不爱背课文,背古诗文甚至是要了他的命一样。还有……睡眠不足会整脑袋当机,木木的。”说到这里,她想着季清延每次没睡醒的那副魂飘窗外的样子,笑出声。 他的一切,她都如数家珍。 一会儿鼻酸,一会儿笑,陷入爱情的人,果真都是疯子。 倪漾从回忆回到现实,记起对面还坐着蒋钺,赶紧敛了些嘴角:“他叫季清延,季节的季,清远的清,目守延年的延。” 目守延年,时光匆匆,唯眼神能触及。 “很好听,”她因为细细地拆分着他的名字,眉眼又不自觉地染上温柔却又幸福的笑意,声音也放柔和了更多更多,“可他却不是这么文艺的一个人,很理性。” “季清延……”蒋钺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只是越重复,却越渐渐蹙眉。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但细想从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有些记不起。 “哥哥,今天有饺子吃吗?”倪漾以为他只是在努力记住这个名字,想以后抓住她的把柄,连忙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她双手托着下巴,分外肉麻而又做作地眨眨眼,故意将每个字都说得甜甜的:“今天可是小年夜,要吃饺子的。” “冰箱里的速冻饺子你会做吧?那就交给你了。”蒋钺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手,连忙拿起筷子,飞快地向嘴巴里塞着饭菜,“哥哥今天真是太累了,又跑这儿又跑那儿的,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心疼一下……” 翻了个白眼,倪漾小声怼了一句,趿拉着拖鞋走到冰箱翻找之前还剩下些的饺子。 “还有这碗和盘子……”一阵筷子和瓷碗瓷碟碰撞的声音中,蒋钺变本加厉地暗示。 “我洗,我洗!” 没有妈妈陪伴的小年夜,让倪漾觉得过年不过如此。 晚饭后,蒋钺回房间处理没弄完的工作。而她一个人就趴在沙发上,看着每年都会看的某个卫视的联欢节目。节目里越热闹,夜晚的客厅就越清冷。 她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甚至连吃零食的兴致都没有。 倪妈妈没有给她打电话,估计还在忙。倪漾想了想,还是给她发去了一条祝福的消息。 退出聊天页面,她的手指不知怎么就滑到了那个在她心底已经记了太久的头像。 又一次偷偷地点进季清延的微信朋友圈,里面干净得就像她刚刚洗完的那些盘子。 可她就盯着那白白一片的空荡的朋友圈,愣了很久的神。 直到手臂有些酸痛,她才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活动了一下手腕。 鬼使神差地,她删删改改,最终发出去一条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官方的消息—— 【小年夜快乐!】 而那边回复得很简单,却很迅速—— 【同乐】 唉,这个人,果然依旧是个互联网冷漠大师。 第二天一早,本来打算睡个懒觉的倪漾,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才猛然发现响的不是家门,而是她的卧室门。 “蒋钺你别敲了,大早上的让人睡个懒觉行不行?”起床气顿时涌到嗓子眼,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连滚带爬地下床,又摇头晃脑地去开门。 昨天加班到深夜的蒋钺,反而看上去清爽得多。 他靠着门框,一只手拿着手机不停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心情看上去很好,眉毛似乎都要飞到天上。 “这么高兴?”打着哈欠,倪漾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今天不用上班?” 她瞅瞅蒋钺那样子,眯起眼,了然似的双手抱环:“是不是舅妈给你安排相亲,给你高兴傻了?” “你相亲能高兴傻了?”蒋钺懒得跟她嘚嘚,打了个响指扔下一句话就溜达去厨房弄点早饭吃,“你的长期饭票回来了,带你去机场接机。”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下倪漾是瞬间清醒了,她冲出卧室门看着那个正悠闲地热着牛奶的人,惊诧道。 “你不知道啊?”将奶壶放下,蒋钺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完了,这下是得相亲了。” 倪妈妈想给倪漾一个惊喜,结果被他给搞砸了。 他不相亲去,谁相亲? 时间有些赶,倪漾想在机场提前给倪妈妈买点热的食物,于是便随便拿了几片面包坐车上吃。 正啃面包啃得香着,开着车的蒋钺试了一下热风的温度,将电台的声音关小一些:“漾漾,你之前说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叫季清延?” 倪漾的动作一顿,立刻警觉地缩到车门那一角:“你要跟我妈告密?蒋钺,有你这么对妹妹的吗,为了不相亲……” “不是,”蒋钺看上去没有半点和她开玩笑的样子,他直视着前方路况,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清楚地说道,“我今天去公司,想起来了些事情。” “啊?”好像这两件事没有什么关联,倪漾被他搞得有些迷糊,“所以呢?” “季清延是我老板的儿子。”蒋钺将方向盘转到一边,再缓缓地放开,直至整个车身回正,“不是我的上司,是整个公司的老板。我们公司是他家的产业。” “可是……”倪漾一愣,她记得蒋钺就职的公司是很有名的私企,但相处一个学期,她完全没在季清延身上看到